逄枭闻言,理解的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粥也该去祭拜一下那位保护她的刘将军。咱们也少有机会出来,这次回京都路过去祭拜一下也正好。”
秦宜宁挑眉:“那位可是北冀国的将军。”
“即便是北冀国的将军,他也是一位忠义之士。这样的人值得敬重。”
秦宜宁微笑,其实从当初大周与大燕交战之时逄枭肯为她外公家的男丁收尸费心力,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对这一类忠君爱国之士,他是抱有尊重之心的。
连小粥也禁不住偷眼打量了逄枭一番,抿着嘴角扬了起来。
“去祭拜刘将军是一个,要紧的是另外一桩事。”秦宜宁凑近逄枭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逄枭倏然坐直身子,凤眸圆睁,惊愕不已的看着秦宜宁。
“你说的这个当真!”
“自是当真的。不过这个地方只有我与小粥能够找到,寻常人进了山怕是一时半刻找不去那里的。”
逄枭望着秦宜宁与脸小粥的表情都有些复杂起来。
“你们可真厉害……这东西今上践祚后一直在寻,有人说北冀国玉玺早就不见了,后经证实,的确是如此,先前今上还在骂,说北冀皇帝脑子有病,玉玺都弄没了,难道是用萝卜刻章处理朝务的。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你这里。”
逄枭看向连小粥。
连小粥道:“我也不懂。宫里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了,对玉玺也没有什么概念。后来姐姐带我离开那里,就将此物藏了起来。”
逄枭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还真要去一趟山上,不过如此一来带上谁不带谁就要好生筹划一番了。”
秦宜宁拉着连小粥的手,笑着道:“你安排就是了。”
逄枭想了想,起身道:“现在钦差已经来了。该办的事也都办了,我去安排一番,咱们尽快启程吧。”
再拖延下去,圣上下次恐怕不只是下旨那么简单,说不定还要安排人来抓他回去。
逄枭出去后,秦宜宁拉着连小粥的手道:“你放心吧,王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一直都知道。”连小粥信赖的望着秦宜宁,“姐姐既然安排将此事告诉王爷,就一定是笃定了我的安全无虞才会说的。”
“乖。”秦宜宁摸了一把连小粥的头,笑道:“去与你冰糖姐姐和寄云姐姐说,咱们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回京了。”
“嗳!”连小粥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了。
秦宜宁揉着眉心,京城还不知怎样状况,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有在此地过的这般自在了。到了李启天的眼皮子底下,少不得要绷紧神经。
可短暂的疲惫之后,秦宜宁又燃起斗智来。
为了早日与家人团聚,为了她的两个孩子以后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片天地之间,不必东躲西藏的过日子,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夕月虽好,但毕竟是避世所居,总不能让一家人永远小心翼翼的生活在那里吧?
有钦差在,齐知府也比往日要活跃一些,几次卢亭中来往于军营与衙门,都有齐知府左右跟随,许是有钦差大人在,齐知府有了主心骨,也不再惧怕的畏首畏尾了。
逄枭被调任回京,平南军主将择合适人选再派的消息一传开,整个平南军大营都沸腾了。
那些一开始还不服气逄枭,没少给逄枭找麻烦的军兵,如今一听逄枭好端端被调离,私下里都在议论,更有那些性子直爽的大老粗结队去询问钦差。
“朝廷不发粮,叫当地自筹饷银,兄弟没从没见衙门里出银子,可王爷来了从不短兄弟们的粮饷!”
“就是,王爷还带着弟兄们剿匪,以前大燕旧都这一块儿的老百姓见了咱们都像见了仇人,如今却把我们当恩人!”
“老子现在在老百姓跟前也是能挺直了腰杆走路的人了。”
“这么好的主帅,您可不能一句话说给换就换了。”
……
军汉们性子粗狂,嗓门也大,震动的齐知府和卢亭中脑仁儿都嗡嗡作响。等这些人各抒己见过,卢亭中才道:“圣上安排王爷归京,必定也是要表彰王爷在此地的功绩。诸位的想法本官已经知晓,一定会上达天听,诸位放心吧!”
齐知府也连连点头着表示逄枭调离之事都是圣上吩咐。
听闻是圣旨,在座之人就没了意见,众人议论着又离开了。
逄枭带着虎子负手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虎子撇了一下嘴,义愤填膺的低声道:“这些傻大个儿怎么这么好骗。若是我我肯定是不信的。就算是圣上对您的差事满意,大可以大摇大摆的封赏,谁家的粉不擦脸上还擦裤裆里?您这次调回京城可是什么擢升和嘉奖都没有,一副要被押解送审的模样。”
逄枭并不反驳虎子的话,但也并不接茬,只道:“你叫咱们的弟兄预备着,谢先生和徐先生几位也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妥当,明日咱们就启程。”
“是。”虎子点头,随即又问,“王爷,咱这儿还关着两位呢。”
关着的是谁?当然是天机子和陆家安排去广通要看账的元玉江元大掌柜了。
逄枭笑道:“不打紧,天机子的本事,想走什么时候都能走。”
“属下这就去放天机子出来。”
“我几时说放她了?”逄枭挑眉。
虎子诧异道:“您才刚不是谁她想什么时候走都能走吗?”
逄枭弯起唇角:“她那么厉害,凭本事出去就是了,还需要本王放人?”
“这样穆公子那里会不会……”
“不会。他自个儿说的,咱们这里好吃好喝的,让她师伯静静心,免得出来后胡思乱想。”
虎子听的一阵无言,后又问:“元大掌柜呢?”
“他一心觊觎你家王妃,还想大摇大摆离开?就让他好生吃牢饭,静心思考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吧。”
虎子点头,不由得感慨,以王爷的醋劲,没直接要了元玉江的命都已是仁慈了。
将军营中事安排妥当,又将“成功劝说”他回京的钦差大人卢亭中嘲讽了一番,这才离开军营,去了一趟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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