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只能再去同善书接洽,怪只怪孙淼心急,宣发已经投出去了,如今忽然易主,倒给一干看热闹的网友生了点欲盖弥彰的遐想。
毕竟她这影后原本就是有点非议的。
但宋玉是明澈的经纪人,也不会教她吃亏。
她捏着一叠文件进了屋。
“你倒是会给人惊喜。”
明澈摆摆手,一脸茫然:“我说我不知情您信吗?”
“全系列产品代言,好大的含金量。”宋玉捻着指尖,挑挑眉:“孙淼也只是个产品推广,你不知道刚才会议室,她气成什么样,在大老板面前气的直跳脚呢。”
这事来的突然,宋玉倒也惊喜,斟了杯茶搁在她面前,杯里旋转着翠绿的茶芽,眼神里蕴着探究的意味。
大老板也惊讶,这不是那位阮总的动作。
明澈忙拉着宋玉坐下:“您别这么看我?我真不知情。”
“这孙淼也不是个善茬,这回结了梁子,以后怕是要疏离了,以后能结交还是好,不能就算了,虽然是同一家的,但也得提防。”宋玉倒是担忧起以后来。
明澈想起从前自己对她恭敬,也没换来好脸色,倒是被摆了一道,心里难免也有点怨气:“她就一怨妇,见谁都不得好。”
宋玉拍手笑了声:“这话倒是没半分假。”
说罢又拿出方才那叠文件摆在她跟前,秀丽的长眉一挑:“看看有没有入眼的。”
如今她傍身了这份代言,剧本自然也含糊不得,不然就是龙头鸡尾,让人瞧了滑稽。
宋玉挑了几部阵容不错,演技要求没那么高的现代剧,想着一步步先稳固起来。
明澈倒是没这份心思,拍完这部剧,她原本不是这行当里的人,如今才知道演员着实辛苦,昼夜颠倒不说,更是远离了社交,整日里跟镜头和那么固定的几个人打交道,入戏难,出戏更难。
好在她也算是天赋型的演员,导演稍微指导一下,人物便能活了起来,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只是瞧见方济源,知晓他是个表里不一装模作样的人,心里难免还会带入剧本里女主的情感,想起来便是一阵阵的烦躁恶心。
“宋姐,我想找个表演老师学习一下。”
宋玉了然她的意思:“可以,那先上个综艺混混脸熟。”话语停顿片刻,又回想了一下,打开电脑翻了翻行程:“北京有场秀,你去学习,时间也正好。”
离开公司,明澈去中福山找温璃。
金宝卧在草坪上休息,瞧见她,翻了个身跑进了屋子。
温璃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长吊带裙,容貌清冷,散着头发,手里端着一个骨瓷杯,八张画摆在画室的各个地方。
金宝绕在她的腿边,听见后头的脚步,她回头瞧了一眼:“刚回来?”
明澈捡了处空地下脚。
八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姿态情绪却各异,衣衫如云雾一般笼在人的身上,却并不夺目,勾人的是那一张柔媚的脸。
江倚青的眼睛很有魅力,眼底微微留有一点白,因此显得傲气,唇形也漂亮,整个人透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惑欲感。
怔怔地看,缓慢地挪动步子,明澈忽而了然的点点头:“我倒清楚了你为什么心动了。”
露台的玻璃门敞开着,舒爽的过堂风吹进屋子,纱帘也飘飘荡荡的,温璃捏着画笔小心的填补细节,酒气温良醉人。
指了指一旁的酒瓶:“梅子酒,要不要尝尝?”
“那位送的吧,从前倒不见你喝这种酒。”明澈倒了一杯,口感醇柔,果香浓厚,她叹了一声:“好喝。”
再要倒一杯,温璃伸出画笔虚拦了一下,发话了:“就给你一杯。”
“这就舍不得了。”明澈抱着臂揶揄道:“见色忘友。”
“楼下酒柜你随便挑,唯独这个不行。”温璃搁下调色板,把画笔就着水桶涮了涮。
“还惦记着呢,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
“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温璃回过头来,欣长的身子半倚靠在工作台上,饮了一口酒,声音淡淡:“不是吗?”
她本来就是个执拗的人。
正午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人身上,脸上。
明澈却恍然一惊。
虽然是个性样貌截然不同的人,但她方才那份神态,同阮殊清少说也有六七分像,只不过那人更有媚气和权钱养出的冷漠感。
她看着窗外缓了缓神。
温璃已经抱着金宝下楼去了,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待会一起吃饭?”
微风忽然大了一些,吹的桌上的素描本凌乱的飞到地上。
明澈忙走近关上露台的门,小心的把那个旧本子捡起来。
纸页翻动,哗哗作响。
里头竟还有那副《天鹅》最初的一版草稿。
算一算,起码有近十年了。
明澈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自然,她垂下眸,摸了摸自己的脚踝,把素描本重新放回原位。
那会,她还是个能跳舞的小姑娘。
“下午忙着呢。”明澈走下楼说:“托您的福,我的大贵人。”
下午拍完广告,阮殊清约她晚上在明悦府吃饭。
这里的每一件包厢都有绝对的私密权,静谧又安详。
时至九月,夹道两侧是修剪得当的高大桂树,风一吹,满庭桂花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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