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出,王家灭!
这六个大字,深深映入我脑中。
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刚刚确实能感觉有人对着我耳垂吹冷气。
现在事情已经严重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大伯娘到底要拿什么东西给我看?
我在房间翻来覆去,依旧没线索。
照片中的曾祖母,看不出有半点邪意,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到底是谁操控大伯娘割了舌头,又是谁留下这六个字。
种种迹象都指向曾祖母。
一个普通的女人,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我必须冷静对待。
终于,一个星期后,大伯娘醒了。
我来到市医院探望她,谁知大伯娘竟然疯了。
大伯娘头发乱糟糟,嘴巴用纱布绑着,以她现在的情况,暂时无法进食,只能通过导管把稀饭给她下肚。
“阿巴阿巴阿巴……”
大伯娘嘴里只有这一句话。
不忍心看着大伯娘这个样子,越看越觉得心悸。
我放好东西准备走人,结果大伯娘突然伸手抓住我,她的手指甲陷入我的肉里。
堂哥赶紧把大伯娘给拉开,忙给我道歉。
我看着手臂的抓伤,并无大碍,只是脱皮罢了。
大伯娘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三个堂哥在一旁自责没照顾好大伯娘,眼泪都已经哭干。
我小心的走到大伯娘身边,大伯娘再次抓住我的手!
堂哥打算把她拉开,但我伸手制止他们三。
“等一下!”
堂哥站着不动,大伯娘没再掐我。
“阿巴阿巴……”
大伯娘把我给抱住,突然就哭了。
“麒麟,我妈好像把你当成我们了。医生说,我妈的记忆,很有可能留在我们小时候,你比我们年轻,她把你当做我们三个。”
大堂哥这番话,让我放松警惕。
我知道大伯娘现在说不出话,所以我拿出笔和纸递给她。
大伯娘一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并不是写字。
失望之时,大伯娘画出个不是很正规的矩形,然后又在矩形里面乱涂乱画,我看到了希望,但大伯娘突然停笔,她抬头看着我,脸上充斥着恐惧。
我本想安慰大伯娘,谁知她竟然把纸给撕烂!
大伯娘又开始疯了。
大堂哥和二堂哥把大伯娘给压住,三堂哥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进来给大伯娘打了一针镇定剂,这才让她安份睡了一觉。
“我说了,不要刺激病人,我会想办法让病人恢复健康的!”
被医生怼了一下,我连忙道歉。
这的确是我的错,刺激到大伯娘,让她进入疯癫状态。
我把大伯娘撕烂的纸捡起来,回到家中一张一张的拼接。
经过我半天的努力,一直到凌晨一点,终于把撕烂的纸拼好。
上面画着的图案扭扭曲曲,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横着、竖看、斜看,反看……
得出的结论是:这就是在乱涂乱画!
我一脸灰心的把拼好的纸往旁边一扔,费尽心思一点线索都没有。
纸张被风扇吹在半空飘来飘去,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突然联想到大伯娘家。
大伯娘画的东西,莫非就是要给我看的东西?
尽管我之前有找过,但以空手而归告终。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深夜再次来到大伯娘家里。
要问我为什么总喜欢晚上出门,我是职业习惯。
小时候父亲为了锻炼我胆子,晚上帮人挖坟坑,半夜路口烧冥币,凌晨上山看风水,久而久之,我已经习惯。
白天和晚上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我有大伯娘家里的钥匙,所以进出随意。
凌晨一点在别人家里找东西,总觉得自己像个贼。
一小时的搜查,房间客厅厨房已经被我搜了好几遍,并没有找到能和纸上面有相似的东西。
我放弃了,但没有完全放弃。
现在我在大伯娘的房间里,哪怕是她的衣服口袋,我也搜了一遍。
累得我坐在床上,突然想起床单还没洗。
我站起身一看,那六个血字消失了!
我双眼紧盯床单,楼下传来一声“嘭”的动静。
这声音不是很大声,像关门,也像脚步跳动。
我跑到楼下,从刚刚的声音来源,我感觉是冲凉房传来的。
冲凉房门是我亲自打开,也没啥变化。
但风水师的直觉告诉我,冲凉房有问题。
冲凉房的角落放着一堆杂物,都是些木棍、锄头、铲子、铁楸啥的。
我把务农工具移开,这里也没藏着东西。
准备离开时,发现最里面的墙壁有裂缝。
这条裂缝整整齐齐,不是普通的水泥裂缝。
带着疑惑,我把所有东西全都推到一边,一扇木门映入我眼帘。
但木门被锁着,这难不倒我。
我提起旁边的锄头,猛地砸下去。
嘭!
锁被我砸烂。
推开木门,一股灰尘和冷气扑倒我脸上。
冲凉房的灯泡有点暗,我摸索着口袋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进去。
一张死人脸对着我!
“卧槽!”
我整个人吓得往后酿跄,旁边的务农工具被我推翻,冲凉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眼前这个死人,穿着一身厚厚的棉寿衣,全身浮肿,双手手指甲和手指一样长,更诡异的是额头贴着一张紫色符。
这个死人,正是我曾祖父!
曾祖父不是被我亲自放入棺中,用风水阵压住吗?
突然出现在大伯娘家里,我一时之间难以用言语形容现在的状况。
这是一个不到十平的小房间,曾祖父面前放着一张供桌,桌上摆着香炉、水果、还有两张黑白照。
黑白照前面,还放有两个灵牌。
王逸仙之灵位。
杨紫鸳之灵位。
我拿出拼接好的纸,对比眼前的食物。
别扭的矩形是木门,矩形里面有有三个圆圈,也就是两个灵位和曾祖父的尸体。
曾祖父死了几十年,尸体不腐不化,反而发福僵硬。
额头贴着紫符,存放在阴凉之处,不受阳光照射,但受香火祭拜。
阴风煞气从门缝隙钻入,这不是炼尸还能干嘛?
大伯娘隐藏的够深啊。
我们家族每个人都不简单。
我本来是要缝合村里的龙脉血管,这一步步走来,事情从绿豆这么小,发展成西瓜这么大。
面对眼前的曾祖父,我不敢碰它。
生怕曾祖父尸变。
供桌上,还放着一本旧书。
我拿起旧书,上面大部分是繁体字。
从笔迹来看,应该是用毛笔撰写。
我把书拿走,关上木门。
至于锁不锁,已经不重要了。
我把务农工具放回原位,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曾祖父有符纸镇压着,应该不会跑出来。
我赶回家里,把书上面的字都拍下来,然后发到父亲的手机里。
距离父亲始终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希望它能看到我给他的留言。
我仔细研究这本旧书,只有十三页。
书中毛笔字慷锵有力,笔画工整。
大伯娘说过,曾祖父能文能武,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让全村人称赞。
毫无疑问,这本书的原著是曾祖父。
看过这么多风水书,曾祖父的遗作我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大部分都是文言文,我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解答。
这一天从早到晚,再到凌晨,我一直没休息过,无论如何都要翻译出来。
终于,到了次日起点,我把十一页的内容,全都翻译过来。
在翻译的时候,我没怎么认真看。
结果这一看,我发现曾祖父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曾祖父留下的遗作,记载了村里前前后后的事情。
书中的事情,颠覆我的三观。
以至于我几个小时都没能缓过来。
我万万没想到,曾祖父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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