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没撞邪,也没看走眼,眼前站着的死人,的确是曾祖父!
尽管我表面镇定,但内心慌得一批。
五鬼镇棺都奈何不了曾祖父,他到底想干嘛!
“阿公……”
我冷不丁的叫了曾祖父一声。
曾祖父没回应我,但它就这样挡在我家门口,似乎不让我出去。
难不成曾祖父知道我要去找曾祖母,特地来拦我?
但现在天王老子下凡都拦不住我。
我不管上一辈的人到底对村子做了什么事,但必须要为大局着想。
转身回到家中,发现鸡棚里已经没有五彩公鸡,全都是阉鸡。
家里也不养狗,没法驱赶曾祖父。
终于,我在父亲的房间里,找到一包朱砂粉末。
结果我走到门口,曾祖父不见了!
我弹出脑袋看着漆黑的巷子,不见人影。
我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全村都进入梦乡,安静到连蟋蟀声音都没。
疑惑之际,突然发现我家木门刻有六个歪歪扭扭的字。
紫鸢出,王家灭!
我伸手摸了摸刻着的字,不是用刀刻,而是用手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顿时,我想起曾祖父长长的手指甲,也能幻想出曾祖父用手指甲在木门扣字的场面,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到这六个字,我紧张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儿。
紫鸢毫无以为是曾祖母,从字面意思来看,若是把曾祖母的风水阵法破了,咱们王家村铁定一锅熟。
曾祖父的提醒,让我打消去枯井的念头。
不破了风水阵,村里肯定还会出事。
破了风水师,村里也会因此出事。
我还有得选择吗?
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父亲失踪毫无音讯,我找谁问去?
村里年长的老者都是老年痴呆,问他们问题指不定刺激到他们。
父亲教我的,可不仅仅是风水知识,更多的是为人处事。
越是困难,越是要冷静对待。
村里龙脉肯定要缝合,但现在不是时候。
我把木门上的字给清理干净,以免被人看见说三道四。
第二天,我又在村里转悠。
即便知道村里的老人大部分都是老年痴呆说话口齿不清,我还是愿意去找机会。
“阿伯,你认识杨紫鸳吗?”
“阿姆,你识唔识我阿嫲?”
普通话和粤语都用上,但这些老人家要么胡言乱语,要么偏离话题。
昨晚曾祖父出现,五鬼镇棺已经不管用了,我得去瞄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我来到坟山,还没登顶就听到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声音是从曾祖父的坟墓传来的,我小心翼翼躲在山腰。
“死了还不安宁,你个含家产到底想干嘛?老二死了,阿昌死了,阿南也死了,满意了是吧?现在连曾孙也不放过。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学生,那个死老太婆不安分,你在棺材里睡得踏实?”
骂曾祖父的人是大伯娘。
没想到她对曾祖父的怨气这么深,丝毫不留情面。
二叔出殡那天,大伯娘对着照片里的曾祖父一顿吹嘘。
但现在却变了个人。
大伯娘拿起粪瓢,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在坟上。
她一边倒一边骂着,从我来到现在,已经十几分钟,嘴巴一直没听过。
大伯娘终于骂够了,她挑着两个空桶往山下走。
我赶紧找个地方藏起,避免被大伯娘发现。
大伯娘下山的期间,嘴里还呢喃不停。
等她离开后,我来到曾祖父坟前。
一股臭味刺激到我整个人干呕。
这味道,是屎和尿。
我去,这也太绝了吧!
好歹也是自己的祖宗,没必要把屎尿泼到坟上。
不过曾祖父的墓风水没有好坏可言,就算泼屎尿,也只不过是对曾祖父不敬而已,风水早就败坏。
即便墓上面堆满了屎尿,但并没有松动的痕迹。
而且我布下的五鬼镇棺风水阵也没破防,也就说明曾祖父昨天并没有跑出来。
这就奇怪了。
那我昨晚见到的是尸体还是魂魄?
感觉大伯娘应该知道点什么。
有时候,最不会让人怀疑的,反而是最重要的人。
我回到村里,来到大伯娘家。
大伯死的早,大伯娘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不过三个堂哥在外上班,留下大伯娘一个人在村里。
我的到来,让大伯娘很意外。
大伯娘热情招待我,递给我一杯温水。
一脸慈祥的大伯娘和山上骂坟的她,宛若两人。
大伯娘问我来她家作甚,我也不兜圈子,开口就问曾祖父和曾祖母的事情。
我们家族,只有大伯娘知道的东西多。
“麒麟,我发现你这几天好奇怪。我听村里的人讲,你今天早上一直在问你阿公阿奶的事情,你这么纠结这些事情干嘛呢?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掺合大人的事情。”
实锤了!
大伯娘见我开门见山说话,她也不带半点犹豫。
大伯娘的语气中,掺合无奈、愤怒、焦躁。
“二叔死了,这事情是不是跟阿公阿奶有关系?”
大伯娘沉默不语,她在想要不要回答我,还是说编个理由来敷衍。
“你等我一下,我找个东西出来给你看。”
说着,大伯娘往二楼走去。
坐着有好几分钟,大伯娘还没从二楼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伯娘!”
我走到楼梯处喊了一声。
没反应的?
我下意识感觉到不对劲,立马爬上二楼,大伯娘的房间门半虚掩着。
缓缓推开房间门,大伯娘趴在床上,鲜血从嘴里滴落。
我赶紧把大伯娘从床上扶起,把她身体反过来,我全身颤抖。
大伯娘不是内出血,而是舌头断了!
大伯娘的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拿着自己的舌头。
她把自己的舌头给剪断!
我背着昏迷的大伯娘往二婶家跑,她嘴巴血流不止,从二楼流到一楼门口,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凉飕飕的,被鲜血浸染后背。
“二婶!”
我用脑袋撞开二婶家大门。
二婶抬头看着我,也看到我背上昏迷的大伯娘,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发现大伯娘嘴里一直流血,连忙问怎么回事。
“大伯娘把自己舌头给割了!”
二婶听到这话,吓得不敢靠近我。
女人一到紧要关头就手忙脚乱,二婶竟然傻了吧唧的把纱布给我。
“把摩托给我,我要送大伯娘去医院,快点!”
二婶把摩托推到门口,我把用绳子把大伯娘固定在后背,开着摩托往镇上的卫生院驶去。
医院见过喝农药的,见过被电锯切断手的,这割舌头还是第一次见。
卫生院不敢动手术,于是派救护车送大伯娘去市里医院。
我那三个堂哥得知自己的妈妈出事,全都赶回来照顾大伯娘。
一晚上的手术,大伯娘命是保住了,可她舌头没了,永远说不出话。
医生说还没渡过危险期,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我就纳闷了,大伯娘没有心理疾病,怎么就突然割断自己的舌头。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三个堂哥,他们并没有怪我。
至于为什么要割舌头,得大伯娘醒来才知道。
我当时在一楼客厅坐着,楼上有个风吹草动我应该都能听得见。
按理来讲,割舌头这种事情,应该会痛得惨叫。
可大伯娘一声不吭。
要不是我及时上楼,恐怕大伯娘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答案只有一个!
大伯娘被脏东西附身。
所谓祸从口出,大伯娘想告诉我什么事,但就是有人不让她告诉我。
我以帮忙打扫房子的理由,进入大伯娘家里。
再次来到大伯娘的房间,床上和地面的依然残留血迹。
大伯娘到底要拿什么给我看?
我把被子掀开,床单上用血写着我曾今见过的六个字。
刹那间,背后一凉,全身汗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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