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 - 第二十二章

    海港码头仓库区，货运的大卡车进进出出十分繁忙。这个沿海城市，海运是比较发达的，而抵达这个城市港口，或是要从港口装船运出的货物，都需要在这个仓库区中转暂存。所以这个区域，也是这个城市最繁忙的区域之一，白天晚上都是如此。现在是下午，天气变得晴朗起来，阳光有些耀眼，虽是冬季，但气温却升了上去。在33号仓库对面的一处堆放杂物的角落，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建筑物阴影里，和周遭杂物浑然一体。
    鲁力一个人坐在面包车的驾驶室，注视着对面33号仓库。根据史旭超所说，这个仓库就是隶属天启实业的，那块人形蛛玉牌，也是从这里寄到史家的。周边的仓库都在忙忙碌碌的卸货装货，只有这33号仓库大门紧闭，鲁力也观察了好一阵子了，一直都没有动静，似乎真的如史旭超所说，这是个闲置的仓库。
    不过鲁力并没有那么快放弃对仓库的观察。那个寄件人，选择在这里寄件，或许是想给史家提示什么，出于习惯，鲁力不会轻易放弃任何的线索。反正盯梢蹲点，他有丰富的经验，面包车后座上，放满了水和食物，他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鲁队，我回来了！”车门被拉开，沈杰肥胖的身体钻进了副驾驶，破旧的面包车，跟着他的动作吱呀乱响：“这一出太阳，还有点热！”
    “怎么样？”鲁力的视线没有离开33号仓库。
    “跟那边几个搬运工哥们儿，聊了一会儿。”说着沈杰从后座抽了瓶水：“这个仓库，起码有一年半没用过了！”
    “这么长时间？”鲁力眉头皱了起来，如此繁华的港口，仓库需求量十分的巨大，很多企业仓库，就算自己不用，也会临时出租创收。更何况天启实业这样的大企业，名下产业有专门部门管理，绝不会放弃创收的机会，而选择长时间闲置资源。这个仓库的闲置，本身就很可疑。
    “闲置这段时间一直都没人来过，连门都没开过！”沈杰喝了一口水：“听说遭过一次贼，仓库片区管理联系了天启实业，不过那边负责人只在电话里说，仓库是空的，不用检查，最后连面都没露。”
    “空的？”鲁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管是不是空的，我们晚上都有必要溜进去看看！”沈杰也盯着33号仓库说道。
    “怎么？”
    “味儿不对！”
    “有脏东西？”
    “说不上，味儿很淡！”说着沈杰抽动了一下鼻子：“要走近了才闻得到，这里就没味儿了！”
    鲁力戴上了通灵眼镜，也没发现对面仓库有什么异样，不过他信得过沈杰的鼻子：“正好，我原本也打算进去看看！”
    是夜，没了太阳气温下降很多，仓库区拉货的卡车依然进进出出，只是没有白天那么喧闹。杂物堆旁的面包车，在黑夜里更不起眼了，鲁力坐在驾驶室，对着手表数着保安巡逻的间隔。快到午夜了，时间差不多，鲁力摇醒副驾上，搂着一截束魂棍打盹儿的沈杰。
    “起来干活儿了！”
    “早上没睡够，真困！”被摇醒的沈杰，搓了把自己的肥脸，算是醒了瞌睡。
    鲁力抽出斜跨在左胸的鲁格p85，检查了弹匣和枪膛，没有问题又插回了枪袋。沈杰只把装了束魂棍的背包背上，就下了车，他白天在33号仓库转了一圈，这一排都是单号仓，33和35号是挨着的，两个仓库之间只隔着一个小巷子，巷子里整齐的堆放着一些木板和木箱，这都是从一些易碎货物的保护木架上拆下来的，暂时堆在这里等着回收。33号仓库的气窗开是在巷子这面墙上的，其中有一扇虚掩着，借助这堆木板木箱，可以爬到这扇窗子。把鲁力带到巷子，沈杰指了指那扇虚掩的气窗，自己先敏捷的爬了上去，像只体型肥硕的猴子。
    “咦？”鲁力也跟着爬上了气窗，疑惑的停住了。
    “咋了？”沈杰已经钻了进去，发现鲁力没动，小声的问了一句。
    “这太干净了！”鲁力在气窗框了抹了一把，手指上却没多少灰尘：“先进去再说！”
    在窗口呆太久，容易被巡逻的保安发现，虽然发现有些异样，鲁力也没多留，钻进了窗户。窗户里面有落脚的地方，是铁板隔出的一层过道，这种过道靠墙一圈都有，是方便在仓库堆满后，清点查看货物用的。仓库里没有开灯，从气窗透进来的光，并不能照全仓库内的全景，为了不暴露，两人也没有开手电，只摸黑找到了楼梯，下到了仓库中。
    仓库里没有货物，非常的空旷，等双眼适应了光线，很容易就能看到角落里摆放着的两个大箱柜。沈杰对着空气抽动了两下鼻翼，指着两个大箱柜对鲁力做了个跟上的动作，就摸了过去。这两个箱柜，一个长方形一个正方形，都有三四米高。正方形箱柜看起来像大号的保险柜，金属材质，很结实，有门，门上有圆盘形把手和暗锁。长方形箱柜像迷你型的集装箱货柜，前段有两扇对开的门，一根大铁链将竖立的门把手紧紧缠住，一把大锁扣住了铁链。
    沈杰在两个大箱柜之间嗅来嗅去，像只直立的警犬，最后在迷你集装箱面前停下来，弯下了腰，停了一会儿：“鲁队，来看！”
    鲁力凑了过去，见沈杰手里拿着个金属罐子，这银色的金属罐子有点像保温茶杯。除了他手上的，还有几个放在地上，有两个盖子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这是什么？”
    “这东西，这东西叫纳灵罐，可以用来装灵体。”沈杰又嗅了嗅手里的罐子：“才开不久，难怪有味儿， 但是很淡！”
    纳灵罐内部有一层石墨，灵体无法穿过。所以它和玉石不同，玉石好比是灵体可以自由进出的屋子，而纳灵罐就是监狱，如果不打开盖子，被装进里面的灵体出不来，也无法和外界交流。就是说，这纳灵罐不打开，沈杰也闻不到里面的灵体。
    “才开不久？”鲁力似乎并不吃惊：“能判断开了多久吗？”
    “不超过三天！”
    鲁力想了想，拧开手电筒把光关弱，在附近的地面和两个大箱柜四周照了起来。他先照了照两个箱柜的锁头，又在地面上左右晃动手中微弱的光柱，直到在迷你集装箱一角的地面上，捡起半截纸片，才停住动作。
    “是什么？”沈杰好奇的问着，凑了过去，看清纸片儿：“这是超市小票?”
    “看看日期！”鲁力手上，确是半截超市小票，这个超市就在仓库区附近，说来也巧，鲁力他们那面包车后座上的水和食物，就是在那里买的。
    “五天前？”沈杰细看了小票上的时间：“五天前有人来过，还带着零食？”
    “不止五天前！”鲁力用电筒在地上晃了晃，地面厚厚的灰尘上脚印杂乱，不像只有他们两人的脚印，还有其他人的：“这两个箱子附近有人经常走动的痕迹，锁头上也没有积尘！”
    “你是说有人经常会来这里？”
    “没错！”鲁力关了电筒：“进来的时候，我发现那扇窗户的框太干净了，灰尘很薄，不像是一年半没人动过的样子，应该是有人经常从那来出入的原因。”
    “等等！”沈杰突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竖起耳朵听一会儿：“有人！”
    说完，两人迅速的藏到了两个箱柜后面，借着窗外的光，鲁力发现有人从他们来时的气窗，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