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门的右手——在厨房的南边,靠院墙的地方,有两棵桃树,在桃树的东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废墟,上面堆着一些残砖断瓦,上面有一些杂草。
之后,大泽县公安局派一名叫做洪其兵的警察协助包大伟到南山镇调查了一个星期,既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男人,更没有找到顾望弟失踪案的蛛丝马迹。在一个在星期的时间里面,辜望弟踪影全无。
后,“71。6。17”失踪案被地区公安局正式立案,老刑警饶德江和包大伟、洪其兵又到南山镇查了一个星期,但仍无头绪。
以上就是“71。6。17”案的所有信息。其中的一些内容是郑峰人介入此案后,包大伟叙述的,所以,笔者一并交代了。
在结束花家村“61。7。17”案之后的第三天,即一九七三年的十一月二十四号,郑峰一行六人走进了南山镇,另外五个人分别是李云帆、卞一鸣、王萍、谭科长和包大伟,这里要说明两点,一,谭科长被调到地区公安局刑侦队,向阳被提拔为泗水县刑侦科科长;二,饶德江因病在家休养,洪其兵被调回山东淄博公安局。
在征得周师傅的同意之后,郑峰一行住进了辜家。周家受辜文杰的委托照看辜家的房子。
包大伟敲了两次门,才敲开周家伞店的门。
开门的是周保国的老婆,她看到站在店铺门口的包大伟非常吃惊:“包公安,你们这是?”女人望着郑峰一行道。
“大婶,这位是地区公安局的郑局长,我们是为辜望弟的失踪案来的。”
女人将几个人让进店铺,店铺里面显得很凌乱,一张用木板加工成的长条桌摆放在店铺一角,桌子旁边放着几个小板凳,桌子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十几把半成品布伞和加工好的竹篾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封口的陶罐,陶罐上放着一把毛刷,这把毛刷应该是用来刷桐油的,所以,陶罐里面装的应该是桐油。
包大伟没有看到主人周师傅,女人说,他男人到乡下卖伞去了,现在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镇上不让做伞了,所以,他们只能偷偷地做,偷偷地卖,这就是周家店门紧闭的缘故。
同志们从女人的口中得知,辜文杰大学毕业后被分在省城南京,他分到市委一个部门坐办公室,毕业之后,他就结了婚,对象是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谈的。辜文杰过一段时间回来住一天,这是毕竟是他和母亲生活过的地方,街上有人想买辜家的房子,但辜文杰就是不卖,他想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中午,大家在镇派出所吃的饭,所长姓朱,名字叫朱子恒,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性格非常直爽,吃中饭的时候,朱子恒就安排好了住的地方。郑峰听说辜望弟家的房子空着,所以,他想住到辜家去,派出所在小镇的西边,位置比较偏,过去到下面去办案,都要给地方添不少麻烦,这次,郑峰想自己解决生活问题。朱所长拗不过郑峰,只得依从,但他还是派人把准备好的铺盖送到了辜家。
吃过中饭以后,大家又回到了周家,周师傅已经回来了。他对郑峰一行的到来非常高兴,他觉得辜望弟的失踪案太蹊跷,一个大活人,说没有就没有了,总得给活人一个交代吧!
当郑峰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后,周师傅什么话都没有讲,他走出店铺的后门,很快,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铜钥匙走了回来。
周师傅领着大家走出店铺的时候,他的老婆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孩子他爹,文杰回来会不会——”
“啰嗦,包公安他们是为文杰他母亲的案子来的,他怎么会有意见呢。”
“可不是吗?文杰要是知道地区公安局的同志们来,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张瑞祥也站在店铺的门口。
“是张大爷啊!”包大伟认出了他。
郑峰一行的到来,招来了不少街坊邻居。
周师傅打开了辜家店铺的门。
店铺里面的货架和柜台仍在,柜台上落满了灰尘,货架上挂满了蜘蛛网,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货架和柜台里面还有一点东西,上面也满是灰尘。
在包大伟的眼中,一切都还是两年多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一点变化,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多了一些老鼠屎和蜘蛛网。
店铺里面有一扇门通向后院。
迎面二十米处是三间正房,右侧是两件厢房,左侧是一间单独的厨房,在厨房的南边七八米处就是通向巷子的后院门,院墙高约三米,门是一扇木门。
奇怪的是,在正屋和西厢房的门头上各镶嵌了一面圆形的镜子,镜子不大,直径五六公分的样子,是那种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郑峰和李云帆走到镜子下面看了看,它们是普通的镜子。同志们只见过在屋脊上放镜子,在门头上放镜子,还没有见识过。
郑峰和李云帆多少感觉到了一点诡异的气氛。
“郑局长,辜望弟为什么要在门头上放一面镜子呢?”卞一鸣非常好奇。
郑峰没有回答卞一鸣的问题,而是向周师傅提了一个问题:“周师傅,这两面镜子一直放在门头上面吗?”
“什么时候放的,我不知道,瑞祥兄弟,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
“你们和辜望弟是邻居,难道没有到辜家来过吗?”
“嗨,我不是跟包大伟说过了吗!辜望弟平时不喜欢到别人家串门子,她不到别人家串门子,别人怎么好到她家串门子呢?镜子的事情,我们在辜望弟出事的时候才知道。”
“老周说的是,辜望弟家的院门平时是很少开的,辜望弟开杂货铺,平时,我们找辜望弟有什么事情,到店铺里面就能找到她,对了,辜望弟有一个很古怪的毛病。”
“什么毛病?”
“她特别爱干净,她每次到我家找小彬念信、写信,坐板凳都是撅着屁股,搭那么一点点。”
所谓“爱干净”就是有洁癖。
“那就是有洁癖。”李云帆道。
“温饱无着的人家,是不可能有洁癖的。”郑峰若有所思,他的话有弦外之音,只有那些生活条件比较好的人家的女孩子,才可能有这种古怪的毛病,这和辜望弟的家庭背景应该是有关系的。这多少也能折射出“71。6。17”失踪案的背景吧!
有洁癖的人在通常的情况下是不欢迎别人往自己家跑的。难怪左邻右舍对辜望弟的基本情况知之甚少呢?他们和辜望弟,连最基本的接触和交流都没有。
辜望弟是一个很难捉摸的人,还有那么一点诡谲。
“辜望弟一定知道姜家的院子不干净。”张瑞祥道。
“你说的没错,这两面镜子应该是用来辟邪的。”周师傅道。
“桃树也是用来辟邪的。”
“辜望弟没有想到‘辟邪’辟到了自己的头上。”
难道辜望弟的失踪和所谓的煞气有关吗?郑峰和李云帆可不信这个。
郑峰走到院门跟前,用手拽了拽门,门纹丝不动,上面有一把锁。
“周师傅,有院门的钥匙吗?”
“有,你们等一下,我回去拿。”
一分钟左右,周师傅一路跑来,他打开院门上的锁,院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锁上面有些地方已经锈了。
周师傅打开院门,郑峰走进巷子,巷子里面一共有五个院门,巷子的西边只有辜望弟和马巧慧家两个院门,另外三个院门在马巧慧家院墙的对面。
郑峰和李云帆向南走了二十几米,马巧慧家的院门是木门,辜家的院门也是木门,但辜家的院门的正面钉了一些铁铆钉,铁铆钉成长条形,上下之间的间隔是三四公分,左右之间的间距是五六公分。
这种院门,郑峰和大家是第一次见识,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应该是绝无仅有的,这扇门和院子里面的建筑是很匹配的,郑峰之所以对辜家的房子感兴趣,是有原因的,他在考虑辜望弟失踪的原因,从包大伟调查走访到的材料来看,辜望弟从突然出现在南山镇人的视线之中,到买下刘姓人家的房子,再到开杂货铺,再到突然关门歇业,再到将门面房闲置不出租,这些现象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是非常明显的。
周师傅打开正屋和厢房的门。
郑峰一行先进了正屋,正屋分三个部分,东卧室,西卧室,中间是堂屋,三个部分之间是用木板隔起来的,堂屋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长条几,在长条几的上方的墙上挂着几个相片框,相片框里面没有照片——照片被包大伟放在了“71。6。17”案的卷宗里面;长条几前面是八仙桌,八仙桌两边放着两张太师椅,地上铺着正方形的青砖,青砖的边长大概在三十公分左右,
东卧室里面是辜望弟睡觉的地方,大床、橱柜、梳妆台、木箱,一应俱全,床上挂着一顶蓝色印花蚊帐,床上只有一张草席子,衣柜、木箱、席子,包括地板上落了一层灰,席子和地板上还散落着一些老鼠屎。西屋放了一些橱柜和生活用品。
李云帆打开箱柜的盖子,他想找什么东西。
“李局长,我两年前已经仔细找过了,不但没有找到弥勒佛和观世音,连一件法器都没有找到。”包大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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