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冠冕 - 第三百二十九章，徽民之谜

    在国度中，德鲁尹也分为很多种学派（即结社），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学派是大地、月亮和星辰结社，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小学派，诸如野火、梦境、孢子和牧人。
    其中月亮结社便是倾向于荒野形态（即变身野兽战斗流），因此月亮结社的德鲁尹们都喜欢变成野兽战斗，他们在变身成野兽的情况下对比其他德鲁尹拥有优势，他们可以在变身状态下做更多的动作，每一次攻击都附加魔法伤害。
    哈尔辛就是月亮结社德鲁尹，他的实力大概是勉强突破大师级，因为多年的囚禁和折磨，哈尔辛的实力跌到了精英级，他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恢复，也是靠着他德鲁尹的能力，哈尔辛在漫长的囚禁生涯中活了下来。
    似乎也是意识到这样容易招人非议，哈尔辛还是让他的女友变回了人类的模样——一位穿着皮甲，有着棕色长发和微胖身形的女德鲁尹，她和哈尔辛都是温和派德鲁尹，在当初达巴-荆棘意识到事情不妙之后，哈尔辛拦住了极端派让自己的女友逃走，只是菲娜没有逃得很远，她一直在森林附近游荡，直到见到亚伦的大军进林，她偷偷地跟了进来，最终和男友团聚。
    算上菲娜，哈尔辛麾下的温和派德鲁尹还有八个人还活着，其中七个人都愿意留下来，唯一一个想要离开的也不希望脱离圣林，他只是有个远方的约定要去履行，完成了之后便会回归。
    德鲁尹们对圣林的执着可见一斑。
    哈尔辛为此和亚伦求情——他希望亚伦能够既给这位德鲁尹以路费和资源，又希望亚伦能够允许他保留返回胡雷克圣林的资格。
    亚伦对感到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位大德鲁尹会被一位外来德鲁尹轻易地夺权了。
    根据烛堡权威学者的研究，德鲁尹们的性格可以大致分为：外交家、园丁、理想派、养育者、乡土客、崇古派、狂信徒、殉道者和厌世者，哈尔辛的性格倾向于外交家和养育者。
    挺好的。
    亚伦大方地同意了哈尔辛的请求，并告诉他日落领将会出钱翻修他的整个圣林，会在保护自然环境的情况下开发这片土地为自然保护区，将山洞内的温泉重建为观光景点，之后如果有客人，他的组织们都将因此得到财富分成。
    亚伦向哈尔辛保证，他的开发不仅不会破坏德鲁尹的圣林，同时还会体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典范。
    同时，亚伦还计划将八风魔法中的翡翠学院修建于此。
    哈尔辛这个憨货很容易就相信了亚伦的说法，或者说，他不得不相信，毕竟形势比人强。
    把大部分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另一边也传来了消息。
    奈丝是亚已经带着人控制了徽民修道院。
    “走，去看看。”
    亚伦眼中的神性光辉加速褪去，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疲倦，和洛迦的战斗已经用尽了他的力量，召唤出黄金法环的代价并不小。
    但他的收获同样也是惊人的，在使用德拉科尼恩斩杀了洛迦的投影之后，亚伦从投影身上获取了大量的知识。
    可惜由于纳垢权能没有彻底激活，最后洛迦的投影还是逃出去了一点。
    亚伦想到这里忍不住微笑。
    没关系，尹尔马特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请求，受难之神尽管将信将疑但还是决定亲自出动，毕竟“弹药包”的来历过于惊世骇俗，尹尔马特作为守护婴幼儿，不让他们上无信者之墙的无私神祇不可能坐视不管。
    下次再向尹尔马特教会捐助两万份救济餐吧，亚伦如是想到，虽然守善的老实人可以欺之以方，但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吃亏，毕竟自己的所作所为背后代表着苏伦。
    这是苏伦麻麻的愿望！
    徽民修道院位于胡雷克森林中央偏北的一处溪谷之中，此处极为隐蔽的同时，由于徽民全部被转化为了类似“言灵”一样的存在，所以他们既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进行必要的生产活动，这让他们得以几乎永久性地隐蔽在森林深处。
    一进入传送门中，亚伦和埃莉诺、马克西米安就听到了大龙龙埃吉尔那熟悉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埃吉尔此时已经变回了人形，大龙龙一身连体黑丝装配一长一短的高跟靴，正将脸埋在一堆金银财宝中打滚，她下属的半龙人和狗头人们将整座修道院的财宝，尤其是亮晶晶的东西全部搜集而来堆在一起，供大龙龙享用。
    “圣火昭昭，圣火耀耀，凡我仆从，喵喵喵喵~”
    埃吉尔在堆成山的财宝中打滚，她展开双臂，见到亚伦出现眼睛一亮：“哦！仆从，你终于来了？圣林那边情况怎么样？穷酸的德鲁尹哪有什么财富啊，要找财富还是修道院这里多。”
    “别担心！我已经都帮你把修道院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出来啦！”埃吉尔一个翻身翘起一条包裹着力场连体黑丝的长筒靴修长美腿，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同样套在黑丝长手套中的龙爪子手背顶在下巴上，琥珀色的眼童泛光，表情得意地大笑：“都是我的，这些财富都属于我们！看在你是我仆从的份上，分你一半啦~”
    “盟友，你还记得我们的高等龙族盟约是怎么签的么？”亚伦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约定了，财富的分配是22%哦。”
    “啊？”笑容迅速从埃吉尔的脸上消失，大龙龙稍微一回忆，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大龙龙急了，她立即从财宝堆上跳下来，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亚伦的脖子上，一身连体黑丝衣用力地贴住亚伦，懊恼地说道：“不行，虽然盟约是那么签的，但这场战争我也出力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我就是坚定地按照盟约履行我们的分成承诺啊。”亚伦被埃吉尔一挂险些栽倒，大龙龙的双臂就像两条虎台钳一样狠狠地夹着他的脖子，两条丰腴饱满的黑丝长靴美腿更是如淑女起重机一样夹着亚伦的腰，搞得混沌之子痛并快乐着。
    “不行不行不行！最多分你一半！”埃吉尔在亚伦身上扭来扭去，讨价还价：“能分你一半已经是很给你脸了，仆从！我可是龙，是龙啊~~”
    一人一龙在路上打闹了一会儿，就着分成比例讨价还价。
    牧师小姐则是目光古怪。
    是啊，亚伦是人，埃吉尔是龙，但是这两个家伙……
    看着大龙龙挂在亚伦身上的样子，埃莉诺感觉说不出地怪。
    到底怪在哪里？
    忽而，一道灵光闪过牧师小姐的脑袋：这个场景，不就是刚才那个德鲁尹和那头棕熊的场面么？只是那边是人变熊，这边是龙变人罢了。
    亚伦！你这个变态！
    将两个场景对比之后，埃莉诺更是坚定了亚伦是个变态的想法。
    我身为你的监视者，有义务要纠正你奇怪的兴趣和不正常的爱好！
    你等着吧。
    牧师小姐下定了决心，她看着亚伦的目光变得逐渐危险了：等我回去就把你的怪癖告诉给苏伦吾主，让她狠狠地惩罚你！
    …………
    进入修道院深处，亚伦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华美的大厅之中，足下是由精美的嵌画拼接而成的地板，四周的墙壁上描绘着崭新的壁画，雪白的天花板呈现出着优美的弧线，在大厅尽头，鳞次栉比地坐落着看不到尽头的穹顶书库。
    这便是徽民修道院。
    暗精姐姐奈丝是亚已经带着几个人在这里等待了，见亚伦等人来了，她玩味地看了一眼挂在亚伦身上的埃吉尔，娇笑着说道：“除了值钱的东西以外，徽民的真正财富应该都在这个大图书馆里了。”
    亚伦点头，他示意埃吉尔下来，望着看不到尽头的书架，示意他需要一些时间
    “没意思，仆从，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埃吉尔随手从一个书架上取下一小座徽民半神塔穆德的象牙凋像偷偷地塞进她宽广的胸怀中，心想这是我的了，才不分你这个小气鬼。
    哼~吝啬鬼，亏本座这样帮你，等我们回去了，本座一定要狠狠地敲诈你一笔钱！
    “真是一个神奇的种族。”埃莉诺在图书馆的陈列柜中取出一个浮着徽民符文的永久幻影的金杯，牧师小姐惊叹于这个种族在魔法上的造诣。
    奈丝是亚则对徽民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她见亚伦放开了一卷书，于是双持剑匕侍立于亚伦身旁，随时警惕着图书馆中的一举一动，身上的魔法刺青宛若有生命般游动着，剑歌随时准备脱口而出。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
    亚伦以极快的速度翻阅了徽民们着作，依靠着奸奇权能，他很快就了解了徽民的信仰之源和洛迦为什么能够轻易地腐化这个徽民修道院。
    前文也说过，徽民的创造者“最初言者”塔穆德是一位传奇武僧兼职法师，他通过研究修道院内的古老书籍从而了解了语言和魔法的奥秘，从而将语言与魔法连接起来，创造了徽民这个种族。
    在他向别的人类展示了他们也可以将自己转变成为徽民之后，他用余生研究如何通过用徽民语强化自己的身体从而掌握永生的秘密。
    数十年间，他研究登神的秘密但是徒然无功，在临终之际，肉体即将死亡的塔穆德通过临终遗言说出最后一句真言，这道真言使他趋于完美的力量，他成为了半神和徽民的守护者。
    受到他的影响，剩余的徽民们全都以塔穆德为榜样，想要通过和塔穆德一样的方法登神，尽管塔穆德的登神方式并非完美只能成为半神，但徽民们已经见识到了先祖为他们制造的康庄大道，他们逐渐形成了组织，每个人都想要通过“临终遗言”登顶半神之位。
    第二个成功登神的叫做“图书管理员”阿萨拉，她是塔穆德的童年好友，也是最初言者的坚定追随者，在塔穆德登神之后二十年，阿萨拉也通过临终遗言登顶半神，她和她的追随者在星界中建造了一座“崇高图书馆”用以收集知识，但是之后这座崇高图书馆被吉斯洋基人摧毁，阿萨拉和她的追随者被赶走，这位半神自此流亡。
    第三个成功登神的徽民叫做“预言者”加图，有感于阿萨拉的“无能”，成为半神加图逐渐倾向于一切知识由自己主宰拒绝公开，他既不邪恶也不善良，躲在火元素位面中独自思考，有信徒找到她时，她愿意给予信徒启发，但也可能因为被打断了思路而发怒。
    第四位登神徽民叫做瑟伦尼克，她被称为“怀疑论者”，这位徽民实际上对登神并不感兴趣，她所热爱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徽民之中越发牢固的等级划分、知识垄断，严格的宗教体系和组织权力，她喜欢成为独裁的领袖，并以此为乐，在成为徽民领袖的漫长岁月之后，她的临终遗言居然也让她成功登顶为半神，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她迅速建立了一个类似巴托地狱魔鬼阶层一样的徽民教会，每天都在和九狱领主们商讨权力的运用，策划新的阴谋。
    之后还有几位徽民成功登顶为半神，有反对现有严密阶级体系的混善半神，也有强烈自我毁灭倾向的混邪半神，不一一具表了。
    不过，亚伦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徽民这个种族已经和塔穆德一开始初创时完全不一样了。
    塔穆德转化徽民的初衷是希望人类能从寿命的限制中脱离出来，他希望通过转化仪式让凡人更好地去触碰魔法的本源，将生命花费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在他还在时，知识是公开的，仪式也是公正的，徽民之间是平等的。
    第二位登神徽民就已经开始掌握知识了，尽管如此，她依然愿意将所有的知识和所有人共享，直到吉斯洋基人摧毁了崇高图书馆为止。
    第三位登神徽民开始垄断知识，他不再将知识和凡人分享，但若有凡人请求窥视命运，他也不会拒绝，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直到第四位登神徽民，严密的组织、强力的团体、残酷的选拔、权力的象征，徽民这个民族开始逐渐变得阶级森严、规则众多，徽民们开始藐视安逸和娱乐，将饮酒、观看马戏团表演这些事情视为“无意义的”，任何时间都应该被投入“强化自身”“向阶级顶层攀登”“通过临终遗言成为半神”的伟大目标上去。
    这正好给了洛迦以机会，恶魔原体轻而易举地就向这些徽民们宣告他是一位“半神（原体们确实是半神）”，他为徽民们找寻了一条新的“登顶之路”。
    每一位徽民都如此渴望登神，以致于洛迦轻而易举地就腐化了虔诚的莫兹戈夫主教，并通过主教腐化了修道院每一位成员，直到蔓延到孩童身上。
    联想到德鲁尹的夺权，联想到洛迦对修道院的腐化，再联想到雷恩斯多夫和人类帝国的国教，亚伦忍不住感叹道：任何普世宗教最终的走向都是洛迦-奥瑞利安，而这些宗教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的神真的降临人间。
    某种程度来说，大怀言者成功预言了40k宇宙的真相，洛迦才是版本答桉。
    就连领袖们自己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
    幸好，国度真的有神。
    想到这里，他合上了书本。
    从徽民之书和洛迦的记忆中，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将凡人转化为能量体了，就像是洛迦麾下的黑暗使徒那样。
    就在合上书的一瞬间，亚伦的脸色忽然一变，他立即示意所有人出去，他要一个人静静。
    在旁边守护的众人有些不解，但还是遵照了他的命令离开。
    在图书馆大门合上的一瞬间，一个金光闪耀的巨人已经降临在了亚伦的面前，他那被无尽的奇迹和光明笼罩的神圣面容注视着亚伦。
    “现在，你明白宗教的本质了，拉。”人类之主的圣言总是如此动听：“所以你理解为何我要摧毁泰拉上的所有神殿了么？”
    “陛下……”亚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的思维清明一些：“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