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一夜没人合上,第一束晨光照到大床上,沉云朗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眼前是陌生的落地窗,旁边系着暗红色的窗帘。
不是他的房间,一个他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昨晚喝了酒,刚一清醒的男人头还疼着,他想撑起身体,却被环在他腰间的一条白皙手臂挡住。
刺眼的白色让沉云朗惊得睁大了双目。
他没穿衣服,晨勃的性器甚至已经碰到了被子。
而如此洁白似雪的皮肤只有小兔子才有,他一瞬间脖子像是生了锈那般,想把目光投到身后的人身上都如此艰难。
头上泌出一层汗珠,他吞咽着喉咙,把那条手臂拿下去慢慢转过身。也就是这个转身的动作让他又发现了身下的异常。
床单上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他动身体的时候划蹭着他的皮肤。
他缓缓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之后瞳孔骤然缩成针头大小,眉心抽搐,满目震惊。
混合了血丝的精液干在了床单上,不知昨晚究竟有多激烈,居然蹭了一大片,血迹遍布两人身下各处。
“嗯......”
这时小姑娘轻轻呢喃一声,似是不满被清晨的阳光打扰,哼哼完又展开蜷缩的身体。她是知道睡在她旁边的人是谁的,依赖感让她下意识去摸他。那只小手在空荡荡的床上柔软地拍打几下,手腕上有一圈紫红色的印记,看着像是手印。
她身上的淤青唤醒他一些残碎的记忆,与此一同而来的还有她小时候的点滴。小姑娘的皮肤细腻,轻轻磕碰就会青肿。而他这几年不常在家里,偶尔回去一趟她总是过来和自己撒娇,她人也好哄,只要对着伤口吹吹就又恢复笑脸。
想到这些,沉云朗抓住了头发。
这也是他无法接受的地方。
女孩没摸到他人,在梦里蹙起眉头,又听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她醒了,手指抓得更紧,更加不敢抬头面对她。
沉纯歌是他从墨城抱回来的,她从小依赖他,他给她开过家长会,带她去过医院看病,喂过她吃饭,哄过她睡觉,还给她念过故事书。
他躲藏起来的眼神痛苦不堪,小姑娘算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她对自己毫无防备,全心全意的信任,但他却染指她。
那次回家时的一瞥惊鸿让他心生异念,可他抑制住了萌动落荒而逃。为人所不齿的春梦也是他深藏心底的卑鄙秘密。
他以为这样能躲过,可还是毁了她。
沉纯歌想撑起身体,下身的隐痛让她“嘶”了一声。
她扶着床头慢慢起来,揉揉眼睛把他看清。
男人脑袋埋在膝盖上,双手抓着头发,指关节都青白了。
女孩一阵心疼,柔软的小手盖在他手背上。
“哥哥,松手,会疼的。”
她的一句“哥哥”和抚摸的动作让他像触电一般转过身来,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状如红色藤蔓缠绕着漆黑瞳孔。
她突然有些慌张,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什么。
沉纯歌起来的时候是用被子挡住了身体的,可是被他这么盯着还是觉得难为情。
小脸眼见着红起来,她拽下他的手,自己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和他对视。
他看了她太久,眼球开始干涩发酸。
慢慢垂下眼皮默然片刻,随后,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耳光声音响亮,震荡在房间里。
女孩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得坐起身,也顾不上挡住自己的身体一下抓住他的手,眼泪忽地奔涌出来。
“你打自己干吗......?”
她尝到自己眼泪的咸涩味,眼前男人颓丧的模样模糊成一团。颤抖着摸上被他自己打肿的脸颊,身体贴上去抱住了他。
“你别生气,我愿意的......你别生气。”
她光裸的身体贴着他,哭得语句断断续续。沉云朗摘掉粘在她脸上的头发丝,大拇指指腹抹去她眼里的泪珠。
“对不起。”视野边缘是被蹭花了的红色,他手指一顿,又记起更多。
她是如何哭着喊不要,他又是如何恶劣地扯开她的腿深入,看着她流血,把她的呻吟声和眼泪当作乐趣。
剑眉深深蹙起来。
“疼吗?”
“我混蛋。”
他说完,仰起头闭上眼睛。
她刚要开口,看到顺着他脸颊滑下的晶莹,随之一愣。
这叫她怎么回答,疼是当然疼的,可是又怎么敢说。
相比自己,她更心疼他,毕竟是自己深爱的人。
只好摇摇头,“不疼。”
怕他再不高兴,紧跟着又说:“我喜欢你......从十四岁那年就很喜欢,你别打自己了,好吗?”
沉云朗愣住。
他没听过女孩的表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竟一时语塞。
“穿上衣服,先回家。”
见他不回答自己,女孩的眸子忽地黯然。
之前沉云朗对她不同,但也只是出于她是妹妹,如果现在身份变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意自己。
沉云朗还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补偿她,觉得她才上大学不久,是不是该等到毕业之后再和家里说。还有她好像流了很多血,要不要带她去医院。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不知所措落在她眼里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她身体还疼着,他就不理自己了。小姑娘红了眼圈,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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