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霈对此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东西呢?”
“给乌维亚了。”
沉霈看了一眼蒋门里,见他神色如常后对小薛总点点头,“如实和薛老汇报吧。”
“知道知道。”小薛总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调笑道:“史密斯那边的人应该不久就要来了,我们要不先跑路?”
蒋门里把红酒往前推,轻声道:“酒还没喝完,阿霈,先坐下吧。”
小薛总眉开眼笑,“还是哥理解我。”
沉白玉已经坐不住了,从这几句话来看,这个史密斯恐怕已经挂掉了吧,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计前嫌放他们一马,特别是小薛总,一幅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都不怕死啊。
他自己都说史密斯那边的人快来了,他们不怕死她怕啊。
她扯了扯蒋门里的衣角,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结果平常精明的人这次突然像卡机了一样,对她眨了眨眼,并给她倒了杯水。
这他妈的,这不就是要死一起死的情况吗?
暗示不够,她只能明说,反正一定要回去,“拍卖会结束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吗?”
对面两个人没有反应,只有蒋门里牵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现在人太多了,陪我坐一会。”
她不动声色往下看,人们在退场,确实很多人挤在电梯口。
撇了撇嘴,最终没说什么。
蒋门里拉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乖。”
她没挣扎也没反应,在他唇上停留了两秒后别开视线,不经意和对面小薛总对上,他的笑容玩味轻佻,看向她的目光诡异难懂,他看了一瞬后转移视线,头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双腿大大咧咧张开,有些孩子气般喊道:“好想做爱啊。”
果不其然,沉白玉不经意往他裤裆扫去的时候看到鼓起。
“啊。”小薛总不介意她的视线,笑道:“嫂子别误会,我杀了人就很想做。”
沉霈淡声道:“忍着。”
“忍不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委屈的眨了眨眼。
蒋门里抿了一口酒,随后拉着沉白玉站起身,往角落迈步走去,和小薛总说了一句,“动静小点。”
沉白玉难以置信的看着蒋门里的后脑勺,无脑宠爱啊这是,他跟这小薛总什么关系能忍着看现场直播,身后沉霈也站起来,往角落走去。
小薛总惊喜地抬起头,连忙打电话招呼女人进来,“哥放心吧,我这次就叫一个。”
沉白玉简直想呕吐,她甩开蒋门里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惹得他无奈,蒋门里上前先她一步楼抱在怀,嘴唇贴着耳朵柔声道:“我让他去浴室好不好?”
她不吃糖衣炮弹,“不能让他忍忍?”
“他忍不了。”
“这都忍不了?”她压低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们平常就是看惯了这些了是不是?恶不恶心!”
“我没有经常来这种场合。”他无奈安抚,“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没办法。”
“你也招妓了?你是不是招妓了?”她怒瞪着他。
“没有。”他被她无厘头的想法惹得失笑,“谈完生意就走了,没停留多久。”
听他这么说了她才放弃挣扎,反正怎么也说服不了他,最终她不甘心地说:“让他去浴室。”
蒋门里答应,叫小薛总去浴室,在他们刚刚争执的期间女人已经进来了,是刚刚那四五个女人中的一个,丰盈肥硕的胸乳,丰满紧实的翘臀,还有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女人艳丽妖媚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她一进门就给小薛总送了一个秋波,肥嫩的长腿跨坐在他身上,还未来得及脱衣服便扭着腰律动起来。
旖旎的画面看得沉白玉有些不自在,她以前虽然也见过这种场面,可能是太久没玩了突然开始不习惯,小薛总闻言抱着女人站起身,下身已经插进湿漉漉的穴里,在走动的期间一下一下挺动着臀部。
这个小薛总很听蒋门里的话。
女人唇中溢出娇媚的喘息,一声浪过一声的吟叫在路过沉白玉的时候越来越大,她赶紧拉着蒋门里回到位置上。
身后还传来着女人的浪叫,“啊……好棒……快干死我了……”
肉体快速撞击的啪啪声响彻整个包间,小薛总粗喘着,嘴里说着粗鲁的话,仿佛要把欲望全部发泄出来,“浪货,这么会夹,说,干的你爽不爽?”
“爽……好爽啊……肉棒好大,顶到里面了,啊——”
突然传来一巴掌拍打肉体的声音,不知是打在了胸上还是屁股上。
“被打的很舒服吗?夹得比刚才更紧了,骚不骚?”
浴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暧昧旖旎的声音隔绝开来,包间终于安静下来,但还有轻微似乎在撞动门的声音,却比刚刚的情况好太多了。
终于没听见声音,沉白玉松了口气,往下看,人已经遣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工作人员。
见此,她问蒋门里:“我们可以先走吗?”
他淡笑一下,“事情还没解决。”
“什么事情?”她有些茫然问道,随即想起了什么怒斥,“他的事情?我们还得等他完事?”
“姐,稍微等等吧。”沉霈看了一下手表,淡淡道:“那边的人应该已经过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哪里的人,她有些生气也有些奇怪,小薛总的烂摊子为什么要他们一起收拾。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还没完事,包间的门却突然被撞开,十几把枪对着他们,站在最前面的金发黑衣人对着门口的桌子狠狠一踢,欧美五官的脸怒气十足,用英语吩咐手下:“一个活口都别留!”
在沉白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枪发射的那一秒,她被一股力拽下来,紧接着深红色帘子罩在她面前,产生阻力为她抵挡住了部分子弹。
她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些人一进门就那么猛,沉霈拉着她的手不放,将她压在沙发底下,蒋门里将破了几个洞的帘子丢在一旁,迅速从后腰拿出一把枪毫不犹豫对着几个人精准射杀,不到两秒钟功夫,四个人倒下。
小薛总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推开女人走出来,见到不速之客也丝毫不惊讶,他慢条斯理提起裤子,对他们拱拱手,用英语道:“有话好好说啊,史密斯先生不是还在抢救中嘛,别着急啊。”
首位的金发黑衣人被他吊儿郎当的态度惹怒,从手下裤腰处拿出一把枪直接对着小薛总打,不料只打中了肩膀,可小薛总似乎也不见疼痛,他想没事一样转动着肩膀,任由伤口扩大血沾满整个衬衣。
金发黑衣人有些诧异,不死心地在他大腿上打了一枪,难以置信小薛总还能晃动腿,沉白玉被压在沙发下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几声枪响,随即听见小薛总笑道:“别打了,我磕了几年药早就把神经磕坏了,别浪费子弹啊。”
金发黑衣人诧异了一瞬后冷笑道:“反正你也得死。”
他的下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余几个人往蒋门里和沉霈的方向冲过来,枪口对准他们扫射,激烈的枪声响彻整个包间。
沉白玉的耳朵快被震得耳鸣了,酒杯被打落在地,玻璃桌子也被枪打成碎片,桌椅乱七八糟瘫倒在地,她一直趴在沙发底下不动弹,只是碎玻璃在地上撒落了一地,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碎片,痛得很,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悄悄抬起头看了看,确认目前自己安全后站起身想走到角落里去,正当她以为没人发现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力拉起来,一把枪抵在她太阳穴。
“把枪给我放下,否则我杀了她!”身后的人怒声道。
枪死死顶着她的太阳穴,她感觉还没被子弹打死就快要被枪给戳出洞来了。
她看了一下目前的战绩,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看来蒋门里和沉霈的速度还是很快,她不经意往前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沉霈和小薛总也拿着一把枪,他们的脚下布满了鲜血和尸体。
沉霈把枪口对准那名男子,声音冷到极致,“给我松开。”
沉白玉感觉到这名男人更加用力的掐她,她疼的倒吸一口气,眼睛水雾雾的找蒋门里的身影。
眼球一转,蒋门里站在暗处,他的脸和身上都是血迹,目光却不再温柔,气氛僵直着很压抑,他往前走,吊灯的光亮终于照射在他脸上,只听他无奈道:“不是让你趴好不要乱动?”
沉白玉的脖子被掐的难受,这男人还有心思在这里责怪她,她气极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颤声道:“好疼。”
蒋门里目不斜视,眼睛深沉的看着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存活的男子拿枪对准他,而沉霈的枪口一直对准那名男子,他的忍耐度已经耗尽,声音刺骨寒冷,食指在缓缓往下按,“松开,否则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身后咔哒一声,枪口已经警惕到极致,随时准备开枪。
沉白玉看着蒋门里,蒋门里也看着她,最终,他勾起嘴角,把枪放在地上,往前面踢,目光冷漠的看向沉白玉背后,“松开。”
男子显然没意料到蒋门里这么快就妥协,他刚想对金发黑衣人使眼色,突然小腿产生剧烈的疼痛,他惨叫一声,来不及对前方开枪,腹部被一只高跟鞋踩在脚底,更加惨烈的喊叫响彻整个包间。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砰两声枪响,方才占据上风的男子死不瞑目的倒下。
突然,又一声巨大的枪响,蒋门里身后的男子倒下,正是那位金发黑衣人,他难以置信的目瞪前方,最让他视为弱者的人最终了结了他的生命。
沉白玉摸了摸脖子的痕迹,稍微碰一下就很疼,她心情开始变差,拿着刚刚蒋门里踢掉的枪又对着倒在地下已经死透的人打了两下。
沉霈难以掩饰眼里的惊讶,他放下枪,微张着嘴溢出一个字:“姐……”
小薛总也很讶异,眼底的激动更甚,他狂笑不止,视线在她和底下的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蒋门里,拉起大惊失色的女人扯出门外,不顾她衣不遮体径直往外面走,边走边笑道:“终于结束了,我就先办事咯。”
沉霈并没有理会,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沉白玉,见她娴熟的摆弄着枪支,嘴里还说道:“伯莱塔92F?蛮老的吧还在用啊。”
沉霈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阿霈,你先回去。”
他怔住,朝蒋门里看去,却在下一秒震慑在原地,他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混杂欲望的情感在眼里似乎要迸发出来,他只见过他永远平和的一面,像一泉清河,连一条小鱼都装不下,可如今他的眼底,夹杂着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发生的情感。
爱意,欲望,占有,更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在他眼底,毫不掩饰面对着自己的姐姐。
他知道,这辈子,他的姐姐再也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手掌心了。
他不会放过她,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顶端,这时多了一个女人站在和他相同的位置,入了他的眼,此生不再无趣,如此耀眼的人,他怎么会放手。
沉霈看了看还一无所知的姐姐,幽深的眼睛垂下,最终应下,“我命人处理一下现场。”
“辛苦你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沉霈深知,这是他最可怕之处。
他离开后,只剩下沉白玉和蒋门里,以及浓烈的血腥味。
沉白玉好像才意识到,她从枪上回过神来,扫视了一下四周,“怎么都回去了啊。”
蒋门里身子微动,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嗯了一声。
她皱眉,“那我们当初还等什么,搞得我一身臭味,你看,衣服也……”
话还未说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惊恐没收住,一下子对上他的眼睛,她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看着他那散发着诡异的光的双眼。
“你怎么……”
“学过枪?”他轻声问,手指在她脸颊边摩挲。
“嗯……朋友教我的。”她感觉他浑身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只好如实回答。
她之前和他说过她在伦敦有一群朋友,那他应该能猜想到是他们教的。
他又问:“搏击也是和他们学的?”
她有些诧异,就几秒钟的功夫他都能知道是搏击,她回答:“对。”
他没再问什么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扯了扯嘴角问:“门里,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一问似乎就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她嘟囔着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直接一枪崩了那男的头,要不是你们太慢我还至于被抓吗,地上趴得那么不舒服,玻璃碎渣子都划到我的手了,你不知道我每个月都要去美容院定期护手的,现在有了划痕都不好看了,而且我穿的是裙子,趴地下露底了怎么办啊,我才不想给那些男的占便宜呢。”
她碎碎叨叨说完了话,等了半响上头的男人还是没出声,不自觉再抬眼看他。
没料到蒋门里顺势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肆意蹂躏,大舌撬开牙齿钻进去汲取芳香,一手放在她后脑勺一手搂紧她的腰贴向自己,整个人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无法动弹,他的吻比以往激烈,舌头也更加缠绵,她被挑逗得脸颊泛红,微微睁开眼。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不知看了多久,乌黑深邃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进眼底,他微微松开唇,划出一串银丝,他勾起唇角,难以抑制的笑出声,声音沙哑却隐含兴奋,他低声说:“白玉,你太棒了。”
“你在不断给我惊喜,每当我见到你新的一面的时候没想到还有惊喜在等我挖掘,你真的太棒了……”
他微微眯起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边的水渍,俊美的脸上添加了几分妖冶,沉白玉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脑子里只有他现在这样强烈勾起她性欲的脸,他低下头,他们离得更近,近到眼睛里只有彼此的脸,只听他声音低沉,却性感至极,“我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很兴奋,很高兴,这是爱吗,这是吧,我想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我放开你,你也逃不掉,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把你绑在身边,让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依赖我。”
沉白玉的嘴角已经僵掉了,她愣愣地听完他的一番话,他的语气很平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战栗,听到他更加直白的话时身体更僵,“白玉,我还想杀了你,让你死在我手里,一点一点分解你的身体,再把你吞进肚子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你的眼里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说,是吗?”
他的话已经让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最后还丢了一个问句给她,她从来没见过蒋门里这样,肆意张扬地露出自己的欲望,而且这个欲望面对的还是她。
她吞了吞口水,内心十分害怕这样的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超乎她的想象,诡异惊恐的感觉涌上来,却似乎夹杂着其他东西。
她很害怕,但并不讨厌。
这是为什么。
自己也跟着疯魔了吗?
她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他柔下眉眼,平时那个温润的蒋门里又回来了,他似乎在放松她的心房,仿佛前面吊着极具诱惑的东西,一步一步引导她走向他的陷阱,他柔声问:“白玉,你爱我吗?”
沉白玉看着面前俊美温柔的五官,嘴唇微启,说了一个字,“爱。”
这一刻,她在心中懊恼他洗脑的段位又上升了一层,却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走进了他的陷阱。
他满意的笑了,终于敛起温润的假象,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幽深诡异的欲望,他声音轻轻的,如羽毛般在她心上划过,却打碎了她筑起的那面坚硬的墙。
“宝贝,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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