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儿一整天都心情愉悦。
因为阿斐哥哥说,傍晚要来接她!
好不容易翘首以盼,等到了晚上下课。
夏宝儿从前都是最后一个磨磨唧唧地才出课堂。
今天夫子还没收拾好,她就第一个飞也似的甩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顾雪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笑了笑。
这小家伙。
夏宝儿刚跑出两个院子,还没等走到门口。
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
她急刹小脚,蹭出一道轻微的灰尘。
夏宝儿原地站定,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一个身穿对襟宽袍,笑的让人很害怕的叔叔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后,站着个同样笑眯眯的妇人。
这两人……笑的好像黄鼠狼哦!
夏宝儿往左,他也站去了左边。她往右,这俩人也去右。
最后夏宝儿撇着小嘴:“叔叔婶婶,你们让一让。”
男人一听,忙搓着手笑说:“公主不认得下臣了?臣是御史大夫程斌呀,我们在御书房见过的。”
夏宝儿没有印象,她歪着小脑袋,有点困惑。
程斌说:“就是一年前,陛下打臣,公主看见,以为陛下在与臣玩乐,笑的咯咯的,
皇上一高兴,又多打了臣两巴掌,记得吗?”
夏宝儿立即回忆了起来。
她乖乖地说:“程叔叔,那你有什么事吗?”
程斌回头看了看自家夫人。
妇人笑着上前,弯腰递给夏宝儿一包糖仁。
“小公主,听说你昨晚在宜春楼里受惊了,这是我们给你的赔礼。”
夏宝儿长长的眼睫像蝴蝶一般收拢,慢慢垂下,看着这包糖。
她没有拿。
只是声音干脆动听地询问:“爹爹已经派人抓住了坏蛋,为什么你们要来赔罪吖?”
程夫人说:“宜春楼是婶婶的弟弟开的,那老鸨不懂事,回头我们一定好好教训她。
就请公主收下这包糖,然后不计较了好不好?回去跟陛下说,惩罚老鸨一人就可以了,别连累无辜的人。”
夏宝儿摇摇头:“可是他们都想打宝儿,昨晚在楼里,他们还想揍四哥哥。都是坏蛋!”
程斌和夫人对视了一眼。
早就听闻弥福公主早慧,跟寻常的小奶娃不一样。
原本以为一包糖,能骗的她轻易相信他们。
谁成想,她拒绝的如此干脆?逻辑还这么清晰?
不好糊弄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程斌笑着说:“臣家里有个女儿,跟公主年纪差不了多少,也是国学府里的学生,叫程梦茵,
公主应该见过。回头让姐姐领着你去玩儿好吗?”
夏宝儿小奶音中饱含坚定。
“程叔叔,宝儿可以和姐姐玩,但是坏蛋是必须要惩罚的。爹爹说过,人做错事,就要受罚。”
程斌和程夫人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小孩,怎么这么难缠?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斌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与此同时,夏宝儿腰间悬挂的小金铃里,飞虫扑扇翅膀,发出蛐蛐一样低的叫声。
面前的程氏夫妇没当回事,但夏宝儿听见了。
雪羽姐姐说过,如果谁带着坏心思靠近她,这个虫虫就会叫!
程叔叔,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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