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赵王受了点小伤,身上没病没痛的,蛮蛮反倒因着刺客一事受了刺激,身子不大舒服。
蛮蛮胸口闷着一口气,每每想起赵王为她挡剑的一幕,心底不是滋味。
赵王在她眼里,只会高高在上欺压她,没想到会为她挡剑,着实令人意外。
女人就不能想多,一多想了哪哪都不对劲。
蛮蛮被赵王抱在镜子前肏弄时,以前羞耻于看,这回却偷偷看镜子里,当然不是瞧她自己,是看正抱着她屁股顶弄的男人。
那根肉茎粗长坚挺,抽出来时还会往上翘,油滑的龟头顶到上面的菊穴,蛮蛮受了刺激,嘴里叫得更欢。
身下喷出一股水,尽数洒在镜子上,两人身影模糊,从她的角度能看清楚赵王的面孔。
蛮蛮再一次偷偷打量他的五官,他身上有胡人血统,五官深邃乌黑,偏于俊朗,可是看着看着,能看出点似曾相识的柔情。
他一双眼睛生得长,眼神黑黑的,有点泛红,正揉弄两粒奶子起劲,甚至低头去咬硬涨的乳头,高高的鼻梁顶着奶尖,一股酥麻窜到头顶,蛮蛮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又潮吹了。
她身子敏感多水,被赵王抱来抱去弄了许久,云雨才渐收了。
丫环进来收拾,无意瞥见床上的凌乱狼藉,脸都红了。
这还不算过分,蛮夫人靠在赵王胸膛上,声音娇滴滴的,能透出水来,说是口渴了,要王爷去给她倒,赵王也竟答应了,从帐子里探出一只手,立即有丫环捧上茶杯。
赵王接了拿进去,自己喝了一口,再喂进蛮夫人嘴里,到后来亲起了嘴儿、
赵王扶着蛮夫人细细的腰肢,分开两腿,放在自己腰间,开始前后扭动。
隐约间,还能见到他们腰腹交连之处一根水淋淋的大肉棒,正啪啪啪地响。
丫环见状知趣退出去,他们没见过这架势,私下里说蛮夫人运气真好,得到王爷的宠爱。
蛮蛮听到这话,赵王已经走掉了,她睡得不深,做梦做出了一身热汗,黏在身上难受,翻来覆去。
外头乌云遮日,要落起了下雨,廊下一个老婆子撇撇嘴,“你们知道什么,当初有两位主儿要宠起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一位是死掉的王妃,刚嫁过来的时候,王爷别提多宝贝她。一位是红檀夫人,她进府好些年了,原先只是一个粗使丫头,那阵子王妃和王爷闹了别扭,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也不管王爷刚射猎回来断了腿,看都不回来看一眼,王爷躺在病床上,就招了红檀夫人到跟前伺候,宠了些日子,被王妃知道,气冲冲回来闹了一回,这才消停了。”
丫环道:“听嬷嬷这样说,王爷最宠的还是王妃,故意拿红檀夫人来气王妃。”
嬷嬷叹道:“一对夫妻再恩爱,要是闹了别扭,各自都不退一步,夫妻间的情分一点点磨灭干净,最后只能讨嫌,没看王妃去后,府里一个字儿也不敢提,就怕提了,招来王妃的魂儿。”
屋里的茶杯突然打翻在地。
婆子丫环们连忙进屋,看到蛮蛮拿不稳茶杯,身子歪了下去,连忙扶住,叫来了大夫,诊脉发现是伤寒,开了一帖药,蛮蛮睡着了。
苏苏送走大夫,连忙去请教刘润清,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王爷。
刘润清道:“王爷日理万机,近日又为政务愁着呢,此事我有主张,你先照顾好蛮主子。”
苏苏人微言轻,先回去照看了。
赵王身在军营,天色透黑,刚和一群部下散开,眉头跳了跳,揭开干净的纱布,手上伤口早已结疤,灯火下,他摩挲着掌心里凸起丑陋的疤痕,忽然道:“回府。”
刘润清一收到消息,屁滚尿流到了王府大门口,等赵王一下马,忙不迭报了蛮蛮生病的事儿。
赵王没多大反应,只道:“去瞧瞧她。”
屋里丫环得知王爷要来,特地点燃了红烛,将屋内照得通明。
赵王拂开帐子,就看到了蛮蛮的病容。
她一向是鲜活狡黠的,再不济,灰头土脸之下眼睛也亮晶晶的。
这会儿脸瘦了不少,眼睛睁不开,更别提像只小麻雀吵吵嚷嚷。
这样死气沉沉的蛮蛮,看着令人不大习惯。
赵王抚摸蛮蛮的脸庞,蛮蛮还在昏迷中,没什么感觉,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张嘴叫道:“四哥!”
像是某种预兆,赵王突然收拢掌心,捏起了蛮蛮的下巴。
“四哥,我好疼。”蛮蛮梦中喊疼,又在叫嚷了。
赵王松开手,双目却渐沉,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她不记得身世,不记得双亲,只记得自己叫蛮蛮,可以是李蛮的蛮,也可是赵王妃冯玉蛮的蛮。
同样顶着一张脸,喜欢海棠花,喜欢在他手心里挠痒痒,喜欢喊他四哥。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巧合。
赵王退出去,屋外风雨欲来,吩咐道:“备马。”
雨下大起来了,赵王命人掘了赵王妃的坟墓,最后挖出来一副白骨,右手骨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是在某年的宴上,虎兽冲破牢笼,她替他挡在身前,人摔在台阶上,右手摔断,从此留下一道深缝,后来她放火自焚,可以通过此法辨认。
她的一堆白骨在这。
他还怕遭什么报应,巴不得她从阴曹地府爬出来,做鬼了也要缠上来。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赵王似乎觉得好笑,笑出了声,像张人皮骨架,眼唇薄,连笑容都显着刻薄。
契真看在眼里,压住诧异,试探道:“照这雨势要下一个晚上,地里积了泥水不好盖棺,王爷您看,不如让王妃早点入土为安。”
天边劈下阵阵惊雷,白光大闪,契真眼皮垂得不够低,说了这一番话,似乎惹得赵王动怒,眉目异常凌厉,看得人心惊。
蛮蛮这场病生得并不严重,睡了一夜精神头就好了,但她醒来时发现帐子外站着一个人,还是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赵王,“王爷悄不留神的,什么时候来的?”
赵王说,“早来了,”他勾起帐子,伸手探探她额头上的温度,蛮蛮仰躺在床上,乌发散开在枕上,小脸又白又粉,凤眼亮晶晶的,正用那惯有的媚态看他,看到他伸手过来,掌心里刚结疤的伤口,不由握住他的手,“还疼吗?”
蛮蛮大概刚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说话软软的,有种不作态的撒娇,赵王兴许吃这一套,眼神柔和不少,“早不疼了。”
蛮蛮下意识摸了摸他掌心,像是小猫的爪子挠人一般,挠了叁下,赵王却松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本王还有事,你先休息。”
蛮蛮点点头,到了晚上没等到他回来,苏苏硬着头皮说,“去了邬夫人屋里。”
蛮蛮听到这个消息,没多大反应,倒想起生病的头天,听廊下婆子丫鬟唠嗑,心里有几分好奇,不经意问苏苏,“王爷和王妃究竟怎么回事?”
苏苏压低声道:“奴婢进府晚,没见过王妃,但据说生得极美,初时入府,极得王爷喜爱,后来发生了一桩事,夫妻情分才难以挽回。说是婚后不久,王爷携王妃狩猎,遭遇凶兽,王妃竟弃王爷而去,加上王妃性子骄纵,渐渐不得宠。”
也不止这一桩事。
赵王妃闺名冯玉蛮,出生在东南王府,性子骄纵,当时选夫婿,冯玉蛮隔着高大的屏风座,相中了英俊神武的赵王李翦。
十六岁,冯玉蛮成了赵王妃,起初新婚燕尔,和赵王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后来夫妻之间发生这桩嫌隙,不想着修补,各自退让一步,反而谁也不肯低头,赵王在外面养了一个柔弱拂柳的外室,一个叫红檀的江南女子。
赵王妃知道后,以残忍的方式杀了这女子,从此夫妻离心,赵王妃离府别住,在道观住了一年,后来赵王碍着东南王的面子,收敛脾气,请她回去,赵王妃却在道观里放了把火,把自己烧死了。
“东南王的女儿,王爷也敢冷落?”蛮蛮鸣不平,要她是那位赵王妃,出身高贵,娘家实力可以与皇室相抗,才不会选赵王当丈夫,更不会让他叁妻四妾,风流成这副德行,偏偏她是一根野草,没有来路,说不定最后也无归处。
“夫人有所不知,王妃是庶出,真正受宠的是东南王长女,也是咱们的皇后娘娘,皇上是个痴心人,皇后体弱多病,不能承欢,膝下无子,也不纳其他妃子,朝臣着急,尤其是东南王,原本有意将小女儿许配给齐王,现在齐王病去,就要把她安排进宫。”
东南王是个风流嚣张的男人,一生留情无数,姬妾成群,就是希望能得个大胖小子,可惜到了中年,膝下也只得了叁个女儿。
长女令姜嫁给了太子,如今已是皇后,独受恩宠,可惜膝下无子,常年卧床在病。
次女玉蛮嫁给赵王,早就死了。
小女儿昌仪年纪最小,已过及笄年纪,原本要许配给齐王,结果齐王死了,她自己名声也不干净,一直留在家里待价而沽。
细数下来,叁个女儿姻缘未见多么平顺。
蛮蛮听得难过,趴在小案上,捞起落在毯子上的《金刚经》,东看西看,菩萨念的经,她一句没看懂,倒是犯困了。
脑子里呼呼冒进来许多雾气,拂开大雾,有一处山洞。
洞中竟埋着两尊断了半截的菩萨像,一尊观音,一尊欢喜佛,废弃许久,东倒西歪,佛像旁坐着一个男人。
面前架起火堆,火光烟气缭绕,他露出乌青姣美的眉目,眉头紧拧了起来,呼吸喘重,似乎冷极,呼出来的都是白霜。
她也冷透了,想要取暖,于是爬到他身上,揭开了衣袍,却从他腰间落下一块玉牌。她伸手接住,正看到玉牌上刻了一个“简”字。
做梦正到关键处,蛮蛮忽然惊醒,抹去额头上的细汗,这回不止梦到了这个男人,还梦见了他的名字有个简。
赵王叫什么,好像叫李翦,名字里没简,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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