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蛮蛮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大火烧死。
她哭着醒来,催情丹的劲儿过去,发现自己被赵王奸污,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双圆亮的媚眼哭成肿眼。
还没哭个够,一盆冷水兜头泼来,从头泼到脚,透骨寒彻,还没回过神儿,就被拖去赵王跟前。
屋子里,赵王懒懒倚在细竹熏笼上,手里拿了一本《金刚经》,笼下罩着一尊小香炉,两只大袖清芬异常,烟雾迷散,他面容英俊,眼皮修长,有君子的模样。
蛮蛮才见他第二面,就打心底厌恶,忍住惶恐的呜咽,伏在地上求饶道:“奴家一条贱命,外头还有爹娘养活,王爷开开恩,放奴家出去。”
赵王拍她的脸,好心擦掉几滴眼泪,“这可不行,除非你横着出去。”
横着出去……
这不就是要她死吗?
蛮蛮脸儿煞白,一个字儿不敢多提了,赵王满意了,“这样就乖多了。”
蛮蛮刚入府,显然很得赵王的宠爱,一连十天,都在她屋里歇息。
一群姬妾嫉羡不已,蛮蛮心中结了苦莲子,有苦说不出。
这十个晚上,赵王过来,蛮蛮都会被喂催情香,身子骨软绵绵的,两只脚丫高翘,屁股被劈成两半,紫红色肉棒在穴口进进出出。
她浪叫娇喘,身子在发骚,眼里转着泪珠,又红又亮,嘴上哀求,心里怒骂。
赵王不喜她这双眼睛,每每拿巾子遮住,还没泄完,整块巾子湿淋淋的,眼泪流到他掌心。
赵王打量她面庞半晌,问道:“还记得家在哪吗?”
“家在洛州。”蛮蛮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只记得有一天睁眼醒来,就在脏乱的妓院里,仿佛她生来就是妓院,可她知道自己不是,没人生来是没有爹娘的,一定有家人在等她回去。
“不是说是个小傻子,怎么还记得家在哪呢,本王入你时,身下无血红,之前是哪个情郎入的你?”
赵王看中她美貌,要玩弄她的皮囊,以泄欲火,不管她心里装着哪个野男人,兴致起来还会故意逗弄。
蛮蛮又羞又恼,抓下巾子,露出又红又辣的眼,好似一把俏刀子,“比王爷好千百倍。”
赵王不悦她擅自露出眼睛,故意顶她,“他有这样肏过你?揉过你的大奶儿?”
蛮蛮身子绵绵,流出了好多水,心却不在这里,别扭又委屈,咬着唇,冷冷别开脸。
赵王伏在她身上,像在肏一具死尸,面上透出不悦,脚踹到她,“滚开。”
蛮蛮浑身赤裸,被踢到了床底下,才高兴穿上了外衣,几个貌美的丫环进来,就将她拖走了,按在院子里的雪地,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里挨冻受罪。
到后半夜,蛮蛮哭着拍门,哭了许久,才把赵王叫醒,他仿佛余怒已消,打开门,拿自己的鹤裘披在她肩上,低头看着,却不接纳她。
鹤裘上,狩猎沾染的血腥气混着熏笼的香气,扑面向她袭来,蛮蛮抓住赵王洁白的衣角,仰起一张小脸,“王爷,奴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蛮蛮从昏昏的灯火里觑着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嘴巴还是审时度势放软,第一次主动攀住他肩膀,“奴不敢顶撞王爷,进了王府,那就是王爷的人。”
“不错,还有一点,你不过是个妾,别摆出主子的架势。”赵王抱起她往屋里走,大概着实不喜她这副刁蛮性子,教训了一句。
蛮蛮低头乖顺应是,眼角湿红,眉毛往上挑,又乌又浓,野猫岂是容易好驯服的,赵王笑道:“知道你在府中闷了,明日和本王去一个地方。”
蛮蛮来了王府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出门,乘坐在牛车里,从窗扇里望见长安热闹的西市。
丝绸瓷器香料,跳胡旋舞的胡女,眉间点花钿的丰腴美人,一切如走马观花,似曾相似。
这种感觉已经出现不止一次。
蛮蛮在偷偷觑赵王,打从第一回见他,陌生又熟悉。
定是前世的冤家仇人,今生头次见面就踹了她一脚。
蛮蛮嘴皮一翘,见赵王捉一柄小刀,擦拭刀面,她心惊肉跳,主动爬到他膝上,“郎君要做什么?”
蛮蛮小手摩挲他腰间的衣袍锦囊,赵王欲念勃发,捉住她的手,又见她怯的,知道在想什么,笑道:“你的肉,本王要好好尝一尝。”
蛮蛮面露惶恐,“王爷不要,奴婢的肉不好吃。”
“谁说的,”赵王捏捏她下巴的软肉,“本王瞧着你的肉比唐僧肉还美味,夜里叫本王难眠。”
“王爷只尝这里的,成不成?”蛮蛮看出来赵王在逗她玩,眨眨眼,牵他的手到裙下,搅得他指尖又湿又媚。
马车停下来,到地儿了,在外面,赵王装得比谁都正经,抽回手道:“晚上再叫你求饶。”
蛮蛮笑嘻嘻含住他指尖,把上面的湿润舔干净了。
赵王拥着她入席,席上摆了一道长安名菜,叫红羊枝杖,也是后世的烤全羊,肉嫩生香,客人要尝,需自己捉刀切肉。
赵王把刚才擦的刀子扔给蛮蛮,叫她切肉。
蛮蛮喂到赵王嘴边,一边掩饰不住好奇,眨巴眼睛,悄悄往四处看,。
她头次来这种地方,发现宴席上的客人也在暗暗打量她。
起先蛮蛮还觉得高兴,以为自己貌美惊艳,渐渐看他们眼神诧异甚至惊恐,仿佛赵王来了一只鬼进来,这太古怪了。
这些人再打量过来,蛮蛮毫不客气,瞪眼过去,手上没了轻重,刀子切断了赵王的衣袖。
这可不大吉利。
赵王看她笨手笨脚,眉头一点,正欲呵斥,一个肤白酥胸的胡女在一只大鼓上跳着胡旋舞,转如婀娜柳风,嘻笑跳到了赵王膝上,“王爷喝酒。”
赵王穿着宽袖大服,胸前领口大敞,落着一片深红色酒渍,揽着美艳胡女的细腰,喝过她递来的酒。
你一口我一口,酒从嘴角流了下来,流到袖上,袖长而宽,绣着赤金流光的图案。
蛮蛮被挤到了后边,无人在意。
赵王喝光了酒,扔开酒杯,搂着胡女跳起了胡旋舞。
女人的舞柔软妩媚,他举止轻狂。
舞不过是用来助兴的,最后他将胡女压倒在大鼓上亲吻。
胡女在他身下呻吟,声音柔媚,扭动起了身子,与鼓面擦出了急促的响声。
在一声声响中,艳曲儿还在唱。
“好个风流郎,女儿胸前红樱桃,怎禁得又舔又揉;麻得俺,火热的浆浆儿,立时冲出胯外头……”
蛮蛮悄悄猫了出去。
迎面吹来股股风雪,都透着自由畅快,不再是席上那种酒肉腐朽之气。
她脑子转得机灵,趁西市没关,拿一柄金簪子和骆驼商人做了交易。
商人今晚出城,去往西域,路上经过洛州,可以捎她一程。
路途遥远,白天蛮蛮为避人耳目,拿块长绸布围住脸,骑在骆驼背上,跟着队伍一路往西。
越往西,越靠近洛州。
洛州南屏大江,北蔽中原,历朝守者委以大将,攻者遣以重兵。
齐王李行简守的是这片肥水之地。
一路走来,他的传闻不少。
齐王是先帝最宠爱的亲弟弟,器重到分半块虎符给他,分储君之权给他,坊间流传,齐王是先帝私生子。
传闻齐王脾性温和,容貌姣美,见过他的人称赞“何彼浓矣,花如桃李”,又是一方节度使,兵权在握,爱民如子,很受人尊敬。
但不幸的是,一年前齐王病逝,洛州无主可守,大乱。
洛州节度使会落到谁手里,有传是权倾朝野的东南王,有传是紫髯碧眼,十分凶恶的赵王。
离长安越远,赵王的名声越不好听。
在长安这地盘,赵王势大,与东南王势均力敌,没人敢说他的坏话。但离了京城,他行军打仗凶悍,罔顾百姓性命,又是另一番非议。
蛮蛮就骑骆驼,骑啊骑,从白天到夜晚,商人伯伯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
商人肯轻易答应她同行,一根金簪子怎么能够,看她身无分文,脸蛋俏极,想必是世家大族逃出来的姬妾。
蛮蛮睡梦中察觉有人再摸自己,立即惊醒,睁眼就见商人扑上来,要剥光了她衣裳,生吞活剥。
她身子可不是谁都能给的,这个又丑又矮的老头子,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蛮蛮大叫,早有防备,立即拔出袖子间的簪子,狠狠刺入他胳膊。
商人吃痛放手,蛮蛮趁机滚下床,连滚带爬逃出客栈,半路上就被商人捉住,要拧回去蹂躏。
被商人和他手下围堵,蛮蛮睁着双青白分明的媚眼,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贱人!”
商人动怒,女人不过是玩物,她竟敢伤他,是要狠狠教训,脸蛋不能伤,就要弄碎双腿,看以后还敢不敢跑。
商人捉刀上手,狞着脸朝扑上来。
“等等!”蛮蛮瞧着对方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子,不禁英雄气短,眼儿一转,就要讨饶。
这时候,碎碎的马蹄声从身后一路响过来了,看到来人,蛮蛮眼前一黑,更要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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