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顺城东,一座三进的大宅子,一水的丈二青砖围墙,里面的房子也都是青砖碧瓦,雕梁画柱。
连家俱也都是红木制品,显得厚重古朴。
肃亲王善耆就住在这儿,原本房子是他的,可是为了组织“满蒙特别部队”,他把整座宅子,包括家俱、字画等全部抵押给了大仓喜八郎,获得了一百万元资金。
大仓财团也没赶他们走,继续让他们住着。当然,这里面可是川岛浪速打了招呼的。
善耆私下里联络过几个蒙古王爷,可还真就没人理他。
科尔沁的几个王爷说了,要是十年前,还真说不定跟你干了。现在,你可拉倒吧!大家吃的饱穿的暖,天天酒肉不断。放着清福不享,跟着你去瞎折腾?
再联系联系京城的遗老遗少,大家也都笑了,现在连姓都改了,谁也没心思去胡闹了。
爱新觉罗改姓金,叶郝那拉改姓那,瓜尔佳氏改姓关,佟佳氏改姓佟,齐佳氏改姓齐,马佳氏改姓马,富察氏改姓富了等等。
从外表上也看不出谁是满,谁是汉,在一起把日子慢慢往下过吧,可别瞎琢磨了。
善耆现在才知道,几年一过,大清啥也不是了,没人怀念,没人念叨。
“大清真是个失败的王朝!”这是善耆心里的哀叹。
可这人吧,有时候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愿意一条道跑到黑。
善耆现在抵押了家产,也弄不到几个人跟他跑,但他铁了心的要复辟大清。
旗号是打出去了,可是这仨瓜俩枣的也凑不齐个像样的军队。
这善耆一天天头发都愁白了。
今天正坐在书房喝闷茶,下人来报说,川岛先生和小姐求见。
“快请!前厅就坐!我换换衣服就来!”
换了衣服,急急忙忙来到前厅,见到川岛浪速一身戎装,自已的女儿显圩穿着一身男式西装也在,善耆看着女儿,心里有点诧异,十四五岁的姑娘怎么感觉身上有了些女人的味道。
他还不知道,川岛浪速兽性大发,早就qj了自己的养女。
“川岛先生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善耆客套着。
“冒昧打扰!还请海涵!”川岛浪速也会华夏这一套。
川岛芳子没吭声,眼睛里有一种茫然。
“请用茶!不知将军有何事见教?”善耆客气了一番,转入正题。
“好事呀!给王爷推荐个人才,保你满意。”川岛浪速很兴奋。
旁边的川岛芳子却撇撇嘴。
“不知是什么人才?让将军这么高兴。”善耆笑笑问道。
“王爷现在扩充部队,要招兵买马,这东北和蒙古的绿林好汉可是一大助力呀!”川岛浪速笑道。
“是啊!但是这帮人对我大清防范的很,很难联络上。”善耆有点发愁。
他可是派人去联络过胡子和马匪,但那些人一听他们是大清的,根本不尿他们。
“哈哈哈!那是你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我推荐这个人,保证能帮你拉来人马。”
“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善耆不相信的问。
“此人叫赵四儿,胡子出身。最早被刘大双降服,一直在保安军做。”
“哼!”善耆啍了一声,露出不屑。
“王爷不要小看了此人,现在遍布各地的保安物流和保安大车店就是此人与刘大双的两个家丁创办的。”川岛浪速微微一笑。
“这倒是个能人,看来小看他了。”保安物流和保安大车店那可是赫赫有名,差不多垄断了东三省及内外蒙古的运输业。
“我们东瀛特务机关专门研究过此人。他是花舌子出身,能说会道,人又聪明,懂得察言观色。借着保安物流和保安大车店的生意,这东三省及内外蒙古结交的人可不少。王公贵族、大小官吏、胡子马匪、贩夫走卒没有他不熟悉的。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就是黑白两道通吃。”川岛浪速讲得很详细。
对于靖安的重要人物,东瀛特务机关这么多年一直在收集相关资料。
善耆听了频频点头,他现在缺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能够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现在跟着他的一帮人,要么满嘴之乎者也,老夫子一般。要么咋咋呼呼,一派官差作风。
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疑惑地问道:“川岛君,此人有如此能力,为何投奔我们?”
川岛浪速一笑说:“此人毕竟是市井出身,在外蒙时中了罗刹人的圈套,没管住下半身。事发后,投奔了罗刹人,已经列入靖安必杀之人黑名单。”
旁边的川岛芳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轻轻地哼了一声。
川岛浪速老脸一红,猛然想到,自已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善耆微微点了一下头说:“这就对了!癞蛤蟆始终上不了台面。”
“王爷,现在是用人之际,其它的可以不计较,大局为重。”
“好!什么时候带来我见见?”善耆问道。
“稍等两日,此人还在考虑,应该这两天会来投靠的。”川岛浪速很有把握地说。
白记卤肉馆,白大虎和王亚桥两个人正在楼上边吃边聊。
“昨天有个客人很可疑,有点像赵四儿。”白大虎低声说。
“嗯!”王亚桥嚼着大饼答应了一声。
“眉眼有些像,而且对靖安的东西很熟悉。”白大虎继续说。
“在哪儿落脚?”王亚桥开口问道。
“伙计跟丢了,他进了车站厕所就没见出来。”白大虎有点沮丧。
“化装走了!如果这样,九成是赵四儿了。”王亚桥肯定地说。
“目标出来了,剩下的看你的了。”白大虎嘿嘿一笑。
“放心!只要他在这个地方,他就可以倒数日子啦!”王亚桥肯定地说。
“还有封密电,你自己回去看。”白大虎拿出个小纸条,塞给了王亚桥。
王亚桥知道,这上面是一串串数字,白大虎没有密码是解不开的。
王亚桥没再言语,接过纸条走了。
王亚桥住在哪里,带了多少人,白大虎一概不知。
他如果有情况要见王亚桥,都是在门口墙上挂两把笤帚,是靖安产的那种糜子做的。
刘大双上一世可看了不少谍战剧,所以,对情报人员的互相联系控制的很严,多是单线联系,避免一个点出事,整个地区的情报点都被连根拔起。
回到住处,密电译出来后,王亚桥是一脸的兴奋。
“善耆,川岛浪速,诛!”,文上只有两个名字和一个“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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