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伊通河旁边的一个小村庄,李秋雨一副客商打扮,正静静的坐在一户人家里。
这是保安军的一个秘密联络站,三间大瓦房,有个大院子,院门紧紧的关着。
李秋雨一个人盘腿坐在东屋炕里,炕上们小方桌上摆了个大茶壶和几个茶碗。
李秋雨慢条斯理地品茶。
西屋里有五六个保卫人员,都是荷枪实弹的棒小伙。
过了阵子,院门开了,有人带着忠义军的林正源和李不群进来了。
到了东屋门口,带路的人轻轻地敲了两下,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中间没说一句话。
林正源和李不群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去,脸上是挤出来的笑,他们面对着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傢伙,绝对比他们胡子还手黑。
“李司长,我们来了!”林正源轻声说。
“来了就好,这大热天的,累坏了的吧!赶紧喝口茶歇歇。”李秋雨满面春风,仿佛见到了多年的老朋友。
林正源和李不群欠欠屁股,都坐在了炕沿上,嘴里连连客气着。
“不累,不累,有什么事李司长尽管吩咐!”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大当家的吩咐了,我必须来跟二位说说。”李秋雨细声细语的。
“原来是大当家的有事吩咐下来,那我们兄弟俩没说的,绝对漂漂亮亮地干完。”
林正源连忙表态。
“大当家的意思是你们把通化和牡丹江一带的绺子都联络联络。以前干的啥,咱们也不追究了,只要从现在开始,改邪归正,大当家的还当他是自己的兄弟。”
李秋雨不紧不慢地说了几句。
“行,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哥俩,保证不掉链子。”
“这几年,洋人在咱们国土上趾高气扬的,你们忠义军当初也是不错的。大当家的希望今年你们多动弹动弹,别让那帮洋人过得太舒坦了。”
李秋雨看似随意的这么一说,却把刘大双真正的意图流露出来了。
“李司长,大当家的对我们这帮兄弟是不是不太满意啊?”
李不群觉得李秋雨话里有话,连忙试探着问。
“没那个意思,只是大当家的的说了,有手有脚,挺大个男人,干点正事,别在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是老规矩,只要你们动手打洋鬼子了,粮食、烧酒、弹药都是大当家的出。不过,大当家的也说了……”
李秋雨顿了一下,眼神凌厉了许多。
“再有谁敢祸祸老百姓,不管是谁,保安军将彻底清除,一个不留。”
这是刘大双交待给谍报司的任务,横行了几十年的土匪和胡子等将在东北绝迹。
他一直痛恨这一帮不劳而获的傢伙,挺大个人了,干啥不好,非得去抢别人。
前清可以忍,其他人可以忍,但刘大双不允许边区范围内再有类似的人马存在。
马上进入多事之秋,他的管辖范围内如果还存在有其他武装势力,将会是一个隐患。
对于土匪和胡子这些人,刘大双始终不相信那些传说,什么劫富济贫,什么抗御外敌,这都是扯犊子的多。
反倒是好吃懒做,见利忘义居多。
所以,一战如果开始,有外部势力渗透进来,或者是自己处于不利的局面下,他可不敢保证这些人不在背后捅一刀。
现在保安军中有一半都是新兵,如果还有土匪为非作歹,正好用来练练兵。
他这次让李秋雨与林正源和李不群面谈,主要是传达这个信息,要么从良,要么消失。
“这个,这个,我们忠义军一向忠义为本,造福乡梓。只怕,只怕有些小股绺子,平时手脚不干净,一时收不了手。”林正源探探李秋雨的口风。
“哼!这次什么都不要想了,要么老老实实改邪归正,要么就不要在这个地界儿混了。否则,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李秋雨口气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明白了!多谢李司长转告,我们兄弟二人这就去通知道上的朋友。”
几天后,几乎大大小小的绺子都收到了消息,要么去打洋鬼子,要么归顺保安军。当然,也可以解散回家做个守法公民。
土匪胡子,不论大小,都有点牛叉叉的,不服别人管教。
刘大双暗中资助他们点物资,他们偷偷摸摸的去放个冷枪,打个闷棍,这事还可以干。
现在说要收编或者是解散,有许多人心里还是不情愿的。
华夏古语有云: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黑龙江东部,威虎山上,老匪座山雕正襟危坐,屁股下的交椅上垫着一张虎皮。
这就是传说中的威虎厅,可没电影里那么威风,就是个大号的窝棚。
在这深山老林里,真要修建个像样的大房子或者找到个冬暖夏凉的山洞,挺不容易啊!
土匪本来是个破坏性团体,愿意干活的人几乎没有。东北的土匪诞生的年代短,也没有前辈遗留下来的类似水泊梁山一样的寨子。所以,搭个地窝棚,能住人就行。千万别被影视剧带偏了。
至于山洞,那更扯犊子,冬天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滴水成冰,还有人能在山洞里住半年?
怎么挡风?怎么保暖?点几个火把油灯的人就能不冷?无良作者太多,乱写一通,根本凭空臆测。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吆五喝六的。老子上山时,他姓刘的小兔崽子还吃奶呢!”
座山雕对着八大金刚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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