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里只有胡琦最累。
因为他足足背了魏三宝一路,不下两公里。
扑通!
将魏三宝丢在地上,他气喘吁吁,老半天没爬起来。
张铁生踹他一脚:“愣着干嘛?还不快送魏老板去医院?你想他失血过多而死啊?”
“好!我马上去,马上去!”
胡琦不得不站起,又把魏三宝背在后面。
“慢着!”张铁生忽然喝住他。
“张董,您还有什么吩咐?”
“把魏三宝送到医院,不准逃走!立刻到我这儿来报道!”
“为啥啊?”
“你多次盗窃皇姑山文物,是犯罪!我要送你到局子里,最起码判刑三到五年!敢逃走,我就让警方通缉你……!”
“喔喔喔,知道了。”
胡琦背着魏三宝一路下坡,上去汽车,油门一加,扬长而去。
王建莫名其妙问:“老大!既然要抓他,你为啥又放他走?”
张铁生哈哈一笑:“我就是要他逃走!
让这小子尝尝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滋味!
这样,他比死更难受!
把魏三宝送到医院里,他必定会溜之乎也!
希望他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来皇姑山!”
“高!您简直太高了!佩服佩服!”
王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张铁生呼叫一声。
“在!听候老大吩咐!”四大金刚一起拱手。
“找工具,把这个盗洞填了!”
“是!”
四大金刚果然找几把铁锨,当场将洞口封死。
张铁生拉着彩玉蹦蹦跳跳回家……。
跟他预料的一样。
胡琦将魏三宝送进医院,果然消失无踪。
那小子跑了,再次人间蒸发。
究竟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张铁生拉着彩玉走进家门。
“彩玉,你咋忽然回来了?”父亲张大栓吓一跳。
“爹!彩玉回来瞅瞅您,想您老人家了……。”张铁生赶紧解释。
地下迷宫的事儿,他不想更多人知道。
也怕父亲担心。
“喔喔喔,好闺女,孝顺啊!”张大栓笑眯眯地。
彩玉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对父亲可孝顺了。
姑娘立刻上去拉了爹的手。
“爹,俺有件事要告诉您。”
“啥事儿?”
“既然俺不是您亲生的,也就等于跟张家没有血缘关系。
铁生哥稀罕俺,俺也稀罕他。
俺俩能不能……做夫妻?”
一句话不要紧,张大栓打个哆嗦。
他从来没这样想过。
兄妹变夫妻……?大逆不道!
本不想答应,可瞅瞅儿子,再瞅瞅彩玉,只能咬咬牙。
“你是个好闺女,嫁给别人可惜了,爹不希望你走,只要你俩乐意,我没意见……。”
“爹,您太好了……。”彩玉很激动。
张铁生也非常高兴。
所谓水到渠成,他跟彩玉的感情终于开始。
“只是村里人会议论,他们会乱嚼舌根子……。”张大栓道。
“俺不怕,也不在乎,就是要跟四哥好……!”
“那……随你们!”
张大栓不想管,也懒得管。
这么好的女儿,他才不想便宜别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嫁给铁生正好。
老爷子拎着烟锅子走了。
“琅琊,咱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彩玉再次扎进张铁生的怀里。
“以后不要叫我琅琊,还是叫四哥听着顺耳。”
“可俺叫着别扭,叫你四哥,俺还等于是你妹妹……。”
“没事,杨过还叫小龙女姑姑呢,不照样嫁给自己侄子?”
“嘻嘻嘻……你可真逗!”
从这天起,张铁生跟彩玉好了。
不是一般的好,而是甜言蜜语,耳鬓厮磨,成双入对。
他俩不管大庭广众,不管家里或者街上有没有人,总是手拉手,说说笑笑。
经历了八百年的坎坷,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这种感情。
全村的山民没有感到奇怪。
此刻,大家都知道他俩没有血缘关系。
彩玉只不过是张家的养女。
跟铁生好,没啥了不起的。
只是气坏两个人。
一个是巧玲,一个是喜鹊。
看到彩玉跟张铁生每天在一起,跟电焊机焊一块似得,电锯都锯不开!
两个姑娘气得咬碎银牙。
臭丫头!抢我男人,表脸!
你咋不去死?!
咣当!稀里哗啦!
巧玲回到家,打碎两个茶杯,一个饭碗。
又摔两个花瓶,还把电视机遥控器砸了。
她不吃饭,趴在炕上嘤嘤啼哭。
三天以后,小脸蛋瘦下去一圈。
把杨大年心疼得不要不要。
“闺女,别伤心了……。”父亲在门外劝道。
“俺就伤心,就伤心!铁生哥没有了!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杨大年手足无措。
关键张铁生油盐不浸。
咋办呢?
怎么逼那小子就范,为女儿讨回公道?
老杨脑筋一转计上心来,拎起一条绳子走进张家。
进门他就呼喊。
“张大栓!你养得好儿子!毁了俺家巧玲一生!
我不活了,要在你家上吊!
歪脖子树呢?凳子呢?
一会儿你们谁都别拦着我!”
杨大年开始寻找。
发现张家的院子里有颗枣树,在不高的地方分了叉。
搬个凳子就能够着。
正好院子里有凳子。
老杨就将凳子放在枣树底下。
抬手一甩,绳子搭在树杈上。
他挽个活扣,将脖子伸进绳子套。
张铜生跟张大栓吓得不轻,赶紧阻拦。
“大年兄弟,你这是干啥?”
老杨说:“我要上吊!”
“干嘛想不开,跑俺家上吊?”
“我家巧玲的清白被你家铁生毁了,身子也被他拿走。
张铁生却不娶她,姑娘没脸见人,我也没脸见人。
死掉算了!
我先走一步,在那边等你!
顾得白,拜拜……。”
杨大年拽一句英文,将凳子踹倒,身体悬挂在半空中。
瞬间,他脸红脖子粗,眼珠子布满血丝,差点怒出眶外。
舌头也吐出去老长,身体不断踢腾,两只手来回乱抓。
“哎呀!救人!铜生快救人啊!”张大栓吓得不轻。
铜生也慌了手脚。
赶紧过去抱上杨大年的腿,向上猛提。
张大栓趁机抓起一把铁镰。
嗖!将绳子割断。
杨大年掉在铜生的怀里,继续哭。
“你为啥救我啊?让我去死好了!”
“大年叔,您这是闹啥啊?现在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强扭的瓜不甜!”铜生劝道。
杨大年说:“我不管它甜不甜,只要巧玲需求,先扭下来再说!大不了让我闺女蘸酱吃!
总之,铁生不娶俺家巧玲,我还会死!天天来您家上吊!!”
“大年叔,我知道铁生对不起巧玲,大不了我们赔钱!
您说个数,我们拿钱包赔损失行不行?”
杨大年闻听更加生气。
抬手在铜生脑壳上拍一巴掌。
“放屁!我是那种贪钱的人吗?
老子不要钱,就要铁生,铁生!
我要巧玲做铁生媳妇,一辈子幸福……!”
张铜生叹口气:“老四牛掰啊!三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哭着喊着要嫁给他……我咋没这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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