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琦寻找皇姑墓的行动继续。
半个月的时间,将好多地方挖得千疮百孔。
他懒得管理工厂,所有的机器全停,将一切订单取消。
张铁生却视而不见。
“婶子大娘们!上山喽!放牧喽——!”
山道上传来巧玲清脆的呼喊。
姑娘带着她的队伍出发了。
一拨赶着鸭群跟鹅群,直奔小河边。
一拨赶着鸡群上去公主岭。
二嘎嫂跟六婶驱逐着猪群羊群,走向老爷峰。
皇姑山的夏末特别富饶。
树叶黄了,漫山遍野落满野果子。
红枫的叶子也渐渐变得通红,整座大山仿佛燃烧的火炭。
鸡群一边走,一边啄着野果,草籽跟蝗虫。
羊群啃着落叶,猪群也扑到树下,吭哧吭哧吃个不停。
地上的酸枣,杜梨,还有野杏全部干枯。
都是动物们最好的饲料。
孙桂芝一边挥动鞭子一边赞叹:“铁生真是聪明!别人喂猪喂羊全都购买饲料,皇姑山把啥都准备好了,咱们真省事儿……。”
“是啊,猪舍跟羊舍都不用盖,就这么放养,真省钱啊……。”四嫂也笑眯眯说。
“张铁生分明在捡钱,怪不得年年发财!”
“他脑子好使!就是不想投资,还想发大财!”
女人们一边放养,一边不断聊天。
巧玲跟在后头,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天知道这些猪羊是在为谁放?
说不定将来全归喜鹊所有。
那本姑娘岂不是很吃亏?
因此,她噘起嘴巴,懒得跟人说话。
“巧玲,又上山啊?”张铁生站在梯田下跟她打招呼。
巧玲却不理她,还给他甩脸子。
张铁生苦苦一笑,知道她还在生气。
喜鹊从那边走来,也跟巧玲打招呼。
“姐!今天这么早啊?你养的猪羊可真肥!”
“管你屁事?走开!”巧玲怒喝一声。
“姐,俺哪儿得罪你了?干嘛跟俺甩脸子?”喜鹊问。
“你哪儿得罪我,自己清楚!!”
喜鹊跟铁生在工厂办公室过夜,至今让巧玲耿耿于怀。
跟我抢男人,表脸!
早晚跟铁生成亲,成为老板娘,把你炒掉……。
喜鹊被怼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张铁生立刻劝:“喜鹊,别跟她一般见识!巧玲吃枪药了。”
巧玲闻听很不乐意,打一声响鞭:“你才吃枪药了,还吃耗子药呢?”
瞧见巧玲生气,张铁生就开心。
上辈子欺负我,这辈子休想!
偏不娶你,瞧你能咋着我?
巧玲将羊群越赶越远。
放养真的很辛苦。
附近的青草跟山果吃完,必须将猪羊赶到另一座山坡。
虽说八百里皇姑山食物丰富,可随着放牧的日子加长,每天距离村子越来越远。
好在她们有狗,狗群将羊群跟猪群保护了。
头羊和猪王也不含糊,不惧怕山里的野狼。
单兵作战,它们必定会把狼追得人仰马翻。
张铁生叼着烟卷坐在山坡上。
瞧着满山的猪羊跟鸡鸭,还有八百亩绿油油的蔬菜,他的心醉迷了……。
下午,天气骤变,彤云密布。
刹那间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发现要下雨,四嫂带着女人们立刻将家禽家畜往回赶。
“不好!天变了,二哥三哥,快!上山!去接应她们!”
张铁生预感到不妙。
立刻跟两个哥哥上山,寻找女人们跟猪群羊群。
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下,所有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
紧接着,雷电更猛,狂风更大。
雨水刹那间倾盆而下。
“巧玲——!四嫂——!”
“桂枝婶儿——!”
三个人找啊找,寻啊寻。
终于,看到了女人们。
此刻,十几个女人已经被淋成落汤鸡。
家禽跟家畜也慌不择路。
四嫂和二嘎嫂慌了手脚,首尾难顾,桂枝婶也有点手忙脚乱。
“铁生!铜生!你们终于来了?”桂枝婶拎着鞭子,身穿蓑衣兴奋地道。
“婶子,你们辛苦了!快!回家!”
“这么大的风雨!羊群跟猪群会走散的……。”桂枝婶说。
“不妨事,看我的!”张铁生说着,抬手抹一把脸。
他将手指放在嘴巴里,呼哧打一声口哨。
口哨声响过,所有的猪羊全都扬起脑袋。
抬手一挥,轰!家畜们跟着他就跑。
二哥银生和铜生从两侧迂回轰赶。
一只猪羊也没落下,大队浩浩荡荡。
山道上被踩出无数泥泞,还有成千上万的蹄子印。
一口气回到家,将所有的家畜家禽轰赶进圈,张铁生才擦把汗。
女人们也纷纷摘去斗笠跟蓑衣,笑成一团。
“哎呀!秋天了,还下这么大雨。”
“老天爷懂得人心思,知道庄稼缺水,特意降雨给我们,浇灌秋庄稼。”
虽然很狼狈,女人们却乐得不行。
张铁生甩去脸上的雨水,立刻问:“报数!大家都到齐没有?”
孙桂芝马上开始差点人数。
所有放牧的女人,应该是十七个。
她来来回回查三遍,发现只有十六个。
“铁生,少一个人!”
“啊!你查清楚了没有?”张铁生吓得不轻。
“查清楚了,真的少一个!”
“有没有查你自己?是不是把自己漏掉了?”
“怎么会?”
“那到底少了谁?”
“巧玲!好像……巧玲没回来!”
“你说啥?”
轰!张铁生的脑子被闪电劈中。
“谁最后看见巧玲了?她在哪儿不见的?”张铁生赶紧询问。
“好像是在老爷峰不见的。那时候,就再没看到她……!”
“糟糕!”张铁生吓得差点坐地上。
眼瞅着天色黑透,半夜的皇姑山非常危险。
路上有熊瞎子,还有狼群。
万一巧玲被狼群围攻,遇到熊瞎子怎么办?
“丫头!俺的丫头啊!”
孙桂芝首先不淡定起来,坐下就哭。
“铁生!我跟你一起返回去,寻找巧玲!”铜生跟银生站出来道。
“二哥三哥,你俩不能去!咱们兵分两路,你们去河边赶鸭群跟鹅群,我一个人上山找!”
“不行!太危险了!”铜生担心弟弟碰到狼群。
“就按我的话做!服从命令!小花!跟我走!”
张铁生马上抓起蓑衣,挥起鞭子,领上自家那条花狗,冲出饲养场直奔南山。
铜生跟银生真的不能陪他去。
鸭群跟鹅群还没回来呢。
家禽不重要,重要的是几个女员工,可别出危险。
两个哥哥瞧着铁生山上,然后奔向河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
张铁生上去山坡,一边寻找一边呼喊。
“巧玲——你在哪儿啊?
巧玲——!”
可任凭怎么喊,也听不到女孩的回答。
他的心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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