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钞票,老廖懵了。
张铁生真他娘的有钱。
这个时候两万块,相当于三十年后的一百万都不止。
土豪啊……。
“可我没带合同,咋办?”老廖说。
“那我帮你写一个,你按下手印就行。”
张铁生拿出笔,刷刷刷,手写一个购买协议,递给了他。
“你可别后悔?”老廖毫不犹豫,按上自己的手印。
“放心吧!我张铁生这辈子没做过后悔的事儿!”铁生也按下自己的手印。
老廖猛地拿上钱,冲几个兄弟吩咐:“咱们走!!”
说完,他们果然挑开门帘离开。
王叔在旁边傻了眼,不可思议问:“铁生,你干嘛要把这块地买了?”
“很简单!我要弄一块属于自己的育苗基地,从今天起,这块地就是我的,王叔,您放心在这儿培育菜苗。”
“啊?你……要雇佣我?”王叔又吃一惊。
“是!你每年在这儿为我培育菜苗,我一年给你一万块……!不!两万!叔,好好干,铁生是不会亏待你的……。”
“铁生……!”王叔的眼眶湿润了,紧紧抓着他的手。
张铁生又是一笑:“放心,今年还按咱们商量的来,你仍旧帮我弄八万块菜苗。”
张铁生的意思,尽管我已经将地买下,刚才给的八万块也不会要回去。
地让你白种!
老廖立刻感激涕零,不知道说啥好。
“铁生,我真有福气,竟然遇到了你这样的贵人,好老板!”
“叔啊,咱们以后要长时间合作,我就是看中你的手艺,还有忠厚跟实诚。”
老廖立刻千恩万谢。
张铁生是喝足茶离开的,然后跟喜鹊一起上去皇冠车。
喜鹊傻乎乎瞧着他,嘴巴一直没合上。
铁生哥的举动让小姑娘深深震撼。
他怎么花钱跟流水一样,一点都不心疼?
“铁生哥,你刚才买菜苗,为啥不准我讲价?”姑娘问。
“因为王叔要的价格不高!张口就说到最低价!他想揽住我这个大客户,咱们搞价,他就赔钱了!”
“那你为啥把这块地买了,送给他?”
“不是送!以后咱们年年种菜,需求量太大,没有自己的育苗基地怎么行?王叔的技术在附近是一流!我不聘用他,就是傻子!”
“那咱们以后每年种菜,用什么品种,直接交给王叔培育就行了?”
“对!就是这样的!”
“铁生哥,你好有气魄!”
喜鹊越瞅,越觉得张铁生有魅力。
做事情雷厉风行,果断,干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认准的事情,一条道走到黑,绝不回头!
这种气场跟戾气,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走!回家!”张铁生帮姑娘扣好安全带,然后加油挂挡,汽车开上大路。
今天天气不好,来的时候就是多云。
现在竟然下起淅沥的小雨。
因为路不好走,十分腻滑,因此开得很慢很慢。
眼瞅着天色黑透,汽车开到一处丘陵旁,忽然,没路了。
雨水引起泥石流,山坡上滚下几块巨石,将道路切断。
“哎呀铁生哥,没路了,咋办?”喜鹊吓一跳。
往回掉头也不行,山路太窄,根本没有掉头的地方。
一口气倒车几十里,那么滑的路,担心出车祸。
“呵呵,看来咱俩只能在这儿过夜了……。”张铁生无奈一笑。
“啥?在这儿过夜?就咱俩?”喜鹊惊讶地问。
“要不然怎么办?”
“可是……没吃的咋办?咱俩会饿死的……。”
喜鹊很担心,天知道山道啥时候通开?
荒山野岭的,附近又没饭店。
“没事,我的后备箱里有吃的,还有矿泉水。”
张铁生赶紧拿出雨伞,推开车门,将后备箱打开。
他拿来一箱方便面,几十根火腿肠,还有一提矿泉水。
这个年代,火腿肠跟方便面比较普遍,矿泉水还是稀罕物。
也只有富人喝得起,普通百姓舍不得买。
二斤粮食都换不来一瓶矿泉水。
“哥,你想的可真周到!”
“吃!吃完了就在这儿睡觉,明天再想办法回家。”铁生吩咐道。
喜鹊的脸腾地红了。
汽车里的空间不小,可一男一女在车里过夜,很不好意思。
村里人知道,还不笑话死?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子!
瞅瞅漆黑的天空,又瞅瞅漫天淅沥的雨水,喜鹊只能淡定下来。
外面的雨水敲打着车顶,噼里啪啦响,时不时夹着雪花。
车里一点都不冷,开了暖气。
车厢里散发着男人的味道,特别好闻,喜鹊有点贪婪。
吃饱喝足,一股困意袭来。
姑娘不由自主脑袋一歪,靠在张铁生的肩膀上。
她就那么睡着,睡梦里,嘴角翘起甜甜的笑容。
张铁生是半夜被喜鹊晃醒的。
“铁生哥,铁生哥……。”
“咋了?”他赶紧坐直身体。
“俺……有事。”姑娘的表情羞答答地。
“啥事儿,说呗!别不好意思。”
“俺……俺……。”喜鹊欲言又止。
“你想解手对不对?”铁生一下猜出女孩的心事。
喜鹊红着脸点点头:“嗯,可是俺怕!外面黑,还下着雨,咋办呢?”
喜鹊真的尿急,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荒山野岭的,她一个人不敢下车。
张铁生立刻说:“我陪你去,帮你撑伞。”
“嗯……好吧。”喜鹊点点头。
铁生立刻拿起伞,先下车,然后帮喜鹊拉开车门。
雨伞将她的身体遮掩,一滴雨也没淋在女孩身上。
向后足足走出十几米,站定身体,喜鹊的手不好意思伸向腰带。
但很快就抽搐一下。
张铁生噗嗤一笑:“你自己拿着伞,我背过身去,不看你!”
“不!铁生哥你别走,俺真的怕!”
喜鹊担心他走太远,万一有狼扑过来,咬自己咋办?
“你放心,我不远走,就在汽车那边。”
“嗯……。”姑娘这才点点头。
张铁生转身靠近汽车,将脑袋扭向别处,尽量不去看,点着一根烟。
烟雾在小雨里不断飘荡,烟头也一闪一闪。
点着一根烟,是为了给喜鹊壮胆,证明他就在她不远处。
喜鹊一手撑伞,一手伸向衣服,终于慢慢蹲下。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铁生,怕他忽然过来,又怕他忽然离开。
心里都要纠结死了……。
夜幕真的很黑,不是烟头的火光晃动,谁也瞧不见谁。
尽管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可喜鹊心里特别踏实。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离不开铁生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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