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气呼呼下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你个张铁生,竟然跟喜鹊眉来眼去,气死本姑娘了。
一股怒气再次升起。
怎么修理他呢?
巧玲想到一个办法。
从工地返回村子,她没回家,而是来找徐福贵。
徐家的厨房里传来富贵婶子的声音。
“二楞,去找你妹,唤喜鹊回来吃饭……。”
“好嘞!”二楞立刻出门,上街寻找妹妹。
刚刚出门,正好看到巧玲迎面走来。。
“巧玲,咋是你?风风火火的干啥去?”二楞问。
“二楞哥,俺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准生气。”巧玲又开始挑拨离间了。
“说,我不生气。”二楞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刚才,我看到你妹喜鹊了,跟铁生在一块,”
“那又怎么样?”
“他吃你家的烙饼,俩人偷偷在哪儿约会,张铁生的手脚很不老实,竟然对喜鹊……。”
巧玲摇摇头,做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言外之意,张铁生在欺负你妹,你这当哥哥的可不能袖手旁观。
徐二愣闻听勃然大怒。
选举村长的事儿,本就让他耿耿于怀。
听说铁生欺负喜鹊,他的火气更大。
当场弯腰抡起一块板砖,破口大骂。
“奶奶个腿的张铁生!欺负我妹,今天不打你个阳光灿烂万紫千红,我就不叫徐二愣!”
他气势汹汹直奔学校的工地,上去土坡,啥都看得清清楚楚。
铁生果然跟喜鹊肩并肩背靠背,俩人聊得正欢,吃得也正欢。
二楞大吼一声:“张铁生,我弄死你!”
当!一板砖砸了过去。
还好铁生眼疾手快,脑袋躲开,板砖只是砸在肩膀上。
“二楞哥,你干啥?”张铁生吓一跳。
“哥!你发得哪门子疯?”喜鹊也吓得不轻。
“臭丫头!半夜三更跟野小子约会,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今天不打死张铁生,我跟他姓!”
二楞发了飙,将所有的怒气一股脑爆发,按上张铁生就打。
他怎么可能是铁生的对手?
手臂很快被拧成麻花,脖子也被铁生扣上,仿佛拎一只麻雀。
“二楞哥,你到底干啥?把事情说清楚!”
“说你妹!你欺负俺家喜鹊,我跟你没完!!”徐二愣怒气冲天。
铁生当上村长,夺走父亲的位置,他怀恨在心。
“我跟喜鹊啥都没干,你冷静点!”铁生只好解释。
“是啊哥,俺就是给铁生哥送点吃的而已……。”喜鹊同样解释道。
“大黄昏的,他要你送吃的?你是他啥人?他也配?张铁生你松开我!”
“好!我松开你,但你不能鲁莽,咱有话好好说。”
“你先松开!!”
铁生的手刚刚松开,二楞立刻弯腰,继续捡拾板砖。
喜鹊发现不妙,马上阻拦哥哥。
“哥,你打不过他的!铁生哥快跑,快跑啊!!”
张铁生本不想跑,打算把事情解释清楚。
但看到二楞怒气冲冲的样子,心想:走掉算了,或许他消气以后就没事了。
于是他拎起工具慢慢悠悠下山。
喜鹊是小女孩,怎么可能拦得住哥哥?
二楞用力将妹妹推开,拎起砖头飞扑而上。
因为下坡,铁生在下面。
二楞居高临下,猛地跳起,将胳膊抡圆。
当!
一砖头下去,正中张铁生的后脑。
眼前一晕,他整个脖子都热辣辣的。
抬手一抹,哪儿都是血。
“二楞哥,你……!”铁生怎么也想不到二楞会真下手。
剧烈的疼痛传来,他慢慢蹲在地上。
一砖头砸过,二楞也害怕了,丢下板砖拔腿就跑。
“啊!铁生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喜鹊吓得不轻,赶紧帮他检查伤势。
“我没事!喜鹊,扶我起来……。”张铁生甩一下血,觉得这一砖挨得冤。
不就吃你家一块烙饼吗?犯得着用砖砸我?
事情巧得很,偏赶上铜生来工地,让铁生回家吃饭。
猛地发现弟弟头上被砸个窟窿,他气得怒发冲冠。
“老四,谁干的?”
喜鹊说:“俺哥,俺也不知道他发了哪门子疯。”
铜生可不是一般人,天生好斗。
二楞打他弟弟,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转身就撵。
“三哥,你去干嘛?回来!!”铁生了解哥哥的脾气。
就铜生那样子,非把二楞给拆了不可。
可铜生却走远了。
二楞没逃出几步,就被铜生撵上。
铜生从后面拎上他的脖子,瞬间把他按在地上。
只把二楞打得鼻青脸肿,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别打了!你俩别打了!”
铁生跟喜鹊从后面追过来,赶紧阻拦,眨眼将两个人拉开。
“欺负我弟弟,你小子活腻歪了!”铜生余怒未消。
二楞终于解脱,拔腿再跑,一口气跑得不见了踪影。
“老四,你怎么样?”三哥问。
“我没事,哥!你不该打他……!”
“扯淡!你是我弟,谁欺负你,我弄他个家破人亡!!”铜生不服气,跳着脚骂。
“铁生哥,对不起,喜鹊给你添麻烦了……。”喜鹊赶紧道歉。
张铁生摸摸后脑,发现受伤不严重,但流血不少。
“走开!徐家没一个好东西!!”铜生将喜鹊推开,搀着铁生回了家。
走进家门,张大栓同样吓一跳:“铁生,这是咋了?”
“爹,没事,一点轻伤,别大惊小怪的。”
金生跟银生也吓得不轻,立刻问:“谁打的?”
张家的弟兄不好惹,四郎五虎,弟兄多,在村里势力大。
“都说了没事!二楞不小心,弄伤了我……。”张铁生不想把事情闹大。
“啥?是徐二愣?大哥,抄家伙!!”银生跳起来,打算去徐福贵家找二楞拼命。
“全都给我站住!”张大栓怒喝一声。
没有爹老子的命令,兄弟几个根本不敢动。
“爹!二愣子欺负人!”银生一跺脚道。
“铁生,二楞为啥打你?”张大栓问。
总要弄清楚醋打哪儿酸,盐打哪儿咸。
张铁生没来得及回答,门口一个姑娘的声音忽然传来。
“铁生跟喜鹊约会,被二楞瞧见,就打了他!”巧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金生跟银生一起蒙圈:“老四,原来你跟喜鹊……?”
还上门复仇个屁!他俩甚至觉得铁生活该!
吊人家妹子,不打你打谁?喜鹊还没成年呢。
“老四,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竟然瞧上了喜鹊。嘿嘿嘿……。”银生笑了,抬手在弟弟肩膀上拍了拍。
张铁生郁闷不已,立刻问巧玲:“你是咋知道的?”
巧玲大大方方说:“我瞧见了,所以就通知二楞,故意让他过去揍你!!”
“你……到底图啥?”张铁生问。
“嘻嘻嘻……瞧见你倒霉,我就高兴!骗走俺家三百亩地,不揍你一顿,本姑娘咽不下这口气……这儿有药,我帮你敷上。”
原来巧玲是来送药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别动!这是俺家的祖传秘方,一般人我不给他用!”巧玲拿出一副膏药。
张铁生没反应过来,啪叽!女孩已经帮他糊在头顶上。
“你为啥对我那么好?还帮我治伤?”张铁生问。
“怕你死啊,你可不能死,要不然我挤兑谁去?咯咯咯……。”
巧玲的笑声跟银铃一样,眼光里闪出一丝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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