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张无影恰巧从山谷中路过,悄悄地听到了宝音和尚他们的谈话,知道洞中困着逍遥谷的人,便找来地鼠门的好手,要从地底下接应。
黎木蓉他们在山洞中困了几天,打量洞中,石凳石桌,各种物什器皿都有,显然以前是什么人的洞府。牛肥肥说:“这里从前可能是一个比较风光发达的门派,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没落了。”
黎木蓉说:“人类生活了几千几万年,各种势力兴亡交替是很正常的事。”
牛肥肥说:“没准这里千年以前真的是个风光的门派。”
南宫豪说:“也许吧,没准以前就是神霄派的一个堂口。”
牛肥立即否定说:“没有可能,我们神霄派兴旺发达,怎么会留下这样的废弃洞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正在争论不休,何文焕却幽幽一叹说:“都困了几天了,你们还有心思扯这些闲篇。只怕我们迟早也会和这个门派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说到脱困的事,大家情绪一阵低落,几天都没想出办法,谁还有高招摆脱那几个和尚?一时间也没人斗口了,洞中就得死一般沉寂。忽然洞中一角土石拱动,大家惊疑不定,立即凝神戒备,等待着这突然的变故。
那片土石动了几下就陷了下去,显出一个小洞口来。从那洞口里托地跳出一个人来。那人一现身,拱手就说:”张无影让我来接应你们。“
听到来人说出张无影,黎木蓉他们的心情才松弛下来。张无影和地鼠们送来较好,是大家共知的事。地鼠门贯善于钻地打洞,从地底下来就很正常了。
黎木蓉他们就这样在张无影和地鼠门的接应下,悄悄的离开了山洞回到了逍遥谷,留下宝音和尚他们毫不知情地还在洞外守候。
和进逍遥谷,迎面碰到太湖女侠袁云霓。袁云霓看到八小回来,问道:“马护法他们找到你们没?”
黎木蓉说:“没见到,他找我们吗?”
袁云霓说:“两位护法一回来,就说你们应该先到,你们没回逍遥谷肯定是出事了,就风急火燎地去找你们了。”
沧浪客和琅岈怪道马鸣雁一路闲逛,悠哉悠哉地回到逍遥谷。按理说黎木蓉他们应该早到,居然还未返回,想是路上出了变故,便赶紧沿原路寻去。
从逍遥谷出来不久,他们就发现了一些痕迹。顺着痕迹一路追寻到那条山谷,不见目标,却看到五个和尚摆成罗汉大阵,守在一个山洞前。宝音和尚等人大闹逍遥谷他们是听说过的,一看就知这群和尚必是在逍遥谷口闹事的和尚,猜想黎木蓉他们必是和这群和尚发生了冲突。
这八个少年是从新秀百强中选出来的,能够把他们困在山洞中,看来会议不虚,这群和尚手上功夫不弱。
沧浪客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歪着头看了看几个和尚,故意挑恤道:“喂!牛鼻子,这里怎么长了几个葫芦?”
琅岈怪道马鸣雁也装模作样看看几个和尚,恍如若有所思地说:“绿脸怪,你看差了吧?这哪是什么葫芦,分明是几个便壶。”
沧浪客又装模作样打量一番,说:“对对,我看差了,不是什么葫芦。”
巴根呀呀怪叫了几声,说“我们不是什么葫芦、便壶,是达尔罕大庙的喇嘛。”
沧浪客故作惊讶道:“牛鼻子,这不是一般的便壶,大儿喊大尿的拉吧,那小儿和小尿怎么办?”
琅岈怪道马鸣雁哈哈大笑说:“那当然,这些是佛壶,寺庙里才用的。”
宝音和尚禅杖一扫,长身而起,一出手就是杀着。巴根他们见宝音发动攻势,也不再打坐,各施伎俩,紧随宝音发动罗汉大阵。一股巨大的力道朝沧浪客和琅岈怪道卷来,如潮拍岸,声势惊人。
沧浪客离得稍远,一掌消解了阵势的桎梏,跳到一边,喊道:“牛鼻子,这和尚力大,你先顶住。”便袖着两手作壁上观。
宝音和尚说:“两位施主言语无状,休怪本座手辣。”手上却加紧了攻势。
琅岈怪道马鸣雁被力道裹进阵中,被动应战,对宝音和尚的话没什么反应,对沧浪客的行为却十分不屑,叫道:“绿脸怪,错过今日,我定不放过你。”
沧浪客说:“好象你这几十年都没放过我。废话少说,和尚们力大,你仔细了。”就算他不提醒,马鸣雁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罗汉阵五人联手,环环相扣,首尾相应,如龙盘深渊,毫无破绽可寻。马鸣雁初时不在意,一旦被阵困住,才知其威力。
罗汉阵本是少林达摩祖师所创,分大罗汉阵和小罗汉阵。大罗汉阵需要一百零八人才能发动阵势,小罗汉阵恰好是个五人阵。这历来是少林的看家法宝,不知怎么被达尔罕大庙的和尚习得。
凡一人攻击,左右必相应,宝音和尚的禅杖扫向马鸣雁时,巴根的肉掌也呼啸而至,大摔碑手和铁砂掌力兼而有之。而另一边苏合铁轮飞旋,给马鸣雁造成更大的威胁。
马鸣雁一缕指风逼退巴根,立即回转身形,双脚连踢向宝音的禅杖,双手一晃,手上多了对子午八封鸳鸯铖,接住苏合的铁轮。
多少年了,这是马鸣雁第一次亮出兵刃。沧浪客在一旁笑道:“牛鼻子,关键时候终于亮兵刃,我看好你。”
可是不等马鸣雁击退苏合的铁轮,宝音的禅杖一缩又前,攻向他肋间。另一边乌力罕的两片大铙分取他的头部和脚踝。他全身要害都处在对手攻击之下,料难强接,就飘身而退。这一退却退到那日松的攻击范围,日月铲拦腰扫来。日月铲一动,乌力罕两片飞铙便变换角度跟踪而至。巴根双掌一错,铁砂掌力汹涌而来。
马鸣雁的鸳鸯铖双击那日松的日月铲,凌空跃起避过巴根的掌力,两脚踩落乌力罕的飞铙,堪堪站稳身形,巴根掌风又到。巴根一动,那日松和宝音也左右攻到。
苏合和乌力罕在戒备,无论马鸣雁朝哪边退,必有新一轮攻势在等待他。
前次输给欧阳鹞,世人不知道是怎么输的,但他自己没感到有多凶险。这次一开始就被逼得亮出了兵刃,却半天脱不出攻势,时刻险象环生。他硬接了巴根一掌,震得巴根倒退了一步。看看禅杖和日月铲即将临身,纵然能挡开两般兵器,巴根正再次翻身扑来,必趋势发第二掌。
马鸣雁无计得脱,冲天而起,想从空中脱离战阵。早已严阵以待的苏合也纵身一跃,在空中接住马鸣雁,一对铁轮生生地把他逼回阵中。
到这个时候,马鸣雁已是大汗淋漓。
沧浪客看出琅岈怪道马鸣雁已有些不支,双掌一错,轻飘飘拍向巴根后背。巴根没提防沧浪客偷袭,一个趔趄,身体失去了平衡。马呓语雁见机甚快,趋势接住巴根,又推向宝音。宝音一根禅杖眼看就要砸到马鸣雁,待要落实时,发现巴根到了杖下,赶紧收势。那杖上力道何等沉雄,这突然一收,力道回震,宝音如受重击,蹬蹬后退,一口鲜血喷出。
三道攻势,只剩下那日松一根日月铲。马鸣雁却不正面迎击,而是反转身形,左手铖护着后背,右手铖顺着日月铲一路后滑。这种招式,实在匪夷所思。武林打斗,哪有把后背露给别人的?要是处处和别人一样,马鸣雁也就不叫琅岈怪道了,怪不止怪在处世方式,同样怪在招式上。那日松被这一招弄得不知所措,眼看握着日月铲的双手就要废在鸳鸯铖下,只得赶紧撒手。左边巴根还没回过神来,右边乌力罕一对大铙刚刚飞起,场外的沧浪客却早有准备,当当两声,两枚石子打在飞铙上。
沧浪客所发石子,不仅速度奇快,而且力道强劲。当当两声之后,乌力罕就失去了对飞铙的控制。又是咣当两声,一对铜铙跌落在地。
马鸣雁趁机跳出罗汉阵,已是微微喘气,显见刚才一阵周旋不轻松。
破了罗汉阵,宝音就没了仗恃,沧浪客又开始调侃起来,说:“我说和尚,别玩这五人小把戏,回去多叫些人来,摆个大罗汉阵。我好把一百零八个葫芦摘下来串成佛珠,敬献给佛祖。”
宝音和尚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山谷两头尘头大起。
琅岈怪道马鸣雁变色道:“是翊武卫,连珠驽厉害。”
沧浪客嘻嘻哈哈道:“和尚,抓你们的人来了。”
宝音和尚几人不认识翊武卫的旗号,还真以为是抓他们来的,一个个脸上变色。沧浪客却朝马鸣雁一使眼色,两人同时朝山洞窜去。翊武卫两头逼近,恐怕也只有这个山洞能阻挡那飞蝗般的连珠驽箭了。
可是刚到洞口,就闻轰隆一声巨响,马鸣雁被气浪掀了回来,沧浪客更是被炸得衣衫褴褛。
沧浪客一脸乌七八黑,冲着和尚们破口大骂:“谁他妈暗自老子?”
这回轮到马鸣雁笑了:“谁敢暗算你绿脸怪?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放炮仗呢。”
沧浪客扫了一眼宝音和尚他们,声色俱厉地问:“是谁做的手脚?”
宝音冷哼一声不予理睬。巴根却说:“他们一进洞就用雷符封了洞口。”
马鸣雁一听哈哈大笑说:“绿脸怪,没想到你会裁在牛肥肥那娃娃手里,哈哈。”
沧浪客待要和马鸣雁逞口舌之利,翊武卫却越来越近,使山谷里气氛十分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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