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撇撇嘴,把手收回来,一脸的嫌弃,“瘦成这样,难看死了,好好的减什么肥,以前肉肉的多可爱。”
管宝:“……”
有点儿委屈。
“不是你以前总是对着电视上那些男明星夸他们好看,说他们身材真棒,真帅什么的吗?”
管宝垂着头,一脸郁卒。
他减个肥容易吗?
好不容易瘦下来了,怎么到头来还是被嫌弃?
安洛愣了一下,“你是因为这个才减肥的?”
管宝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把头垂了下去。
完了。
又被洛洛嫌弃了。
他是不是该去增肥?
可是下一秒,管宝就被安洛抱住了。
软软的身子,鼻下弥漫着少女的芬芳,让管宝有些眼晕,又有些迷惑。
“洛洛?”
这是自分别五年后,俩人的第一个拥抱。
此时的管宝是局促的。
虽然好几次他都迫不及待想要这样抱住安洛,诉说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然而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他都怂了。
他怕。
怕太过激进会把洛洛吓跑。
他再也承受不住分离五年的痛苦。
安洛笑了笑,用力戳了下管宝的额头,“傻子。”
“啊?”
管宝看向安洛,一脸懵懵的表情。
“哈哈哈……”
安洛没忍住,再次笑了出来。
她放开管宝,牵着他的手,俩人走到院子里的花房里坐了下来。
管宝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出来这么久了,肯定累了,花房里温度适宜,而且有座椅,有饮品和糕点,正适合临时休息。
“你个小傻瓜,我夸那些明星,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没有别的意思,你要知道,每一个明星为了维持身材,确保在镜头前能以最佳形象出现,都是完全不顾及健康,又是节食,又是各种运动,身体的健康指数早已经是负数了。”
“可这些我并不关注,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我的夸赞也仅仅只是一句欣赏的赞美。”
“可你对我不同,从前你是我的青梅竹马,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以后是和我相伴一生的伴侣,你的健康是我最关注的事情,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想要你看起来外表美美的,帅帅的,就让你忽略自己的健康了吗?”
“况且,对我而言,胖嘟嘟的你才是最可爱的,你现在这样,我都没法戳你的双下巴了,真是一点儿乐趣都没有。”
安洛说完,又是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她看着坐在旁边的管宝,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他小时候胖嘟嘟的样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开心的笑。
管宝直接看痴了。
他有多久没看到洛洛这样的笑容了?
时间已经久到他都记不清了。
“那我从现在开始就增肥。”
既然洛洛喜欢,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洛洛,如果我真的又变成从前那样的小胖子,你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不要我?”
这才是管宝最担心的事情。
如果到时候洛洛真的不想嫁给他了,他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嗯,这个嘛……”
安洛故意卖了个关子,尾音拉的老长。
管宝猛地抬头,紧张地看着安洛,表情委屈的不得了,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了一样。
“噗嗤!”
安洛没忍住,笑了出来,抬手戳了戳管宝的额头。
“逗你的,看你那点儿小胆儿,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自然不会反悔,就算是你想反悔,也不好使,因为我会找陆姑姑给我做主。”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儿。”管宝连忙表态,握着安洛的手,笑的像个傻子。
“洛洛,小宝,吃饭了。”陆晚沁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两日她都没有去公司,一直在家里照顾他们两个。
吃饭的时候,陆晚沁不停地给安洛夹菜。
“洛洛,你尝尝这个排骨,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保证比外面的那些大厨做的还好吃。”
“来,洛洛,姑姑给你剥虾。”
“洛洛,你尝尝这个香辣蟹,这也是姑姑的绝活,以前小宝每次都能吃一大盆,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非闹着要减肥,都不吃了,害我都没有表现的机会。”
没多大一会儿,安洛面前的小碟子就被堆起了一座高山。
上面琳琅满目,荤的素的全都有。
管宝看了眼自己面前,“……”
“妈,我不会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陆晚沁眼珠子一瞪,“你老妈我怎么会low到去垃圾堆那种地方?”
“你是充话费送的。”
“来,洛洛,荤菜吃多了也不好,你再尝尝这道蒜蓉油麦菜,也是姑姑的拿手绝活哦。”
管宝:“……”
好吧,最起码以后他不会因为网上说的那些婆媳问题而受夹板气,左右为难了。
“妈,那天司二叔都带你上哪儿玩儿了?”
管宝本想找个话题,但是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再看陆晚沁那几乎要吃了他的眼神,他恨不得有个能力能让时光倒流,把刚刚那句话吞回去。
陆晚沁狠狠瞪了管宝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哪儿有你这么样的儿子,居然联合别人骗自己老妈,说,你到底看上司希佑哪点了,居然想让他给你当后爹?”
管宝被吓得瞬间没了底气,椅子挪动了一下,往安洛身边凑了凑。
“我那不是心疼你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吗?”
陆晚沁吃了口菜,“是谁告诉你女人必须得有个男人的?我告诉你,男人这种生物对于女人来说,那是宁缺毋滥,我这儿又不是垃圾场,什么都接收。”
管宝嘴角一撇,“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感情在你心里,司二叔就是垃圾?”
陆晚沁摇摇头,“他不仅不是垃圾,相反还很优秀,可这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老妈都要把他们收成后宫?不是我这盘菜,怎么吃都不会香,我现在活的挺开心挺自在的,干嘛要闲着没事儿给自己找罪受?你老妈我像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管宝委屈吧啦,垂着头继续吃饭。
反正从小到大,在和老妈的争辩上,他没有一次是赢过的。
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安洛,管宝更委屈了。
老妈也真是的,在洛洛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安洛看了他一眼,抿嘴轻笑,抬手夹了口菜给他,然后才看向陆晚沁。
“可是姑姑,我觉得司二叔好像挺喜欢你的。”
陆晚沁的脸色瞬间阴转晴,嘴角扬起笑容,双标的不得了。
“洛洛也看出来了?”
管宝抬头,“妈,原来你都知道啊。”
陆晚沁的脸色又变了,白了他一眼,“废话,你老妈我又不是傻子,他那人平日里跟个木头似的,稍微有点儿变化就会很明显好吗?”
一开始她也没多想,只是这几年司希佑表现的越来越明显,让她想不多想都不行。
“姑姑,你就没有想过给司二叔一个机会吗?毕竟你也说了,他很优秀。”安洛问出了管宝的心声。
管宝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老妈。
“对啊,妈,你看我也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该有个爸了。”
“你有亲爸,他只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干嘛急着找个替补的?小宝,你这种想法很危险,万一让你亲爸回来知道了,会很尴尬的。”
陆晚沁放下碗筷,最近她吃的都不多,再加上如今这个话题,更没什么食欲了。
“我去公司看看,洛洛你帮姑姑看着点儿他,若是不听话,不好好吃药,逞强非要跑出去的话,就使劲儿揍,没关系,他皮糙肉厚的,揍不坏。”
说完,陆晚沁上楼上换件衣服,拿起包包就走了。
管宝:“……”
看样子他想管司二叔改口叫爸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
淮北监狱,位于淮城和北城交界。
却又不归属于这两座城。
在花国来说,淮北监狱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它是在末世之前就存在的,四面高墙围起的不到100平方公里的地方,直接隶属于联盟和修真总会。
这里号称是全世界防守最严密的监狱。
同时也是最残酷、且最豪华的监狱。
外人对淮北监狱的猜测很多,但是只有真正到过这里的人,才能身临其境地感受这里的一切。
淮北监狱里关押的全部都是修真界的各种重犯。
倘若你修为不够高,或者犯的罪不够严重,都没资格被送到这里。
司念念等人到达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午饭时间。
“先吃点东西吧。”
司星河瞥了眼监狱的方向,带着司念念他们来到了监狱对面的餐厅。
司念念抬头看了眼餐厅的招牌。
“归?这家餐厅的名字好特别。”
只有一个字,没有过多的装饰,简单,却不易懂。
最后下车的周期解释道:“这家餐厅主要的客户群就是淮北监狱里的狱警和犯人,他们常年都在里面,回家对于他们来说,此生已经没什么希望,所以这餐厅取名为‘归’,只是让监狱里的人心中能留点儿念想。”
“期叔,你来过这里?”司念念注意到,周期刚刚根本都没抬头看过那招牌。
周期抬眸看了眼司星河,然后笑了笑,“走吧,先进去吃饭,别看这家餐厅位置偏僻,但是生意还是很火爆的。”
果然,餐厅内的情况和周期说的一样,几乎客满。
来回端菜服务的不是服务生,而是智能机器人。
司星河挑了下眉,司氏的机器人已经普及到了这种地步?
从一楼到二楼,坐满了穿着狱警服装的人。
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的安静吃饭,有的把酒言欢,有的……
整个餐厅的气氛都是沸腾的。
直到,司念念等人进入。
热闹的餐厅突然冷寂下来。
所有喧嚣声突然戛然而止。
大家的目光统一转向门口,打量着这几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seven!”
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寂。
从后厨方向走出来一个男人。
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白色的厨师服,戴着高高的厨师帽,腰上还扎着一个红色的围裙。
这人走过来,一把将周期抱住,两个人的身高差,正好让周期的头埋在了那人的肩膀处。
“哈哈哈……seven,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
司星河的脸色沉了下来,舌尖在上牙膛扫过,打量着这个丑八怪大块头。
“呵呵,seven,这位是?”
司星河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人身上,狐疑的打量,眸中不悦之色非常的明显。
一旁的司念念偷偷扯了扯步宸夙的手,低声道:“我还第一次见三叔生气的样子呢。”
周期刚刚也是微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被抱了个满怀,听到司星河的声音后,连忙把面前的人推开,并后退了两步。
他轻咳了两声,不知为何,莫名有那么一丢丢心虚。
“阿慕,我带家人来吃饭,还有位置吗?”
慕先眨眨眼,“家人?”
他这才注意到周期不是一个人来的,视线在周期身边扫了一圈,在看到司星河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好像见了鬼一样。
“你!你你……”
他指着司星河,震惊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阿慕!”周期打断了他,“这是北城司三爷,还有司家小公主和步少。”
慕先的目光还是没能从司星河的身上移开。
“北城司三爷?”
周期直接拉着司星河朝着楼梯走去,“朝南那间房没人吧?我们就去那儿了,让你的机器人服务员把餐单送过来。”
司星河回头看了慕先一眼,眸中的敌意并未减少分毫,但是又多了一抹审视和探究。
不过他也什么都没说,任由周期把他拉到了楼上。
二楼一共有四个包间,只有一间是向南的,阳光充足,窗外风景极佳。
房间内是一张长形餐桌,司念念坐下后仔细看了看桌椅。
“夙哥哥,这家店很豪华,连桌椅都是沉香木的。”
步宸夙点点头,“刚刚在楼下我观察了一下,墙上挂的画也都是真的,还有那些装饰,各个价值不菲,这家店外表没什么稀奇,但是内里就算知味都比不上。”
司星河坐在靠窗的位置,半边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下,头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seven,刚刚那人……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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