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真心的 - 分卷阅读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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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真正的兄弟,大我两岁,是我爸妈第一个孩子。我爸爸是地主家庭出身,人极度聪明,有文化!也相信嫡子长子那一套,特别重视我哥哥。从怀他起,一直到他初中,我爸爸每天写一篇儿子的成长日记。但我大哥呢,笨笨的,根本不符合我爸爸的期望。我妈——就是小承他外婆啊——跟我爸说,老二——就是我啊——比老大聪明多了,什么事一教就会。你还不如好好培养老二!但我爸爸偏不,就喜欢他……七六年以前,家里过得苦,顿顿吃面。但是呢,面里放的猪油,全家一人一滴,他有一团……你说,都是亲生的,凭什么?”
    谷天骄点头,一副最佳倾听者的样子。
    喻承妈又干了一杯:“我十六岁那一年,他十八。我学习全班前三,他倒数第二。我跟我爸爸说,家里条件不好,我不读书了,去工厂上班。我爸爸想都不想,顺口就答应了;他呢,那把臭水,哪里考得上大学?我爸爸非要供他复读,说砸锅卖铁也要支持他继续考。呵呵……考个什么东西哦,考了三年,不行,分数越差越远!只好下车间工作。那时候我都给家里赚了几年钱了,他还是个学徒工,我爸爸还是觉得他了不起……”
    两个年轻人都不吱声,喻承妈笑着摇头叹气:“这么多年,他碌碌无为,家里什么贡献都没做,娶个媳妇还全靠我……”
    谷天骄想了想,试探问:“阿姨是不是……很重视小承外公的看法?”
    喻承妈:“重视哦!他再怎么样,毕竟是长辈、是我爸爸呀!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可直到他过世,我在他眼里的重要性,一次都没有超过我哥哥!我真的,想不通……”
    谷天骄若有所思,眼神像是明白什么,却没说。
    喻承妈继续倾诉她对于父亲的不解,以及“虽然不解,但无比顺从”。
    喻承心里冷笑起来,起身瘫到沙发上,抱平板玩游戏。谷天骄单独作陪,喻承妈又翻起了另一本旧账。
    她亲热跟谷天骄互动:“我年轻的时候,是我们那个厂里面的——你们现在怎么喊?厂花?”
    谷天骄:“那一定很受欢迎!”
    喻承妈大笑:“受欢迎哦!天天都有人围着追!上班下班不得清静……我们厂,当时厂长的儿子,有一天找我,说想和我‘耍朋友(搞对象)’。我那时候哈哈一笑,顺手往旁边扯过来一个人,说,这就是我朋友!”她哈哈笑得打颤,“这个人,后来就是小承他爸爸!拉他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嘞!”
    谷天骄:“这么巧的缘分?”
    喻承:“……”
    喻承妈:“巧什么呀,都是冤孽!那年我刚满二十一岁,他爸打蛇上杆,很快我就怀了小承。一个姑娘家,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那怎么办?要结婚呐,不然厂里人的话多难听!可小承爸爸和爷爷奶奶都不想认账,主要是什么呢,家里条件不好!那时候流行三转一响,他们家‘一转’都拿不出来!我爸爸对我的婚姻大事无所谓,我就去找小承爸爸,跟他说:‘你说的嘛,有床被子就娶我撒!’然后我们就结了婚。”
    谷天骄微微笑着自己喝酒。
    喻承妈乐呵呵举杯,主动跟他碰了一下,笑半天,又叹口气:“年轻时候不懂事,婚姻也冲动……没想到啊,那时候条件那么差,都管不住他爸爸出去花!所以说,男人!没一个靠得住!拍着胸口发誓又怎么样?”她回头笑盈盈看几眼喻承,再回头去对谷天骄喷酒气,“你们都懂的吧?谁信,谁就是傻——瓜——!是哈嘞(傻的)!脑袋被车轧啦!哈哈哈……”
    喻承无语,谷天骄也接不下去,喻承妈哈哈半天,指着自己太阳穴:“你阿姨我,就是遭轧了!”
    喻承:“少喝点儿嘛!你不是有高血压?”
    喻承妈甩过来一个白眼,抄起酒瓶催谷天骄:“干了干了,小谷!”谷天骄闷下一口,她给他再倒一杯,嘻嘻哈哈,语气却带上狠劲儿,“你们年轻人做事,不能光靠一时冲动。脑壳里想的,不现实,以为一床被子一个梦就能圆满,哈哈!梦一醒,你就发现自己没有好下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喻承一愣,琢磨他妈的话。他偷瞄谷天骄,谷天骄喝酒不上脸,眼里却有了亮晶晶的水汽。喻承妈借酒发疯,他似乎丝毫不受她的话影响,连声说嗯。
    喻承妈:“懂了就好,啊!长辈的话要听!相好的话,就是个屁!别错到底!”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吞下,呵呵笑。
    喻承眉头松不开,谷天骄出声劝:“要不,阿姨少喝点,有高血压的话……”
    喻承妈伸手“啪”地一拍谷天骄手背,抓住,拿出语重心长的态度,眼睛盯着他:“长辈要干嘛,娃儿家不要那么多话!多话在我们那边,叫什么呢?叫没教养!啊!有爹生没妈养!”
    喻承脑子里“噌!”地窜起一股火,谷天骄倒像不痛,笑呵呵说:“是是是,阿姨这杯喝完别喝了啊!”
    喻承按捺住,背过脸冲空气皱眉。
    喻承妈折腾到十点多,飘飘荡荡刷完牙睡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她忽然收拾好她的东西,敲开主卧,对喻承说:“我回去了!”
    喻承下意识看手机,12月21号,他妈总共才住半个月,跟以前相比,好像走得急了点。
    他说:“啊?”
    谷天骄客厅起身,抱着被子进来,喻承妈笑眯眯对他说:“我走了,小承送我吧,天骄就别麻烦了。”
    谷天骄看出母子俩有话要说,就送两人到小区门口,帮拦了辆车。
    出租车启动,喻承妈靠后座眯了一会儿,忽然自己“哼哼哼”笑起来。
    喻承偷偷皱眉,她的暗示让他忐忑焦躁。他耐着性子笑说:“深不可测啊!你有什么话,直说嘛!”
    喻承妈睁眼看了看他,往前扫了眼司机,再闭眼。两人沉默到机场,喻承妈的航班还有两小时,喻承带她托完行李,到机场咖啡厅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打发时间。
    两人闲聊了一阵,喻承妈忽然问:“谷宇晶是哪个?”
    喻承:“谷天骄的弟弟,我们叫‘小晶’……怎么,他跟你提过?”
    喻承妈四处看看,似笑非笑说:“你跟谷天骄,到底啷个关系,他对你楞个(这么)好?”
    喻承低头搅动杯子里的奶泡:“说过了呀,兄弟撒!”
    喻承妈冷笑:“兄弟连短裤(内裤)都帮你洗?”
    喻承一窘。他和谷天骄在一起后,生活琐事不分彼此,早就习惯了。这段时间他生病不断,谷天骄很自然顾全所有家务,他惯性依赖没设防。
    再说,谷天骄不过每晚去阳台晒一次衣服,没想到喻承妈心细如发,啥“疑点”都没漏下。
    喻承假咳两声弱弱说:“我感冒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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