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青虽然在我面前很肆无忌惮什么话都敢说,可是在她的同事面前,她还是很矜持的。
所以在安正问出这个话题后,她难免会有点尴尬,红着脸说道:“我能自罚三杯,这个问题就不回答了吗?”
“不行,咱们的游戏规则还是你定的,可没有自罚三杯这个选项……你赶紧回答,后面还有更劲爆的,你别第一个回合就败下阵了!”安正道。
众人也跟着附和说:“赵总快回答呗……”
看得出来赵青青和她公司里的人相处挺好的,私底下也都很和谐,不然众人也不敢这么催她回答,如果是宋清漪,众人就没有这胆子。
大概也是喝高兴了,赵青青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口,这才回道:“在大学宿舍的楼顶。”
众人纷纷用惊叹的目光看着赵青青,刹那间全场都热闹了起来,那种窥视的欲望,又一次得到了满足。
安正拍起手大笑起来:“你这可真是劲爆呀!服气……”
接着游戏继续,可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一点最小,赵青青六点最大。
我还不知道她会问我什么样的问题,但我不会回答问题,我选择大冒险,我还不想她敢当着她同事的面为难我不成?
当她问我选择大冒险还是真心话时,我毫不犹豫直接就选择了大冒险。
似乎我的回答在赵青青的意料之中,他很诡异的笑了笑,然后便对我说道:“那你听清楚了,在我们这四个人里面找一个女生,跟她表白,并且打动她,让她流泪,否则你自罚三瓶啤酒。”
“你这玩得太大了吧?在座的各位都是有男朋友的,我给人家表白,人家男朋友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呀!”其实我指的是苏夏。
小月和琪琪立刻附和说道:“我们都没男朋友,赵总也没有,就苏总有,你看着办。”
这不是逼我选择她自己么?我不可能选择小月和琪琪,因为我跟她们不熟,根本不可能说出感动她们的话来;而苏夏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有跟赵青青说。
好像一切都在赵青青的掌握中,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安正又同时在旁边怂恿我说:“快,快点撒!”
我重叹一声,只好豁出去了,看向赵青青便准备跟她表白,可话到嘴边我又吞了回去,说道:“哎呀!这、这怎么可能嘛,根本没不可能……要不我还是单纯喝三瓶酒算了。”
“不行,说了不准用酒代替的。”
“那我选择真心还还来得及吗?”
“不行!”众人一致说道,连安正这孙子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我也是相当无奈了,摇摇头,叹息道:“好好,我说,我说……”
赵青青换了个姿势正对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道:“来吧!我做好准备了。”
“谁告诉你我要跟你说了,我跟苏夏说。”我立刻将头转向苏夏。
从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后苏夏就一直在神游,突然被我点名后,她一下子就愣住了,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过这似乎也是赵青青想看到的,她毫不意外的说:“那就快开始呀!都等着呢。”
我转脸看着苏夏,突然就有一股情绪在心里蔓延,酝酿了半晌后我才开口说道:“苏夏,其实这些话我早该和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就借这个游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毫无防备的苏夏有些惶恐的看着我,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我知道你要结婚的消息后,我第一反应是为你感到高兴,看见你现在过得那么好,我也挺高兴的,总之看见你好好的我就觉得挺好……祝你幸福,咱们今生幸会!”
知道我和苏夏关系的人自然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意义,不知道的人就很复杂的看着我,不能够理解我的话。
但这些话确实是用尽了我的全部力气说出来的,我想,说完这些话后,我才能够真正告别过去,她也能够真正解脱。
当我说完后,苏夏眼里隐隐喊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她站了起来,捂着嘴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玩。”
气氛突然就低沉了下来,当然安正和赵青青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而小月和琪琪就有点搞不懂了。
在这尴尬的氛围下,安正立刻活跃气氛说:“好了好了,向兄赢了,可以不用喝酒了,咱们继续、继续……”
厦门的天气跟小孩的脸一脸,说变就变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间天空上一阵雷鸣响起,惊动了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开始搬离这露天烧烤台,寻找避雨的地方。
我们躲进了房间里,不期而至的一场漂泊大雨说下就下了。
安正望着落地窗外,感叹似的说道:“这么大动静,肯定又特么有渣男在乱发誓了!”
我笑着应道:“这雷要是长了眼睛,第一个劈的就是你。”
“凭什么劈我啊?我一个三好青年,什么孽都没作,凭啥劈我?”安正瞟我一眼,有些心虚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最好不要出去,否则雷公可能真的会把你头给劈开。”
安正拜我一眼没话可说了,觥筹交错中,我们继续一杯紧接一杯畅快对饮。
开始我没打算多喝,可是自从和苏夏说了那些话后,我就成心想让自己一醉不再醒来,因为酒醉时,人才可以得到短暂的安慰,才能让自己安稳的沉睡。
不知喝了多长时间,整个烧烤厅里已经没多少人了,赵青青的一群同事也散的散的走的走,只剩下三两人还在闲聊着。
刚才好热热闹闹的烧烤台,曲终人散之后异常冷清,霎时,我那空旷的星,骤然沉寂下来,一种哀伤,一种失落,没来由地汹涌而出,泛滥起来,淹没了我整个夏天。
等我恍惚过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服务员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他们要打烊了。
我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扭头看了看,连安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心道这孙子太不是人了,自己走了也不叫我,房卡还在我身上呢。
当我起身时,却发现我的旁边还睡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青青。
我弯腰看了看她,她趴在桌子上,正安静地沉睡着,呼吸均匀清晰,像婴儿一样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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