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梅愣怔在门口,她没有抬头看我,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以前在思美时她穿衣就很暴露,露胸露腿已经是常事儿了,所以看见她在这里穿着低胸包臀小短裙时,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
我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下手说道:“过来呀,愣在门口干嘛?”
她浑然不动,也不抬头,但喃声向我问道:“楠,楠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楠哥,那就赶紧过来陪我唱唱歌喝喝酒。”
她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又飞快地低下头,然后迈着有些僵硬地步伐来到我旁边。
我拉着她坐下,然后用牙咬开了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她,和她碰了一下说道:“来,先干掉这一瓶,让我看看你的酒量。”
说着我便仰头对着瓶口吹了起来,柳雪梅却没动,等我喝完后她才看着我小声的说:“你不是来喝酒的吧?”
我打了个酒嗝,说道:“我这都喝完一瓶了,咋个不是来喝酒的,废话少说赶紧喝。”
“楠哥,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我很……”
没等她说下去,我抬手打断道:“废话少说,赶紧喝!”
她这才仰头对着瓶口喝了起来,没想到她酒量还真不错,这一瓶啤酒完全没有缓气,直接一口干掉了。
我又拿出烟递给她一支,帮她点上后,手故意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柳雪梅显得有些别扭,她想拿开我的手,我却紧紧揽住她。
她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楠哥,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你告诉我哪样了?”
她不再说话,将头低得低低的,我笑了一下将手从她肩上拿开,然后才对她说道:“行了,我的确是来找你的,不是来这里喝酒的。”
“是因为上次我偷你方案的事吗?”
“那事儿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我停了停,又说道,“我听说你在这里陪酒,让我很意外,你怎么想着来这里陪酒呢?”
“没什么。”她低语道。
我又笑了下,说道:“以你的能力在重庆随便也能找到一份可靠的工作,为什么来做这个?”
“没什么。”
“行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来吧,再干一瓶。”
柳雪梅没有再犹豫了,又和我干了一瓶啤酒,我去点了一首歌将话筒递给她,说道:“来吧,陪我唱首歌吧。”
她也没有拒绝,只是唱着唱着她就哭了,整个包厢里都传来她哽咽的声音。
我放下麦克风,看向她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头发遮住了她整张脸,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她哭泣的声音中能感觉到她的委屈。
我又递给她一瓶酒,说道:“有什么伤心事儿不是一瓶酒能解决的,来,再干一瓶。”
柳雪梅毫不犹豫,抬起头便从我手中接过酒瓶,对着瓶口便吹了起来。
我的酒量让我震惊,我们已经连续干掉了三瓶了,可她依然面不改色气不喘,好酒量!
这一瓶酒喝下后,她终于对我说道:“楠哥,上次偷你方案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对你影响很大,我也很后悔,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不也得到惩罚了吗?那个尹天宇不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吗?”
“你不恨我吗?”她仰头看着我,已经泪眼朦胧。
“恨,有什么用呢?”我摇头苦笑道,“一个人心里若只装着恨,那他还怎么去生活?”
“可是我恨我自己,我很自己出身不好,恨自己太……”
她忽然欲言又止,我再次递给她一支烟,有替她点上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她显得有些无助地摇了摇头,将散乱的头发撩到了尔后,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看着我笑了一下,她的笑是那么牵强。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我今天的确有正事找你。”
“嗯,楠哥,你说。”
“我马上要成立一家公司,你来帮我吧!”我很真诚的对她说道。
柳雪梅很意外的看着我,皱了皱眉道:“楠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马上就要成立一家公司,我希望你能来帮我。”
她突然又低下头,喃声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去。”
“为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她摇头道:“我真不行,楠哥你不恨我就好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用力吸了一口烟,有些失神的说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己作的,没什么好遗憾的,我认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她有些绝望般笑了笑,却不再言语。
我又对她说道:“那么你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吗?一辈子在这里陪酒吗?”
她摇了摇头道:“不会,等把钱还完后我就离开这里。”
原来她是想还钱,我毫不犹豫的说道:“差别人多少钱?我帮你还了。”
她转头看着我,哽咽道:“楠哥,我真的特别谢谢你,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我真的很感谢你不恨我。”
“我不要你的谢谢,你就告诉我差别人多少钱,这钱我帮你还了,你来我公司上班,以后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她摇头绝望般的苦笑,说道:“我也想好好工作,也想好好做人,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得了艾滋……”
我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怪不得刚才我碰她时,她不让我碰,原来,原来是这样?
在我的震惊中,她又对我说道:“所以楠哥,我真的特别谢谢你,你不仅能原谅我的过去,还亲自来请我去你公司,我真的特别想去,我也想好好工作……可是,太晚了!”
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恍惚中我灌了自己一杯酒,这才稍微清醒,向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她摇头道:“被思美开除后,我在酒吧混混噩噩了一阵了,和几个男的发生了关系,我也记不得是谁传给我的。”
“你确定是艾滋吗?去医院检查了吗?”
柳雪梅摇头,却撩起她的短裙对我说道:“没去医院检查,但是你看……”
我低头一看,打她大腿内测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这就是艾滋的现象,我看得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包厢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王妍,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碰巧柳雪梅还撩起裙子,我又刚好盯着柳雪梅大腿看,而这一幕完全被王妍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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