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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 作者:木后
第五十七章 山海府
纵然烈日高悬，大巫峰上却是风清气朗。
丁古固径直站立原地，凝望着大曲湾那一方水域，水中折出了段段光影，随波不时闪烁，也似乎象征了这一颗杂燥的心。
丁古固就这般俯望着大曲湾，却是没有说话，似一尊石化了的雕塑。
“我转了大半个大巫峰，却是没看到你人，你可让我好找啊。不过，一个人站立这崖端做什么？”
青柳径直站立在丁古固身旁，望着前方的水域。
“随便走走。”丁古固淡淡望着前方，继而望着青柳，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青柳转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问你有没有兴致下山走一走。”说到这里，青柳顿了顿，一脸微笑，道“去一趟‘山海府’。”
“山珍海味？山海府？”丁古固听罢，略微一惊。
“是了，山海府每隔十年举行一次的大宴，每一次都会由那号称天下第一神厨‘汤珍道人’亲自主厨，而且汤珍道人地位尊贵，每十年只下一次厨。这个宴席就定在今晚，我们九生派也是得到了宴请，不过长老门一般都不会去，所以，只好由弟子来代劳了。”青柳说罢，神情不免流露出了淡淡的喜悦之色。
“汤珍道人……”
“是啊，这‘汤珍’道人很是奇怪，人不如其名。从来不做汤类食物，却要叫‘汤珍’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他的厨艺，我三十年前见识过，确实美味至极。”青柳说罢，顿了顿语气，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语调也变得低沉了起来，缓缓道：“那时候，我是和一个前辈一起去的……”
见得青柳这般，丁古固依稀记得，这青柳在九生派后山的远古丛林的时候，就曾问自己是否认得一个名为廖鸿的前辈，因这廖鸿叛出了师门，所以这青柳也是遭得九生弟子的冷眼。这略微一思量，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丁古固点了点头，继而道：“明日，我们不是要去苦玄门了吗？”
“无碍，山海府离这里不远，只有一百里路程，我们御剑飞去，不超过半柱香，怎么样，你去么？”青柳道。
“去吧，闲来无事罢了。”丁古固回答。
丁古固转过身来，青柳突然道：“你不带上孙姑娘么？”
“不带了，走吧。”丁古固淡淡的摇了摇头。
见得丁古固摇头，青柳略微迟疑，突然道：“那个，丁兄弟，有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恩，但说无妨。”
青柳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我刚刚去你厢房找你，却见孙姑娘一个人在那里流泪，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丁古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一次落败的事情了。”
“还有一件事情，便是这天青海阁的小少年，似乎对你与那个雪阁的女扮男身的澹台雪影有一些成见……”青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见丁古固陷入了思考当中，继而道：“我也是上午去大曲湾上观战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小少年的话语，是谩骂你与那位雪阁女弟子的，你与那个女弟子早就认识了么？”
听得青柳这般，难道说那夜在大曲湾上，还有别人见过自己与澹台雪影么？
没错了！
多多定然是看见了……
青柳正欲开口询问丁古固下文，却见丁古固摇了摇头，也不好追问，当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闭口。
……
灵乌峰下的那一湾碧潭仍是那般轰隆作响，飞流直下的瀑布如挂云端。
这周遭风景越是雄伟壮观，人的一颗心越容易心生万千感慨。不过，丁古固此时却是不断回忆着，与孙妙玉相遇的这一段日子的画面与片段，内心中宁静得似一盏长夜中的孤吊明灯，内心明亮，而周围却是一片昏暗，无人能懂。
“丁兄弟，我们往南面飞行一段时间，估着不稍片刻，便要到了。”
青柳拍了拍丁古固的肩膀，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这时日已渐西，云朵也被染成了片片金黄色。
若是随便找一个人径直站立，面对着这轮高悬的骄阳，便会沐浴在金色的光圈之中。
丁古固背对着那轮骄阳，却是没有见到这片余辉，只是望着九生瀑布中间部位的那一条彩虹，定定出神，仿佛陷入了一个人的世界，像是没有听到青柳的提醒一般。
青柳见得丁古固这般，却是没有说话，苦笑了一下，走至石阶旁的横切石壁旁，双手环斜靠于上。
半响，瀑布上的彩虹已然悄悄退去，夕阳余辉下到处是一片金黄色，丁古固从独自思考中反应过来后，与青柳皆是笑了一声，却是没有说任何话，御剑往南飞行了起来。
青柳在前，丁古固在后，穿云过山，脚下山景中的人家渐渐了多了起来，而两人却是无心观看，因为这飞剑飞行会发出莫大的流光，若是傍晚或是夜晚赶路，难不定会惹些旁门左道的偷袭，或是不明身份之人的窥探。
好在一路上没有什么人前来捣乱，青柳一路上眼中闪烁着狠辣之色，预备手上填几个亡魂的打算却是没有实现。
两人飞行没有半柱香的时间，这身下的房屋茅舍渐渐多了起来，前方一座城市的格局出现在眼中了。
青柳减缓的飞行的速度，与丁古固并排，道：“丁兄弟，那便是‘飞鱼城’，山海府在城市中心的繁华位置，我们还是降落下来吧，步行入城，免得引起注意，那样便会有一番不小的麻烦了。”
两人降落身形，丁古固仍是身着一身黑色道袍，道袍颇为宽松，旁人一观，便觉明朗儒雅，易于结交。而青柳则是一身劲装，道袍颇为紧致，旁人一观，便觉其事情颇多，很是匆忙的样子，不愿结交。不过这样也造就了青柳一副狠辣的劲头。
这守城士兵见得两人带剑，知道是修真之人，却是没有半丝无礼，恭恭敬敬。见得丁古固与青柳两人的装扮，却是与丁古固言谈了半天，无非就些注意之类的，暗中有些警告，不要闹事，不然会遭到处罚那些。
丁古固四下打量城内，边听边思索着。不过此时青柳却是淡淡望着这滔滔不绝的士兵，就那么淡淡一望，这士兵了额头，却是不说话了，任由两人进城。
这飞鱼城，格局那没天青海阁那般繁华复杂，只能算得上时一座中型的城市了，这边的阁楼皆是也是不很高，房屋之间并不是紧密相连的，而是有很宽的间距，如同这飞鱼城市的人一般，步履很是缓慢，并没有向天青海阁那般匆忙。这个的人，似乎极其享受着这一种慢格调的生活，宁静致远。可是这一座城市，在三百年前，必定是被屠戮过的，因为这座城处在九生派的正南方，与极南之地的“万邪苍谷”成一条直线，是魔族进攻的必经之路。
路上，丁古固又听得青柳的一些介绍，得知了“飞鱼城”名称的来历，因为这座城市的形状像一条鱼，所以命名为飞鱼城，起先丁古固还以为这座城市定是水产丰富，还有一个联系，便是因为那“汤珍道人”名号汤珍，又不做汤类食物，这必定是因为做鱼汤之类的出名，所以与这飞鱼城有些联系。
不过这些想法，也是在丁古固脑中一闪而过，心中也是打哈哈，没有太多的追究。此刻。丁古固只不过想见识一番那飞鱼城中，号称天下第一神厨到底是如何个神奇法了。
正当丁古固对着这片充满着宁静气息的城市，暗自感慨的时候，却不见青柳身形。
此时，青柳屹立在青砖石板铺就的那一条马路之上，却是眼中闪过片刻失神。
丁古固循着青柳的眼神望去，便见那面馆石阶之下瘫坐一位妇人，面前一个瓷碗，怀中一个孩子，嗷嗷待哺，妇人面部蜡黄，显然是长期没有食物进补，造成了血脉失调。
这妇人一动不动，可怀中孩儿却睡得香甜，让人诧异。
这时，从面馆中走出一个掌柜样的妇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面汤，一笼白花馒头，望着瘫坐在门外的妇人，便走便道：“冯香嫂子，我看，还是把孩子送人吧。我这边做生意，也是要赚钱的。你每次来，我都接济你，虽然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不过，你来着门口坐立总归不好，影像我店里的生意。而且我也不可能总是支援你，要不然，这全天下的乞丐听说我这幅菩萨心肠，恐怕都要过来讨食了，那我可真的要关门大吉了哟！”
听得这妇人说乞丐，青柳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待掌柜说完，又无话可说了。
毕竟，这掌柜确实说得对，谁家开店不愿赚钱，这掌柜确实不能救济全天下的乞丐。
掌柜见着妇人望向自己，突然意识到语病，急忙道：“冯香嫂子，我可不是说你乞丐啊。不过，这些天听说你家里的那一位，已经欠了不少钱了，这坏毛病又不知道改，这可怎么办呢，以后可怎么办呢。唉……”
掌柜说罢递上面汤，蜡黄色面容的妇人见得面汤，强行挪动身体，坐立身形后便强灌了一口面汤，狂啃起了馒头。
丁古固与青柳皆是站立原地，没有说话。
这片刻观望，已然是明白这妇人如此落魄，估着是家道中落，如若不然，这掌柜也不会待她这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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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古固径直站立原地，凝望着大曲湾那一方水域，水中折出了段段光影，随波不时闪烁，也似乎象征了这一颗杂燥的心。
丁古固就这般俯望着大曲湾，却是没有说话，似一尊石化了的雕塑。
“我转了大半个大巫峰，却是没看到你人，你可让我好找啊。不过，一个人站立这崖端做什么？”
青柳径直站立在丁古固身旁，望着前方的水域。
“随便走走。”丁古固淡淡望着前方，继而望着青柳，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青柳转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问你有没有兴致下山走一走。”说到这里，青柳顿了顿，一脸微笑，道“去一趟‘山海府’。”
“山珍海味？山海府？”丁古固听罢，略微一惊。
“是了，山海府每隔十年举行一次的大宴，每一次都会由那号称天下第一神厨‘汤珍道人’亲自主厨，而且汤珍道人地位尊贵，每十年只下一次厨。这个宴席就定在今晚，我们九生派也是得到了宴请，不过长老门一般都不会去，所以，只好由弟子来代劳了。”青柳说罢，神情不免流露出了淡淡的喜悦之色。
“汤珍道人……”
“是啊，这‘汤珍’道人很是奇怪，人不如其名。从来不做汤类食物，却要叫‘汤珍’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他的厨艺，我三十年前见识过，确实美味至极。”青柳说罢，顿了顿语气，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语调也变得低沉了起来，缓缓道：“那时候，我是和一个前辈一起去的……”
见得青柳这般，丁古固依稀记得，这青柳在九生派后山的远古丛林的时候，就曾问自己是否认得一个名为廖鸿的前辈，因这廖鸿叛出了师门，所以这青柳也是遭得九生弟子的冷眼。这略微一思量，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丁古固点了点头，继而道：“明日，我们不是要去苦玄门了吗？”
“无碍，山海府离这里不远，只有一百里路程，我们御剑飞去，不超过半柱香，怎么样，你去么？”青柳道。
“去吧，闲来无事罢了。”丁古固回答。
丁古固转过身来，青柳突然道：“你不带上孙姑娘么？”
“不带了，走吧。”丁古固淡淡的摇了摇头。
见得丁古固摇头，青柳略微迟疑，突然道：“那个，丁兄弟，有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恩，但说无妨。”
青柳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我刚刚去你厢房找你，却见孙姑娘一个人在那里流泪，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丁古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就是这一次落败的事情了。”
“还有一件事情，便是这天青海阁的小少年，似乎对你与那个雪阁的女扮男身的澹台雪影有一些成见……”青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见丁古固陷入了思考当中，继而道：“我也是上午去大曲湾上观战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小少年的话语，是谩骂你与那位雪阁女弟子的，你与那个女弟子早就认识了么？”
听得青柳这般，难道说那夜在大曲湾上，还有别人见过自己与澹台雪影么？
没错了！
多多定然是看见了……
青柳正欲开口询问丁古固下文，却见丁古固摇了摇头，也不好追问，当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闭口。
……
灵乌峰下的那一湾碧潭仍是那般轰隆作响，飞流直下的瀑布如挂云端。
这周遭风景越是雄伟壮观，人的一颗心越容易心生万千感慨。不过，丁古固此时却是不断回忆着，与孙妙玉相遇的这一段日子的画面与片段，内心中宁静得似一盏长夜中的孤吊明灯，内心明亮，而周围却是一片昏暗，无人能懂。
“丁兄弟，我们往南面飞行一段时间，估着不稍片刻，便要到了。”
青柳拍了拍丁古固的肩膀，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这时日已渐西，云朵也被染成了片片金黄色。
若是随便找一个人径直站立，面对着这轮高悬的骄阳，便会沐浴在金色的光圈之中。
丁古固背对着那轮骄阳，却是没有见到这片余辉，只是望着九生瀑布中间部位的那一条彩虹，定定出神，仿佛陷入了一个人的世界，像是没有听到青柳的提醒一般。
青柳见得丁古固这般，却是没有说话，苦笑了一下，走至石阶旁的横切石壁旁，双手环斜靠于上。
半响，瀑布上的彩虹已然悄悄退去，夕阳余辉下到处是一片金黄色，丁古固从独自思考中反应过来后，与青柳皆是笑了一声，却是没有说任何话，御剑往南飞行了起来。
青柳在前，丁古固在后，穿云过山，脚下山景中的人家渐渐了多了起来，而两人却是无心观看，因为这飞剑飞行会发出莫大的流光，若是傍晚或是夜晚赶路，难不定会惹些旁门左道的偷袭，或是不明身份之人的窥探。
好在一路上没有什么人前来捣乱，青柳一路上眼中闪烁着狠辣之色，预备手上填几个亡魂的打算却是没有实现。
两人飞行没有半柱香的时间，这身下的房屋茅舍渐渐多了起来，前方一座城市的格局出现在眼中了。
青柳减缓的飞行的速度，与丁古固并排，道：“丁兄弟，那便是‘飞鱼城’，山海府在城市中心的繁华位置，我们还是降落下来吧，步行入城，免得引起注意，那样便会有一番不小的麻烦了。”
两人降落身形，丁古固仍是身着一身黑色道袍，道袍颇为宽松，旁人一观，便觉明朗儒雅，易于结交。而青柳则是一身劲装，道袍颇为紧致，旁人一观，便觉其事情颇多，很是匆忙的样子，不愿结交。不过这样也造就了青柳一副狠辣的劲头。
这守城士兵见得两人带剑，知道是修真之人，却是没有半丝无礼，恭恭敬敬。见得丁古固与青柳两人的装扮，却是与丁古固言谈了半天，无非就些注意之类的，暗中有些警告，不要闹事，不然会遭到处罚那些。
丁古固四下打量城内，边听边思索着。不过此时青柳却是淡淡望着这滔滔不绝的士兵，就那么淡淡一望，这士兵了额头，却是不说话了，任由两人进城。
这飞鱼城，格局那没天青海阁那般繁华复杂，只能算得上时一座中型的城市了，这边的阁楼皆是也是不很高，房屋之间并不是紧密相连的，而是有很宽的间距，如同这飞鱼城市的人一般，步履很是缓慢，并没有向天青海阁那般匆忙。这个的人，似乎极其享受着这一种慢格调的生活，宁静致远。可是这一座城市，在三百年前，必定是被屠戮过的，因为这座城处在九生派的正南方，与极南之地的“万邪苍谷”成一条直线，是魔族进攻的必经之路。
路上，丁古固又听得青柳的一些介绍，得知了“飞鱼城”名称的来历，因为这座城市的形状像一条鱼，所以命名为飞鱼城，起先丁古固还以为这座城市定是水产丰富，还有一个联系，便是因为那“汤珍道人”名号汤珍，又不做汤类食物，这必定是因为做鱼汤之类的出名，所以与这飞鱼城有些联系。
不过这些想法，也是在丁古固脑中一闪而过，心中也是打哈哈，没有太多的追究。此刻。丁古固只不过想见识一番那飞鱼城中，号称天下第一神厨到底是如何个神奇法了。
正当丁古固对着这片充满着宁静气息的城市，暗自感慨的时候，却不见青柳身形。
此时，青柳屹立在青砖石板铺就的那一条马路之上，却是眼中闪过片刻失神。
丁古固循着青柳的眼神望去，便见那面馆石阶之下瘫坐一位妇人，面前一个瓷碗，怀中一个孩子，嗷嗷待哺，妇人面部蜡黄，显然是长期没有食物进补，造成了血脉失调。
这妇人一动不动，可怀中孩儿却睡得香甜，让人诧异。
这时，从面馆中走出一个掌柜样的妇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面汤，一笼白花馒头，望着瘫坐在门外的妇人，便走便道：“冯香嫂子，我看，还是把孩子送人吧。我这边做生意，也是要赚钱的。你每次来，我都接济你，虽然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不过，你来着门口坐立总归不好，影像我店里的生意。而且我也不可能总是支援你，要不然，这全天下的乞丐听说我这幅菩萨心肠，恐怕都要过来讨食了，那我可真的要关门大吉了哟！”
听得这妇人说乞丐，青柳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待掌柜说完，又无话可说了。
毕竟，这掌柜确实说得对，谁家开店不愿赚钱，这掌柜确实不能救济全天下的乞丐。
掌柜见着妇人望向自己，突然意识到语病，急忙道：“冯香嫂子，我可不是说你乞丐啊。不过，这些天听说你家里的那一位，已经欠了不少钱了，这坏毛病又不知道改，这可怎么办呢，以后可怎么办呢。唉……”
掌柜说罢递上面汤，蜡黄色面容的妇人见得面汤，强行挪动身体，坐立身形后便强灌了一口面汤，狂啃起了馒头。
丁古固与青柳皆是站立原地，没有说话。
这片刻观望，已然是明白这妇人如此落魄，估着是家道中落，如若不然，这掌柜也不会待她这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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