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刚一听有些愣了,四十亩盐碱地,承包了好几年了,一直都在那扔着实在,前一段时间听说魏立宽还想用那块地建个厂,当时二丫没让用,张桂芝还因此说过几句嘴。
罗氏也很纳闷,但她不会多想,直接问道,“你要做什么啊?”
“我想种枣树。”
罗氏惊了,“种四十亩地的枣树?二丫,你疯了啊。”
疯了!
唐春景抽了抽嘴角,“娘,没疯,清醒地很,,枣树耐旱耐碱,而且不用怎么管理,除除草就行了。”唐春景解释道。
罗氏有些反对,“二丫,你又不在家,种上枣树,谁去干活?”
“找人啊。”唐春景说道,“四十亩地,指着自己干不得累死了啊,娘放心好了,前几年树苗长不起来费不了什么功夫,再往后我就能有时间了,到时候我自己来管理。”
“那就等你以后有空了再种不行?”罗氏说道。
唐春景心道,再过几年,这块地可就没了。她为什么要种上枣树,还不为了防魏立宽?
村里面换支书,唐姓还是没有争过魏姓,到底让魏立宽当了村支书。
她曾感激过当所有人在看唐家笑话的时候,魏立宽并未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但是他的人情,她已经还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情分在了。
虽说现在建厂的事情还没有动静,但不排除他还想动那块土地。她与村里签了三十年的承包时间,她可不想什么都没干呢,就让村里各种找理由再把地要回去。
那块地做养殖是很不错的选择,若要盖工厂却不是个好位置,因为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了,除非想建个黑厂。
顾明远开口说道,“娘,咱们现在种枣树,看似没用,等再过些年咱们姓可以养蜂、卖蜂蜜,秋天收了枣子,晒干了可以卖干枣,这是一笔大收入呢。”
“娘,我也觉得挺好。”唐绍刚也说道,“前两年枣树小,确实是不用怎么管理,等过两年,桂枝也能腾出是手来了,找人除除草,打打药,不费什么事。”
罗氏就知道自己意见不同,也没什么用,呼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都愿意,那就种吧,你说你们也真是的,地都包出去了,大棚今年也不打算再种了,倒是又种上枣树了,真不是你们这是怎么想的。”
家里地多,只有大哥一个人是个壮劳力,种也种不过来,只能包出去。去年冬天种了两棚芹菜,张桂芝怀孕了,也没怎么管理好,没有卖多少钱,今年孩子一出生,这不还是没人干活,所以今年索性不种了,到时候也包出去。
唐春景笑道,“这叫长期投资,不过娘,过两天您得帮我雇几个人,等树苗一到,就都得栽上,还得挑水浇一遍。”
那边没有水,只能挑水浇,往后要么修个蓄水池存雨水用,要么就得打井,枣树虽然耐旱,却也不能扔在那里任他自由的生长。
“成,就这样吧,你们吃饭吧,我去那屋看看。”
罗氏出去了,唐绍刚还在。
唐春景小声问道,“哥,魏立宽当上村支书了,村里面就没有点动静?”
“最近一直有人在村里进进出出的,到山上那边看,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
“哪里的人?”唐春景纳闷的问道。
“不知道,看着不像本地的人,那次我回来听到他们说话了,听着和他媳妇的口音挺相似的。”
唐春景皱眉,说道,“他不会是要卖山吧。”
魏立宽憨实一笑,颇有洒脱之意的说道,“谁知道呢,不管要干啥,和咱们关系也不大。”
换村支书的事,他帮不上忙,人家顾明远也不该管,这是常理,没想到因为这事,村里同姓的叔伯兄弟对他颇有微词,并且还生分了。
他也郁闷了些时候,不过后来也看开了。生分就生分吧,穷的时候,他没沾过谁的光,富裕了之后,谁家有困难,说要借钱之类的,他从来就没有含糊过。他可以拍着良心说,他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就足够了。
唐春景见大哥虽然还似往日一般憨厚,但听着他的语气中颇能看开了,便放心了。
唐绍刚在一边问道,“二丫,种枣树得花多少钱,要不我也出点?”
“不用,”唐春景笑道,“能花多少钱,枣树苗不贵,主要就是雇人的费用。哥,等你不忙的时候,给我去看着点就成,你们现在忙吗?”
“一直忙忙活活的,”说起这些来,唐绍刚的眼睛里有了满足的神情,“现在建着塑料的雨棚呢,现在我们收菜都是露天的,晴天了还好,要是阴天下雨的就不大行了,然后玉川表哥就说建个大雨棚,这样就不怕天气不好。”
唐春景笑道,“玉川表哥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确实是该建,建在哪了?”
“还是黄龙镇那块地?”顾明远出声问道。
“黄龙镇和清水镇这边都建,就是黄龙镇那边建的大一点,平时我们的车也停那里。”唐绍刚解释道。
顾明远点点头,“是不是黄龙镇今年也要发展蔬菜大棚了。”
“镇上是有这个想法。”
“挺好的,建大棚还有很大的收入空间。”顾明远并没有因为黄龙镇建大棚而感到不高兴,其实他挺高兴地,甭管是清水镇还是黄龙镇,大家都因为种大棚的方法受益,太有意义了。
唐绍刚陪着他们俩聊了一会,也没有说太多的话,便回去休息了。二丫种枣树的事,他肯定支持,他的骨子里还是农民,有块地种着,心里踏实。
唐绍刚一走,顾明远却道,“魏立宽当支书了?”
唐春景点点头,“前一段时间换的,说是老魏支书年纪大了,不想干了。”
村里面换支书,只要镇上同意就行了,而且他们一般都不会阻拦。
顾明远冷笑一声,“这个魏立宽想法挺多的,先是要建厂,如今又当了村支书,下一步要干嘛?”
唐春景正色说道,“镇政府给村里绝对的权利,这是弊端,但没办法,制度就是这么规定的,所以无论他干什么只要没有违反法律和制度,大家谁都不能管。”
唐春景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虽是干部,却也无能为力,因为被制度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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