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刘禹辰就宿在了依依的新房内,薛梦依艳红的嫁衣,长长的裙摆,五彩的霞披,明月般的珠子点缀着,娇美若仙的古典仕女的脸庞,一头如墨的青丝瀑布般的泻下,一身柔媚。
特别是今日如愿以偿地回到丈夫的身边,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薛梦依一时高兴多喝了不少酒水,此时房内烛影摇红,映得那脸颊像是涂抹一层胭脂,眉目盈盈如水,风情万种尽在不言中。
薛梦依颊若玫瑰,眸光望着他,不知不觉双眼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刘禹辰在烛光下看得清楚,一竟惊呆,问道:“依依,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依依猛地摇头,坚定道:“不,依依是太高兴了,生逢乱世,其实我们女儿家才是最苦的,不要说普通人家的女儿,便是生在权贵大富之家,锦衣玉食生活优渥,如人中之凤,贵为公主,到头来一生幸福与否,终究还是取决于她的丈夫,夫君能怜我爱我,那就是依依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即使与众姐妹一起分享夫君,依依也开心不已……” 刘禹辰闻言也是感动,如此温顺听话,以夫为天,顿时涌起了无限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小别胜新婚,夜深了,咱们也该安歇了,再补一次花烛夜!”
刘禹辰微微一笑 薛梦依脑子一片空白,轻飘飘的身子更加无力了。
薛梦依乃燕国后裔,身条修长,只比他矮了半个头,霞衣被脱去,露着丝质透明的小衣,更掩不住体态婀娜,烛光映射之下,光华致致,看得刘禹辰一阵赞叹。
良辰美景之下,刘禹辰迫不及待拦腰抱起了依依,走向床榻。
......... 瑞雪过后,大地初晴,过了春节之后,西川的天气越来越暖和,新春到临,冰雪渐渐开始熔化,不少草丛林木吐出了绿丝,万木回春。
西川的百姓顺利熬过了寒冬,粮草充裕,即使是从中原逃难而来的流民也没有冻死、饿死多少,新春过后,汉中又开始热闹起来,大街小巷不少士子、大夫、贵族、商贾等都在议论着阳春三月科举之事。
“有没有听过,这次科举已经扩招,报名条件不局限汉户籍,据说刚进入西川,不是汉籍的士子也可以在奇士府报考,只是在录取方面限定了人数,比例占的小!”
酒楼雅阁,一个青衫的儒生向着酒桌上其它士子说道。
“愚兄也听说了,这第一届科举,由汉王亲自命题,包括经史诸科道,理综、文综、武综三大方面,理综即天文数理、力学巧技等,同样能获得爵位,担任汉室官职;文综即经义政论、诗词歌赋、百家学说等,范围最广,担任的官职也大小不一,报考人数最多,武综要考究兵法和武艺骑射,被选拔后进入汉军任职,无论哪一方面,无疑对咱们士子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日后爵位将不再是世袭不变的了,咱们老百姓家的子弟也能获得爵位,入仕为官了。”
“不错,还是汉室的官,这可是天下士子梦寐以求的仕途啊!”
整个西川议论做多的话题就是三月份的科举,不光是兴汉学院内的近千的学子,更有儒家、法家、墨家、名家、兵家等学派的弟子进入西川,积极备考,对汉中的科举充满了期待。
除了科举这等大事外,对于刘禹辰而言,北伐军迁出大剑师更是重中之重,眼看开春后北伐在即,朝廷已密旨韩信率军分批赶往陇西郡,东征军从大剑山陆续出发,经过阳平关、白马关、祁山、陈仓古道,进入凤州一带。
韩信走上山峰,眺望四周群山,浑身窍穴开启,吸收着天地的元气,精神气爽,忍不住感叹道:“巴蜀四周崇山峻岭环绕,北有秦岭、巴山,东为巫山阻隔,西有屿山千秋积雪,南则武陵、乌蒙山脉绵互,成为隔绝的四险之地,惟只陆路的蜀道和三峡水道作交通往来,西塞外族即使有意沾手巴蜀,亦有心无力!”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谋士,四十多岁,却眉目清朗,双眼异光炯炯,留着一副山羊须,一袭朴素灰色长衫,浑身不沾俗气,一看就知道是位饱学之士,此人乃蒯通,齐国遗民,师承云梦鬼谷宗,对于儒墨道法家的经义都有专攻,现为东征军统帅韩信帐下首席谋士。
蒯通捋着胡须说道:“韩将军觉得此次东征,若要统一诸侯,需要多少年?”
韩信俯视着东方的河西神州,豪气十足道:“最多不过四年!”
蒯通喔了一声,淡笑道:“将军竟如此自信?”
韩信转过头微笑道:“天下英雄虽多,但称得上枭雄的人却廖若寒星,如今天下虽有十几路诸侯,但根基都不稳,粮草不足,民心未定,一旦攻破城池,斩杀诸侯王,其地便尽收汉室囊内,不足为据。”
“能与西川争雄者,唯卫国、楚国尔!楚国地大物博,肥沃千里,粮草充沛,兵甲充足,但楚王项羽不过一介匹夫,有勇无谋,刚愎自用,武力虽强,霸气虽猛,或许对其它诸侯有震慑力,如果与我对阵,在战场上我只需要一支伏兵就能除掉他,非明主也。”
“至于卫国,据说那卫君主乃是一位年轻俊杰,剑圣人物,比汉王的剑术还要高出不少,为人阴险,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非常可怕,但战场对敌不是靠个人的剑术,也不是靠阴谋诡计,战争靠的是阳谋,兵法之道,若我带兵去打卫国,不需半年,也能吞并卫地,击得卫王苟延残喘。”
“而我汉国推行新政之后,循环渐进,不但没有伤及国本,而且迅速发展壮大,得到百姓拥戴,比商鞅变法还要成功,汉王科教兴国,鼓励经商,与番邦贸易往来,半年的时间就使国力充沛,四年之内,西川不受战乱滋扰,发展的潜力和速度将远超过中原诸侯,战争不但拼兵甲将帅、山川地形,更是拼国力,战乱时间拖延久了,其它诸侯国未必能耗得起,不战自溃!”
蒯通点头大笑道:“韩将军有此次见识和目光,看来蒯通留在此做军谋,却是多余的了。”
韩信莞尔道:“哪里的话,在下虽精通兵略,却疏于权谋,征战沙场自信不输于战国名将,但论起权术,运筹帷幄,却远远不足,有先生辅佐信左右,足以横扫中原。”
蒯通捋着山羊须,哈哈大笑,摇头道:“将军太看得起在下了,既然如此,夫子也有几句话,不知韩将军愿听否?”
韩信尊敬道:“愿闻其详!”
蒯通走了两步,意态悠闲道:“老夫颇精相人之道,人的高贵卑贱在于骨骼,忧愁喜悦在于面色,成功失败在于决断,用这三种验证人相万无一失。”
韩信本以为他会长篇大论当今形势,忽听他讲起了相术,颇为惊讶,笑着追问道:“先生看看我的面相如何?”
蒯通道:“看将军面相,只不过封侯,而且还会危险不安全,看您的背向,却是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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