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辰坐镇中央,带领三千军成圆形层层环列,迎挡重逢过来的秦兵,其余游散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却被义军十二支千人队断开,在声势上不成气候。
章邯见城中有一彪人马杀出城外,颇感惊愕,冷笑道:“螳臂挡车,不知死活!”
“来人,传令,全力剿灭此支人马,避免突围逃走。”
“喏!”传令官前去传令,飞骑挥旗,几名身在前线指挥的副将及中侍郎将见令旗摆动,立刻组织部下将士向城外这支义军疯狂进攻。
城头攻上的秦卒都很歼灭,仍有大批敌兵在城墙下,搭云梯往上面攀爬,势气不如先头凶猛了,再加上后面精兵被刘禹辰牵引住,短期内构不成了太大的威胁。
曹参、淳于婉儿、李月瑶、陈婴等人伫立城头眺望战局,秦军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见此场面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周勃、纪信、吕泽、周苛等先锋守城将领血染铠甲,从城头返回城楼阁内包扎伤口,并听候指挥将的调遣,也加入观望之中。但见刘禹辰所率领的士兵虽少,却阵势不乱,以一当十,高呼酣斗,配合着阵法变幻,黑暗中刀光映着火把,犹如千万条银蛇闪动,好一场恶战。
这时城东、南、北三门也是攻拒同激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似一阵,只是从场面和声势而言,远远逊于西门的激烈。
秦军见令旗挥摆,继续增兵围剿城外义军,近七八万人将一万五千人重重困住,看似掌握主动权,无论向着万人队如何冲杀,都被义军切断成若干小队,有的人马莫名进入队伍核心处,被刘禹辰三千卒斩杀一个不留。
随着敌兵的增多,外层的义军并不是以往的精锐之兵,同样死伤惨烈,刘禹辰见状深知坚守困难,必须以攻为上策,搅乱敌军阵脚,使其自行败退。
刘禹辰纵声叫道:“布玄武阵,视死如归,秦兵必败!”
纪成步、蕲强、萧川等将士高呼:“视死如归,秦兵必败。”士气如虹,一万多人收缩分散的支翼,汇入主阵中,由主帅带领向西南扑去。
刘禹辰身先士卒,下跨逐月良驹,手中一柄锋利的破军宝剑,寒光起处,剑透铁甲,挥手之间便有几名敌军骑兵摔下马来,气绝身亡。
身旁的将士都被感染,变得如狼似虎,拼了命地跟随着刘禹辰出击,换成别人统帅,这些训练不久的士兵见了秦军如此凶悍早吓破了胆,但有了刘禹辰带领,各个心中崇拜之情大过胆怯之意,忘乎了生死,完全听候主帅的军令。
曹参、周勃、吕泽、陈婴、纪信以及城头所有将士见义军竟如此骁勇善战,大出意料,以往想也想不到,这些平民之兵能挡住西秦数倍的精兵。
刘禹辰带军声东击西,左右冲击,交锋处的敌军不由后退百步,一战下来,城外义军也只余下一万多人,秦兵死伤近两万,战未果,鼓雷鸣,后续队伍如怒潮狂涌,不死不休。
周勃、纪信等大多按耐不住,纷纷向曹参请缨出战,要出城与主帅配合,前后夹攻击破敌军。
曹参一时也没了主意,转向身旁的玄女道:“淳于少夫人,你精于布阵,可否再想个万全之策,助主公一臂之力,大破秦军?”
淳于婉儿凝眉不语,只是仰头静观天际。
李月瑶也似乎心急了,催促道:“是啊,婉儿姊姊,夫君只带一万寻常士兵去斗那西秦十万精兵,尽管有阵法配合,但此刻两翼受创,恐怕也难以施展威力,久斗下去有败无回了。”言情小说网yanqingxsw
淳于婉儿只摇了摇头,叹道:“面对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并非一个人之力所能阻挡,但人的智慧是无尽的,可以借力而行,只是机会未到罢了。”
曹参急道:“究竟何时才是时机,上将军被重兵包围,且不说能否击败秦军,便是顺利脱身也是难事,再不援救怕是来不及啊!”
“不错!”
“正是!”
“曹将军请准许我等出战吧!”
诸将都争先请命,宁愿自己有去无回,也要非前往援助主帅不可。
李月瑶关心则乱,抽出腰间宝剑,娇呼道:“曹将军,有劳你点拨三千不畏死的将士,我要亲自出城,接应上将军,愿意去的便抱着必死之心,否则只会未战先退,徒劳无功。”
周勃、吕泽、纪信、袁英等军方主要将领都自告奋勇,跃跃欲试听候才女调遣,出城与秦兵决一死战。
街道蓦然驰来一彪三四百人马,有先前归返彭城的百余精骑,葛离、虞峰亦在其中,也有将军府家将护卫,剑手食客,听闻刘禹辰城外困斗秦兵,形势失利,都赶至西门,准备出城与上将军共生死。
李月瑶大致清点一下,足有二十几位裨将,上百名精锐好手,要求随行迎战,她心头一喜,只等曹将军传下军令,再点二千多守军,便可出城一战,至于生死如何,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淳于婉儿蓦地道:“且慢,月瑶妹妹,你别心急,未免太低估上将军了,此阵法收放只是瞬息之间的变化,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城外这支义军仍有反击之力,而你们此刻出战迎敌,无疑开门引狼,自寻死路,倘若信得过婉儿,便一切听我吩咐,定可破敌。”
李月瑶闻言后,倒是对淳于婉儿很信任,大喜道:“姊姊精于五行易卦,定然有办法搭救上将军了。”
淳于婉儿失笑道:“不是搭救夫君,事实上,彭城存亡全依仗他来搭救哩!不要低估了他,任何险恶的形势下,相信上将军都有本事扭转局势,再多点耐心吧。”
李月瑶脸颊微红,道:“姊姊说的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
淳于婉儿婀娜转身,向着曹参道:“曹将军,能否由婉儿下一回军令,调兵遣将呢?”
曹参心想以她玄女超然身份说出一个请求,谁人能当面拒绝,何况她又是上将军的娇妻,忙道:“少夫人尽管钦点军将,我等听候调遣便是。”
淳于婉儿浅笑道:“岂敢,此刻已是丑时,夜空破军、贪狼、格泽变动,三星连珠,必出异象。西北方浓云似墨,不是一场雪雨就是其它沙尘骤起,向这边移来,城内义军要先备战,最好有五百强弩手、盾牌手、长矛手、斩马手,再加一千骑兵,相配合迎战可收到良效!”
曹参对玄术一窍不通,但对玄女却十分推崇,立即下军令召集各批兵种,已到了最后反击时刻,倘若退不了敌兵,那便是失陷屠城的下场,将士都做好了死战决心。
远方战马奔腾,喧哗嘶鸣,许多士卒中招摔落马下,或死或伤不计其数,火把如同闪耀。有的则落在士兵铠甲上,焚烧起来惨叫连连,刘禹辰虽然被困在重兵之中,仍然指挥若定,带兵像一柄锋刃插入秦军脏腑。交战了两个时辰,许多秦兵起了惧心,见了这身穿银白盔甲的将军冲向何处,哪边的锋头就败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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