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辰率领玄甲骑兵披甲执锐,乘骑如风,挥舞长刀槊枪,向庞大的秦军凶猛扑去,两旁侧翼瞬间扩展,犹如雄鹰捕兔一般,声势极威。
“冲啊——”
“杀!”
秦军正全力攻城,喊杀声战天,冒着滚木箭羽,登上城池的士兵,在守军的白刃招呼下,人如落叶般坠下,摔死砍死的十之八九,先锋营的倒下,后面的敌军踩着死尸,又如潮水添补而上。
此际忽然被一彪义军精锐冲破而来,秦军顿时乱了阵脚,抵抗的士兵一排排倒下,被近万铁蹄践踏在地,直是惊天动地,雷霆生威。
有些秦军何等见过这般精悍的军队,大批人胆怯了,见骑军行近,急忙闪避逃窜。
章平立即钦点两名副将,带军一万上前迎挡,同时猛捶战鼓,发动急攻的号令,这时只见火光冲天,照得双方士兵矛尖刀锋,闪闪生辉。
“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响彻沙场,此地上演着厮杀,血腥无比,近身肉搏,冷兵器的交锋,面对面的砍杀,原本都是人,没有任何仇恨,但是被不同利益团体统御,必须分个生死。
此刻,夏侯婴和张云率领精锐从侧翼包抄,骑兵手中多是长柄刀,适合侧冲劈砍。
“冲过去!”
“碾压,杀杀——”
“噗噗噗!”刀锋过处,穿衣破甲,鲜血迸飞,锐不可挡,使秦军两翼伸展不得,只有聚在中间直冲。
刘禹辰则率玄甲精骑和羽林亲军,都是精锐队伍,针锋相对,迎头痛击,将秦军扑上来的主力顿时打得连连败退,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直接推前数十丈,两翼与主身汇合在一起,一鼓作气,拼命袭击。
袁英站在城楼眺望,借火光瞧清援军旗帜,俨然一个[刘]字,正是主帅到了,当即下令,出城迎战里外夹攻,命副将聂政带军三千由侧门冲出,扫荡攀城云梯和城口的撞门车木,使秦军一时难以攀城。
秦军前方与右侧一阵骚乱,数不清的尸体形态各异,横陈在地,血流成河,章平见状吃惊,深知对方气势如虹,应避其锋芒,再做进攻,不然己方人数再多,也挡不住这般凌厉攻势。
令旗挥动,金鸣收兵!
“听到没,收兵了。”
“将军下令让撤退了。”
“不打了,不打了,义军太猛了。”
秦军听得撤军的号令,如获圣恩般慌忙撤走,无心恋战了。
刘禹辰战袍飘展,威风凛凛,在寒风中一声长啸,带军乘胜追击十里外,斩杀逃军近万,这才掉头收军。
萧县城门开处,鼓角齐鸣,守城将士见主帅大胜归来,威势如日终天,斗志激昂,无不对主公钦佩至极,怎见得,后世有诗赞曰:
战鼓杀声扬,英雄临战场;旌旗如烈火,征夫四臂忙。
声势若飞龙,气概似君王,相逢无敌手,孰遇孰先亡。”笔下中文bxzw.net
袁英亲自列队出城迎接,诸将满脸虔诚,近乎崇拜的目光,迎进主帅入城,刘禹辰环顾这座古老的城墙,此时裂痕累累,经过战斗的洗礼,显得沧桑。
城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因他的到来缓和许多,士气大振。
“诸位将士辛苦了。”刘禹辰面色诚恳,亲自下马察看前线士兵的伤势,慰问一番,战争就是这样,累着尸体鲜血才能得到城池霸业,妇人之仁只有任人宰割。
刘禹辰问向袁英道:“近些日来,防御形势如何?伤亡重不重?”
袁英恭敬回道:“幸不辱命,坚守三日三夜下来,虽然秦军兵力占压倒性优势,但我军死守不弃,硬挺了过来,伤亡过半了,但秦军折损数目犹在我军三倍之上。”
刘禹辰叹道:“辛苦各位将士了,待退去章邯,覆亡大秦,凡英勇将士一律按功劳大小封赏,死者安抚家眷,建英雄纪念碑追念烈士。”
众人受到激励,沸声如扬,顿时“上将军万岁……”的喊声响彻全城。
刘禹辰下令精锐师帮忙修补城墙,军民清扫战场,将双方士兵尸体分开火葬,一时城内城外烟气氤氲,结成如雾,腥臭气味传出数里之远。
与此同时,司马欣、董翳两路军马也开始攻打砀山、濉溪,实力相差悬殊,纪信、周勃分别派人快马奔向萧县汇报战情,刘禹辰摊开地图,苦思冥想,半晌无语。
古来战争无非依靠天时、地利、人和,上攻伐谋,其下伐城,两军交锋勇者胜,将帅要有鬼神莫测的智谋,可出奇制胜,但这守城防御战,打的是持久战,使敌人无计可施时,自行退兵,或夜行偷袭,烧毁敌军粮草,则使敌军不得不撤。
夏侯婴跟随他左右半年有余,熟读许多兵法,在旁道:“沛公,是否需要偷袭敌军粮仓栈道,破章平退军,先解去萧县之围,然后分兵在赶去砀山濉溪支援?”
刘禹辰摇头道:“秦军主力仍掌握在章邯手中,章平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而已,即便破解萧县围,于大局无补,何况咱们疲于奔波,分走两县兵力分散,不利久战消耗锐气。”
张云问道:“那该如何是好?三县告急,恐怕支持不住多久了。”
刘禹辰长舒一口气道:“传令三县流离百姓,若想免遭屠戮,暂时迁往彭城避难,三军做好随时弃城的准备。”
诸将不解,却又不知如何作答,刘禹辰执笔写下檄文给萧何,让他安排迁往过去的百姓住所和饮食,又写下三封书信,分别给樊哙、周勃、纪信,交代了接下来的作战计谋,派人连夜送出。
章平见识了义军精锐的厉害,没有率军再来攻城,当晚相安无事,义军分批守夜,轮流巡卫,寒风冷夜中,众将士静静地度过了一晚。
翌日萧县内一些大户富商,有些名望的贵族,担心城破受牵连,仿若陈县一般被秦军肆意屠城,一大早就开始搬迁,带着值钱的家当,暂时迁往彭城,百姓相继离去,萧县宛若死城一般空寂。
刘禹辰命三县将士只留十天口粮,镇守不住,弃城而走。到第三日午时,城外兵甲锵锵,战鼓喧天,章平率领六七万大军再次准备伐城,列阵聚集城池外百丈处,旌旗遍野,杀气腾腾,向城中义军搦战。
夏侯婴、张云、袁英诸将披执戴弓,簇拥着主帅登上城楼观望,见秦军兵力甚雄,在守军四倍左右,刀如秋水,枪似麻林。
三军呐喊,幡立五方,军威凝重盛严,不愧为大秦正规军队,虽然有许多徒工征兵入伍,但在大秦军纪整治下,仍强过六国遗族散兵。
章平身披盔甲,上裹赤缙,横仗一条方天画戟,坐骑花鬃马,搦战骂道:“叛贼刘禹辰,汝在沛县杀人逃罪,不但违反大秦律法,竟公然作乱,起兵对抗朝廷,此罪当诛,识相的快快束手救擒,本将尚可饶恕城中百姓,不然便当屠城泄怒。”
刘禹辰朗声道:“大秦暴政施虐,残害忠良,祸及民生,一日不铲除暴秦,天下一日不得安宁,我刘禹辰便要替天行道,推翻赢氏江山。”
守军跟着齐声喊道:“替天行道,推翻赢氏江山……”
风起雷动,呼声喧天,传到旷野远处,仍是嘹亮高亢。
章平仗戟遥指城楼,怒道:“大言不惭,刘禹辰,你若真有本领,便出城来与本帅在战骑上单打独斗,兵对兵,将对将,各施绝技;倘若是草包一个,趁早出城为我三弟抵命,免得累及手下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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