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管家楚涛来此别院,邀请刘禹辰等人等参加午宴,刘禹辰心中好奇,问起宴会所邀之人。
楚涛对他甚是钦慕,恭敬道:“今日午宴除了刘公子、张先生以及李相、月瑶才女等天下闻名的人物外,尚有项羽公子、项将军、楚国贵族商贾,以及寿春一带一些名士贤者等,宴会由月瑶小姐主持,很多商贵公卿大夫都欲一睹她的芳容,争相挤来,均希望能参加午宴。”
刘禹辰心想:“那些男人都是犯贱,得不到手的便捧成皓月,得到了未必珍惜,不过要博得这才女的青睐,可不是易事!”
“好的,我们一定准时参加。”刘禹辰答应下来。
“那鄙人先告退了。”楚涛转身离开。
将近午时,刘禹辰换上了一套崭新宽松的楚袍,与张良去往郭府主厅。
虽然离宴会开始尚有一刻钟,但大厅已经挤满了人,殿内设成圆形筵席,最里环有八张桌几,然后由里到外圈,每一层的席位加倍,到最外环已是三十二桌。
最里环的正中三大席位空着,显然留给主人,每席各置一人,刘禹辰与张子房被安排在主座的临位,可见地位尊崇,然后环型依次坐的是项羽、楚墨行会钜子廖离、楚国贵族景驹。
再后一排的席位为项梁、项伯以及寿春商贾贵族、贤士大夫等等,大部分都未入席,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人头涌涌,相互畅谈。
有些当地贵族,听闻过张子房与刘禹辰的传奇,大多纷纷上前恭维一番,幸好这年代没有记者或狗仔队,不然这种新闻焦点人物必会被媒体围攻采访。
而项羽则与项梁、项庄几人神秘聊话,偶尔向刘禹辰这边瞧上几眼,旋又低声倾谈。
突然磬钟声响起,李圆、郭正乾、李月瑶、郭玉滢以及郭族中几个有份量的长辈从里轩步入大厅,开始纷纷入席。
此时的李月瑶一袭素白长褂,仪态慵闲地坐在其父临旁一位,她虽没有刻意打扮上装,但那种天然的美态更显得清雅绝俗,明艳无伦。
世人常以“美若天仙”来形容美貌的女子,但仙女如何美法却是谁也不知,谁也不晓,瞻仰楚地第一才女姿容的瞬间,无论贵族商贾还是贤者武将,众人心头都不自禁涌出那四个字来称赞。
当然,郭玉滢也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有倾城之姿,只不过跟在李月瑶的身边,便显得逊色了几分。
当磬钟又响了一下,宴会正式开始,丝竹乐器瞬息奏响,一群数十名俏丽娇媚的歌姬,轻盈迈进殿中央,载歌载舞。
刘禹辰看着厅内漫舞的歌姬,又想起虞姬来,她应该已经随着队伍到彭城了,这一次自己有意没有带她过来,避开了与项羽的相见,改变了二人的命运联系,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
等他收回神,继续欣赏歌舞时候,顿时觉得一股灼热的目光投来,遂奇怪望去,透过歌姬间的缝隙,与李月瑶清澈脱俗的眸光相触,彼此内心一颤,似乎心有灵犀一般。
大才女眸子眨了两眨,脸颊一红,移开了目光。
刘禹辰有点发愣,似乎自己跟大才女之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了。零一读书网01dsw.cc
这时歌舞姬表演完毕,袅袅退出厅去,众人意犹未尽哄然叫好。
从商周开始,宴会前姬女歌舞助兴,早已成为不可缺少的程序,上至王权皇室,下至民间商贾,有权有势者无不收罗大批美女充当舞姬或欲泻的工具。
众人称赞后端起高脚栀杯一饮而尽,有人借机邀请才女抚筝助兴,登时被在场诸人推波助澜。
“好吧,那月瑶就献拙了。”李月瑶执拗不过,微笑地瞥了宾客一眼,娇姿美态风情万种,算是应承了。
“才女不必谦虚,能聆听一曲,是我等荣幸。”
“就是,我等慕名已久,今日算是有幸了。”
由两名侍女平端着一把古筝放在小姐的桌几上,一名俏丫鬟燃起两柱清香,但见筝身朱漆斑斓,布满碧色断纹,落错有致,丝弦仿佛袅娜迎风的龙须竹,筝弦侧旁还镌刻着两个蝌蚪文“玉泉”。
李月瑶环顾众人,妩媚一笑,素手试拨了两下,其音清越异常。
张良闻声不禁开口赞道:“好筝,足可与瑶琴相媲美了。”
满堂宾客心情跃动,整个大殿落针可闻,禀起呼吸准备聆听仙曲。
李月瑶体态丰姿如同天仙一般,纤指转轴拨弦,慢拢轻抚,铮铮之声,悠悠漾开,妙曲绕梁,如鸣金石。
“叮叮咚咚......”
奔泻的筝音像汩汩的清泉汇入江河,继而由浑厚转入轻柔,仿佛流云盘旋在高山之上,忽而节拍变快,飞泉激浪;有时指快音促而急切激越,则悲痛迫胁之情涌溢,舒卷收放,缓急相接,运思微妙,气韵生动。
张良对乐礼均是行家,单听此调便知所奏乃古曲《梁父吟》,曲意是讲春秋时期齐晏子‘二桃杀三士’的故事,从昂扬的音调中流露出弹筝的主人,是位关注百姓命运、洞悉天下形势的巾帼才女。
众人都陷入古曲之中,露出沉醉之色。
半晌后,李月瑶筝曲抚罢,宾客如痴如醉,心悦诚服地鼓掌称赞,同样的曲子在她的手指下奏出,竟然犹如仙曲一般。
刘禹辰也有些感慨,的确空灵悠扬,令人沉浸难忘,毫不逊色淳于婉儿的瑶琴,几乎难分轩轾,忍不住轻轻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小姐的筝曲有如天籁之音,实在令人佩服!”
众人听到这两句诗词比任何赞美的话都恰到好处,不禁相顾望去,发现了这个青年不但出口成文,而且俊朗伟岸,还有一股英雄气概。
李月瑶眸子一闪,嫣然一笑道:“刘公子出口成文,令月瑶佩服才是。”
刘禹辰苦笑,这两句是出自诗圣杜甫的《赠花卿》,杜甫是唐朝中期的诗人,比楚汉时期要晚上一千多年,在场的人都没有听过,也是正常,反而给他的脸面贴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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