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大了,就会多出一些不安分的家伙,得时不时的清理一下,才能保持船上的整洁。”图纳斯的双眼映射在红酒杯上,透出凛冽的杀机:“连阿拉巴斯坦这么机密的事情都泄露出去,有些蛀虫已经到了必须清理干净的时候。”
“我郎石也是最痛恨这些吃里扒外的货色。”郎石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面对于图纳斯则是发自骨髓里的敬畏。
“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图纳斯注视着郎石,淡淡道:“回航之后,我会亲自向会长请示,让你以后不必跟船了,就在商会里面当个管事,也好多陪陪家里人。”
郎石呼吸一促,他的家人一直都在商会的监视下,这也是他根本不敢起任何背叛商会念头的原因,好在这种噩梦般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别着急说谢谢,给我把最后一点尾声做好。”图纳斯手指擦掉嘴唇边的酒渍,阴森道:“我要知道隆巴烈详细具体的计划,还有,蒂亚戈商队里都有哪些蛀虫,要一个不漏的给我查清楚。”
“是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郎石告退。
洛萨走进来,就看见图纳斯舔舐着嘴皮子,露出久违的残忍的狞笑:“去跟红骷髅海贼团知会一声,隆巴烈的人头就不劳烦他们了,我这次必须亲手送他和蒂亚戈商队里的蛀虫一起上路。”
“早该如此了,不然,那群自作聪明的混蛋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恐惧。”洛萨露出嗜血的冷笑:“我这就去通知红骷髅海贼团。”
“咚……”
“咚咚…..咚咚咚…….”
夜深人静的走廊上,斯科站在314的门前,手握成拳头敲门,沉闷的回应在走廊里轻轻回荡,就像是他本人心脏的跳动声。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眼眸睁开,透出幽邃冷冽的光芒,亚尔林缓慢的从床边坐起,身后的床板上劣奴悄无声息的站起来,缠绕在腰肢上的尾钩像是骤然惊醒的蛇,全身绷直悬浮在胸膛前,杀机吞吐。
“会是谁呢?”
亚尔林确信这个敲门的声音不是威廉和菲克,拉开窗帘,让寂冷的月光照入进房间里,他脑海中一刹那闪过诸多的猜测,然后,他朝着门口走去。
手握在门把手上,旋转,发出咔哒一声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
隔壁房门背后,隆巴烈和卡巴眼神阴沉的对视,“真的有人!”
隆巴烈的手握住门把手,缓慢的转动门锁,在他背后卡巴弓腰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手中则反握着一把匕首,匕首闪烁着阴冷的光泽,明显是淬了毒的。
“隆…..你是谁?”
斯科的手停在半空,门被打开,后面露出一个陌生的男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你好像敲错门了。”
“.……”斯科呆愣。
“我想你要找的人住在隔壁。”亚尔林站在门里,斜眼望着斯科的身侧。
“铛!”
摩擦的火花刺目,持刃的手臂刁钻窜出,宛如一只缠根而上的毒蟒,卡巴瞳孔猛地收缩,手腕裂开一抹血痕。
“不好!”
他心头一跳,当即抽身暴退,鱼鳞刮擦肌肉一般的触感,手臂上鸡皮疙瘩暴起,血淋淋的皮肉甩飞,半空中一截诡异的骨尾横亘在那里,黑红的尾钩随之摇晃,滴滴鲜血流进倒钩上的血壑,殷红瘆人!
“什么鬼?”
卡巴弯腰弓背,身子缩道斯科背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他死死的盯着尾钩,那竟然是一截仿佛由骨头串联起来的狰狞尾巴。
手腕被削去巴掌大小深可见骨,匕首刃上有指甲盖大小的豁口,还有龟裂的裂纹,在提示着他那只尾巴的锋利程度。
“是个人!”
隆巴烈阴着脸走出来,他站在卡巴旁边,镜片下的招子冷冷的注视着亚尔林,这个陌生男人的脸颊上是玩味古怪的笑容,那截骨尾就从他身后伸出来,他的背后还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形生物。
月光从后面的窗户射进来,照的隆巴烈的面庞呈现出阴冷的苍白色,而对面的亚尔林则是正好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晦暗难明。
“隆巴烈?”
斯科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他脸上一阵青红变幻,龇牙道:“你故意说错了门牌号,是在设计我!”
“我只是需要有个人来确定这间房子里是否有人。”隆巴烈斜眼瞥了一下斯科,没有丝毫的抱歉,淡漠道:“我总不能自己冒险,想来,你最合适不过。”
“你这个混蛋!”斯科愤怒,但是终归存有理智,没有搞清楚这出诡异的剧目前,他不敢大声叫嚷。
背后的隆巴烈是个混蛋,不能信任;眼前的男人又给人极度危险的感觉,更身份不明;他却死活夹在了中间,不知道该和谁一边,欲哭无泪。
短暂的沉默,气氛中酝酿着危机,这个初次的会面有些超出亚尔林的意料,他原意没有打算这么突兀的和隆巴烈接触,没想到,对方确是个急性子,不请自来,而且,显然对方看来不是很友好。
亚尔林还刚准备开口,忽然眉毛一跳,尾钩骨椎连接噼啪炸响,陡然绷直,獠牙似的咬向隆巴烈的胸膛。
而几乎是在前一毫秒,隆巴烈嘴唇嗫动,“动…..”
第一个字刚刚吐出,卡巴嘴角边勾起狞笑,手腕提起带动血肉飞溅,匕首鬼魅般的斜刺而出出现在斯卡的脖颈边。
“手!”
第二个“字”落下,隆巴烈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他的瞳孔暴缩成竖型,他此刻正站在卡巴的前面,若是他第一时间躲开,尾钩极有可能顺势洞穿卡巴,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他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
“嗯?”
卡巴目呲欲裂,手腕上青筋暴起,血肉的创口迸血溅射斯科一脸,接着就看见他的五指诡异的灵活反抽,匕首近乎是贴着斯科的下巴滑过一个90度的弯折,反射而至。
“钉!”
尾钩被击偏,倏忽原路抽射而回,恰在此时,亚尔林五指卉张,直臂径抓住扣住斯科的后脑,微微用力一揽,斯科踉跄被拽到他身旁。
这一番眼花缭乱的动作,兔起鹘落之间,斯科甚至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如坠冰窟,感觉在鬼门关上走了一早,惊骇欲绝。
“真是歹毒的心思。”亚尔林舔舔最唇,隆巴烈给他的第一印象真是令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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