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连连摆手道:“不可能,纸张当年在雒阳城中都不是寻常人等能够用得到的,又如何能有用不完的纸张?”
“不瞒大人,在下偶然得到一能工巧匠,造纸术十分纯熟,已经可以生产出许多的纸来。”吕布道。
“就算并州有用不完的纸张,可纸张与书籍之间还是需要有许多人抄写、校验,岂能儿戏。”蔡邕作为学术大家,对于吕布很随意的说法尤其不赞同。
“蔡大人,在下发明了一种方法,只要纸张足够,可以得到数不尽的书籍。”吕布拿出来自认为对付蔡邕最大的底牌。
蔡邕虽然名满天下,也是不能例外的激动,得到数不尽的书籍,岂不是说天下的学子不再为书籍而担忧,人人手中都有“你说的是真的?”蔡邕一把抓住了吕布。
“如果并州真有此物,老夫虽然年迈,愿意前往并州。”蔡邕拱手道。
吕布认为自己有些低估了这些东西对一个学术大家的吸引力,文人重名,一旦这些东西经过了他们的手,在史书上就很有可能会留下一笔,千百年后,为世人所铭记。
“蔡大人能来并州,当真是并州之幸也,只是前往并州教化百姓,不知蔡大人可有意见?”吕布看似随意的问道。
“教化百姓?”蔡邕皱了皱眉头,虽然很多人口头上念叨着为百姓好,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很少会有人想到最底层的他们。
教化百姓的困难与阻挠,蔡邕心如明镜,他很了解世家的势力和实力,一旦有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会联起手来将其扼杀,天下的世家何其多,他们的实力无人能够揣度,历代皇帝一直致力于削弱世家的实力,效果却不理想。
就拿吕布削弱并州世家的事情,短时间内世家是消沉了下去,一旦经过时间的积累,世家还是会崛起,主要是他们垄断了太多的资源。
“吕大人,老夫斗胆问一句,可是让百姓读书?”蔡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正是,其实在下最不明白的就是为何百姓不能读书,我会用最大的努力,争取让每一名百姓都能有书读。”吕布沉声道。
“好,吕大人果然是英雄之辈,有此雄心壮志,吾虽老,尚有力,自当前往并州助大人。”蔡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赞赏之意。
在外人眼中,吕布就是一介武夫,凭借好运气做到了并州牧的位置,可通过言谈,蔡邕发现他有一颗帮助百姓的心,他更愿意为了“让天下百姓有书可读”这个宏伟目标奉献余生,蔡邕一生坎坷,明白底层百姓的苦楚。
突然找到了目标,蔡邕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试想,若是汉书修成,遍布天下,那将会是何等的盛景。
“吕大人此番前来长安,想必不是为了老夫吧?”有了前面的交谈,两人之间的氛围融洽了很多。
“实不相瞒,在下幼时有一妹妹失散,有人曾在司徒府中见过,是故前往长安寻找。”吕布道。
“吕大人胆识过人,老夫佩服,其间但有需要老夫相助的,尽管开口。”蔡邕呵呵笑道。
“多谢蔡大人,蔡大人以后称呼我奉先即可。”吕布拱手道。
“好,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奉先。”蔡邕开怀大笑,自从来到长安城后,他很少有开心的时候,女儿的到来,与吕布的交谈,让他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长安虽然是朝廷所在,他的位置也不低,却不想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归隐山林,也不想在这里。
昔日的好友因为董卓对自己的重用,明里暗里恶言相向,与董卓虚与委蛇,他感觉活的很空虚。
“奉先,老夫欲收你为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蔡邕沉思良久之后缓缓说道。
“什么?”吕布惊得后退了一小步。
“怎么?奉先不愿意?”蔡邕笑眯眯的问道。
“蔡大人学高八斗,天下闻名,布怎能不愿。”吕布当即拜道:“学生拜见老师。”
“好,好。”蔡邕满意的笑道。
虽然不明白蔡邕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思收自己为徒,但有蔡邕这个金字招牌,何愁没有人才前往并州,以后人们在提及吕布的时候也会加上一句蔡伯喈的弟子。
“老夫在城中虽然受到重用,却不得志,心知早晚会遭他人所害,与奉先有了师徒名分之后,前往并州就师出有名,老夫死不足惜,只是琰儿命苦,再加上老夫一心想要修汉书,非为苟且偷生耳。”蔡邕叹道,他收吕布为徒,又何曾没有利用的心思。
“老师放心,只要布还活着,就绝不容许有人伤害老师和琰儿。”吕布保证道。
“有奉先在,为师就放心了,待我辞去官职之后,就与奉先前往并州。”
“老师不可,董卓老贼对老师颇为看重,若辞官定然不允,反而会引起他的猜疑。”吕布急忙道。
“为师受董卓重用,岂可落人话柄。”蔡邕坚持道。
“老师,若辞官,可离开司隶之后,达到并州之后,托人带信,这也是为了琰儿的安全。”
提到蔡琰,蔡邕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坚持。
有了蔡邕这块金字招牌,吕布相信长安之行定然有很大的收获,长安城内认识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能太过招摇,再加上需要保护蔡邕离开长安,要有更多的准备。
“你那失散的妹妹叫什么名字,老夫与王司徒还是有些交情的,想必还要给老夫几分薄面。”
吕布闻言大喜“我那妹妹名叫秀儿,年方二八。”
“还有一事需要麻烦老师,张济将军麾下有一人姓贾名诩,此人与弟子交厚,不知老师可否将其邀到蔡府?”吕布趁机道。
“贾诩?好,此事交给为师了。”蔡邕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些在蔡邕看来的小事,对吕布来说却是有很大难度的,他的打算是命人偷偷的找到贾诩,问他的意思,然后在潜入司徒府中寻找秀儿,真正办起来可谓是困难重重,稍不小心就会泄露身份,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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