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看了看女孩,发现她的眼里有一丝祈求。
在挨饿的情况下,女人是可以卖给别人做丫鬟来获得一些食物给家人的,而且女人做丫鬟,也不愁吃了。
所以她才这么想被卖掉。
秦铭一眼看过去,发现街上很多人面前都写着各种各样想把自己或者家里人卖了的字。
有的要卖女儿,有的要卖妻子,有的卖姐妹,有的卖自己……
都是为了家人和自己不挨饿。
“大爷,您就买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白天可以干活,晚上……也可以……而且我吃的很少的。”
女孩说着,继续用哀求且迫切的目光看着秦铭,那单纯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府衙现在每天都能让你们吃饱饭了,为何还要卖自己换米呢?”秦铭开口,很是疑惑。
闻言那女孩叹了口气:“我听说了,是帝都来了大官检查,所以这两天府衙做做样子而已,等大官一走,我们还是得挨饿的。”
秦铭听到这话,也能体会到他们的无奈。
于是开口又说:“你放心吧,帝都的大官不会走的。”
“不会走?怎么会呢,他是帝都的官。”女孩不信。
秦铭蹲下身子:“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会挨饿。而大官走的那天,就是灾民问题被解决的那天!”
女孩眨了眨大眼睛,看着秦铭说:“真的吗?”
“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秦铭说道。
“看大爷您穿着不凡,长的也不凡,气质也不凡,您肯定不会骗我这样的小丫头。”
女孩笑了,似乎听到有人说她每天能吃饱,让她非常开心满足。
秦铭身手,把女孩额前的发丝给她刮到耳后。
他想看更清楚的看到女孩脸上都单纯笑容,这是一种享受,如沐春风!
在二十一世纪,进入社会的秦铭,从来没有在哪个女孩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干净纯洁的笑容。
起身后,秦铭说:“去府衙等着吧,快到中午了。”
“嗯嗯!”女孩起身,把老人扶起来,一老一少对秦铭鞠了一躬,然后向着府衙而去。
秦铭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在他身旁,焰凌菲微笑着看着秦铭。
“秦铭,你明明很坏,却又是个很善良的人!”
秦铭一愣,回头看了眼焰凌菲,认真的说道:
“我在坏人面前,比坏人还坏,我在好人面前,就是个好人。”
说着,便双手负在身后,逍遥的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焰凌菲小声嘀咕:“或许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
……
而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李知府多次询问秦铭什么时候去各县看看,秦铭都说明后天。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一转眼,一周过去了。
这一周时间里,不仅漠州城每天一日三餐给灾民吃了,其他几个县为了应付秦铭可能随时会去检查,所以每天也是给灾民吃好了的。
这么一来,灾民吃好了,粮食一天天也没了,几个县的县令心疼的不行。
因为那些粮食都是他们自己掏钱买的,一周时间把他们贪污的银子买的粮全吃了。
毕竟粮食贪污,这些地方的县令只是拿了小部分贪污的钱。
他们贪污的钱,哪里够灾民们吃一周啊?
可以说,秦铭这么一拖,把几个县的县令贪污的部分,全逼的他们吐出来了。
同样,知府也不好过啊,他们三个主官凑了八万两银子买的粮,也被吃了大半了,再吃几天就没了。
粮没了,他们还拿什么去卖钱?八万两银子岂不是就这么没了?
这一次,把他们贪了几个月的钱,全搭进去了。
因此,这三个主官现在是日日夜夜的盼着秦铭赶紧离开啊。
偏偏,秦铭就是不走。
他还要等几天,再过几天,粮食正好吃完,户部正好又要拨粮款下来。
而这个时候,秦铭就要看看,这个粮款,到底有什么猫腻儿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秦铭偶尔就去几个县看看,逼的几个县令继续给灾民吃好喝好。
等到月底,几个县的粮仓和漠州府的粮仓都吃完了。
这下几个县令和知府说欲哭无泪,这钱算是搭进去了。
于是,他们就计划着新的一月,在拨下来的粮款里多贪一点,给他赚回来。
可是秦铭不走,他们怎么贪啊?
这让李知府很头疼。
十一月一号,上面的粮款,拨下来了,由专门的护卫运送粮款到了府衙。
李知府收到后,就让人把粮款送到府衙的账房。
而这个时候,秦铭来了。
他看了看运送过来的粮款,对李知府说:“知府大人也不清点一下银两是不是够的?”
李知府心想,清点个毛啊,送到他手上的肯定不够了啊,上面的不知道贪了多少了。
但他不敢这么说,只说:“本官相信不会出错的。”
“还是清点一下吧,本官还要在这里呆呢,如果银子不够,那接下来漠州和几个县的灾民粮食,谁掏钱啊?”秦铭说道。
李知府脸色难看,他岂能不知道?
上面的大佬们贪污了,银两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粮食也买不了多少。何况,他李知府和下面的县令们,还想再贪一些呢。
可是,秦铭继续留下来的话,他们不仅没法贪,还得想办法补足赈灾银两才行。
然而,他们现在哪里还有钱?上个月补漏洞就把他们贪得全拿出来了啊?
一时间,李知府陷入困境。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是,把秦铭弄走,继续贪。可秦铭不愿意走,他们没办法的。
二是,只能当面把粮款清点数量,让秦铭知道银两不够。这样一来,上面的大人物贪污的事会暴露,李知府虽然这次没责任,但会得罪那些大人物。
这让李知府无比的纠结。
然而,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通判来了。
“大人,借一步说话。”
李知府头疼的跟着通判离开,走到远处后,才问:“什么事?”
那通判小声说:“在漠州城外的树林里,找到了我们派出的杀手,都死了,埋在地下。而其中还有两个不是我们的人,初步判断这两人是被我们的人杀死的。
一个是马夫,还有一个穿着锦服,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份公文,是户部尚书给仓部司郎中让他来调查粮款的公文。”
李知府一愣,和通判对视一会儿,说:“你的意思,那个死了的锦服男子,可能才是仓部司郎中白林?”
通判点头:“否则公文怎么会在他身上?”
李知府看了看远处的秦铭,眼神眯了眯:
“这么说,他可能是假的?哈哈哈,天助我也,我刚刚还在为难呢,现在,哼哼,我要弄死这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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