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出行方便,她没有带多少行李,只带了个很小的行李箱,里面都是相对重要的东西。
其他像是衣物用品等,她要么是用的一次性的,要么直接不丢弃了,再或者是用快递或者托运的方式寄回。
而随身的这个小行李箱,其他的钱财还是次要,里面放了她这几个月研究的笔记成果跟设计新品,全是她的新得,她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人给换走了,想起来,几个月的成果都成了泡影,梨诺就心疼。
再加上被丢在这个地方,钱、手机、什么都没有了,梨诺真是委屈到不行。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她是个孕妇吗?
要不是登机的时候发现箱子上自己系的绳子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行李箱被人掉包了。
原以为是不是候机的时候有人拿错了,她才想跑下来问问,结果,自己的包又被人割了道口子,她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拿着她的钱包跑了:这不摆明了欺负她是个孕妇大着肚子不能追吗?
委屈,无法言喻的委屈,除了哭,她还是想哭。
一番折腾,她眼睁睁地就错过飞机了!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
一直在沟通,梨诺倒不奢望能把自己的行李什么全找回来,但是没有护照,没有手机,她怎么买票回国啊?
关键这个地方,她也人生地不熟啊!因为很久没用脑子了,越是着急,梨诺越是一个电话号码也想不起来,好在多方帮助下,她总算找回了自己被掉包的行李箱,虽然钱财都没了,好歹衣服跟自己随行手册都还在,翻着手册上潦草地跟涂鸦一样的画幅,梨诺有些庆幸自己随心的习惯,将灵感都只是以元素的形式勾勒在图纸上,纯粹是作为提点之用,在外人眼中可能就跟无用的演算纸一样,但在设计师的手中,却是无穷无尽的灵感。
抱着本本,梨诺倍感万幸:好在不是什么好本子,也只是丢了几张散纸,不算太大的损失!几个月的成果啊!这么想来,错过飞机,也不算是太亏了!在衣服的口袋里又翻出了一些零用钱,梨诺心情又好了几分,此时,很幸运地,工作人员也帮她联系到了自己见过面的江阿姨的朋友,一个小时后,梨诺便先跟着蔡阿姨离开了。
自始至终,都忙活在自己的小事儿上,她都不知道自己乘坐的飞机中途出现了意外。
因为这一通意外,梨诺被困在了马来西亚,不得不滞留了下来,补办各种手续以及想办法沟通尽快回国。
此时的青城,封以漠却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形容枯槁,人如死尸,同样的,莫言也是困顿地只能偶尔在机场的椅子上打个盹。
手机一响,两人都跟弹簧一般,蹭得就蹦了起来,随后,莫言走向安静的一边去接电话,封以漠也习惯性地翻看着手机有没有最新消息过来,等不及地,他又打电话去催促问了一遍。
莫言拿着手机回来,就见他又在四处求助,甚至少有的低声下气,不自觉地,他垂落的拳头也微微紧攥了下,正失神间,急切的嗓音耳边却再度传来:“怎么样?
你那儿有消息没有?
飞机找到了吗?
那么大的东西,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消息?”
蓦然回神,莫言的拳头又攥了几分:“封哥——”“怎么吞吞吐吐地?
说啊!”
一时激动,封以漠按住了他的肩膀,强大的力道仿佛要将他的肩胄都生生捏碎了一般:“我要听实话!不管什么消息——”他都能承受!最后几个字,到了嘴边,全都变成了无声的颤抖!“刚刚越南警方已经发布通告,飞机应该是在多国重叠的海域上空失去踪迹的,发现了疑似飞机的残骸,目前海上还在打捞施救……应该是,无一生还!”
“不,不可能!找到了,马上派人去救!还有机会的!小梨不会死的!她会等我的,一定会等我的——”情绪一个激动,封以漠眼前也跟着一黑。
“封哥,封哥!来人,快来人!送医院~”一通忙活,霎时,机场一角又乱成了一团,莫言跟几个手下合力将封以漠扶出了机场,又快速地联系了汤励晟等人!等封以漠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所及就是满目的苍白,倏地坐起,他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掀开了被子,刚套上鞋,起身,却又一阵头晕目眩,腿下一软,不得不又坐回了床上,闭了闭眼睛。
“封哥,你醒了?”
上前,莫言扶住了他,汤励晟也按住了他的肩膀:“别逞强了!你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休息,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现在血糖低,身体也很虚!”
“我没事,别管我!”
甩开他的手,封以漠一把拽住了莫言的胳膊:“找到了没?”
生要见人,死也该见尸!莫言一沉默,封以漠又想起身,抬手,汤励晟一把将他按了回去:“封哥,你接受点现实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了!现在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十多天了,就算人侥幸活着,不饿死也冻死了!”
“你说什么?”
揪着汤励晟的衣襟,封以漠双目腥红,整个跳了起来:“她不会死的!不会!不会!你给我把话收回去!”
同样地拉扯着他的衣领,汤励晟也豁了出去:“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就算你把全世界的飞机都调过去有什么用?
无边无际的浩海啊!这是飞机失事!不是我们不努力,就是总统摊上也没有办法,你不明白吗?
莫言不敢说,我敢说,官方已经公布了,飞机上所有乘客、机长员工全部罹难!”
“不要说了!我不听!”
双目暴凸,封以漠一拳打了过去,汤励晟也不甘示弱,医院的病房里,两人叫嚣着大打出手,一边,莫言直接傻眼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汤少!封哥~别打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一人挨了一拳,莫言总算也勉强分开了两人,三人却都气喘吁吁地,一个无力地瘫坐到了床上,一个萎蔫到了墙上,剩下一个,还直接捂着胸口退到了沙发上,抹了下唇角,莫言疼得呲牙咧嘴的:他是招谁惹谁了?
片刻的静默之后,汤励晟才再度出声道:“封哥,我知道你跟嫂子感情很深,我们也很难过,但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你必须要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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