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堪刮骨,刀子割在肉,不是一下而已!”会生生疼死她的!这份罪,只是听着,都让人心惊胆颤了!
起他身体的颤抖,他的泪,更直接,也更触动人心,不能想象,一个在她心里强悍强大、无情冷漠的男人会有这样的一面,刹那间,心头都像是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季千语反倒少有的平静:
“我知道啊!只有这样才能祛除的更干净,也才能提高成功率,不是吗?”哪怕只是提高两成,也是天大的希望了!
这一刻,没有什么她的腿更重要!想到还有希望站起来,还有希望跟他更长久,季千语内心都涨起了一个小火球
她要试!如果最后修复神经的方式只有这一种,她愿意!千百个愿意!
短暂的痛楚,总一辈子的残废好!
“老公,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接受!可是——”深吸了一口气,季千语的心情还是莫名地沉重了几分:
“不要扼杀我的机会,好吗?”
哪怕最后结果一样,哪怕是白遭罪,她也愿意!她不想残废,她一定能熬过来的!
紧紧地抱着她,没再言语,突然间,封一霆却痛地无法呼吸了!
这一夜,两个人的情势像是突然逆战了,因为希冀,季千语话多了起来,而封一霆却沉默了不少,除了紧紧地抱着她、守着她,近乎无言。
第二天,顺利地做完了术前常规检查,封一霆看着、亲自帮她套了手术服,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了轻柔一吻:
“加油,好运!我在门口守着你!不要怕!”
笑着,季千语却感觉到他手下的冷汗与颤抖,拉过他的手,轻轻回吻了下:“嗯!”
一路将她送进了手术室,封一霆还是被汤励晟强行拦在了外面。红灯亮起的瞬间,他脸的血色也跟着褪了去。
拎着早餐过来,还是江弘扶了他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封一霆的脸色明显的越来越难看,眼见马都逼近午了,他脚下都明显开始的虚浮,不自觉地已经低喃出声:
“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刚一动,却被江弘一把拽住了胳膊:
“霆哥!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如果时间太短了,反倒意味着简单到没有动脑的必要了!”
那可定是必须要截肢了!一旦截肢,手术可能反倒容易了!
瞬间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封一霆的腰杆陡然都直了几分,刚转回,突然一阵阵凄厉的女人的尖叫声传来:
“啊——”
“语儿~”
条件反射地,转身,封一霆又想往前冲,横身,江弘拦抱住了他:“霆哥,你别激动,你会打扰医生的!”
视线一个交汇,封一霆身紧绷的力道像是突然卸了去,望向江弘的眸子都涣散了几分。
此时,接连的女人哭吼、尖叫恍如地狱的悲鸣,一声声重重地敲击着耳膜,心像是要碎掉了一般,封一霆脸色丕变,手也慢慢地捂住了耳朵:
“语儿,语儿,我在,在!”
“没事,没事~不要慌~不能乱——”
身心备受煎熬,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封一霆会自我催眠地原地转两圈,阻拦在他身前,眼角的余光望着身后的手术室,耳边断断续续地还是那dujuān啼血的悲鸣之音,江弘的脸色也跟着煞白了起来。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争,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江弘:“霆哥~”
回身,封一霆整个人还都有些恍惚,踉跄着才冲了过去,开口,舌头都都已经打结了:
“医……医生?”
摘下口罩,医生先擦了擦汗,缓了口气,才道:
“手术很成功!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患者!放心吧,毒素已经全部刮除了,人没事,腿也保住了!”
话音落,医生都禁不住有些红了眼眶。
“谢谢!谢谢~”
此时,汤励晟也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前,江弘扶了他一把:“汤少?”
摆了摆手,站了五个多小时,汤励晟明显也已经有些虚脱,对着封一霆点了点头:
“修复了,总算不负所托!只要不发炎发烧,剩下的是休养了!她也虚脱了,还要在监护室观察一天!”
前所未有的感觉,言语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前,封一霆握了握他的手:“谢了,辛苦你了!”
三人相视一笑,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封一霆跟汤励晟追着病床车而去,江弘也松了长长一口气,不经意间一个回身,见电梯口似乎有抹黑影在鬼鬼祟祟地,心下竟不自觉地“咯噔”了下,回身他下意识地扫过楼道,落在了手术室的门:
今天,这层应该没有安排其他的手术吧!
心里隐隐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抬手,他唤来了负责人:
“康副院长,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通知院里,今天手术的情况请暂时保密,不论任何人问起,都先不要透漏出去!”
“呃?”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外人问起,都以‘暂不明朗’或者‘不容乐观’来回复!您知道的,有很多女人对二少想入非非,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夫人的情况,还是暂时保密为好!”
“我明白了,您是怕有人知道太多乱说乱写、让人起非分之想吧!您放心,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
淡淡扯了下唇角,江弘也没再细说什么:“谢谢!”
但愿只是他想多了,别再节外生什么枝了!
另一边,一直在监护病房外守着,不时探头看看,封一霆双目腥红,耳边还是她凄厉的叫声,唇角却还是不自觉的扬了几分:
苍天有眼!她终于熬过来了!
***
此时,幽暗的公寓里,丁若雪握着手机,一直在等消息:“怎么回事?还没出来吗?芸儿,你到底有没有问清楚?腿截掉了吗?一只还是两只?”
“刚出来,说是手术挺成功……可也不容乐观!出来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但是盖着被子,好像……也不知道截肢了没有!”
原本心急火燎地,听着,丁若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你哑巴吗?看不到,不会找人问问啊!这是什么鬼答案?真是蠢死了!再去给我问清楚!”“砰”得一声挂断手机,丁若雪还气得呼哧呼哧的,那头紧紧地攥着手机,史芸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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