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八月十九号,法军部队就已经越过阿尔萨斯向洛林继续进攻。
这时候的列日要塞已经失守,源源不断的德军部队正通过比利时向法国腹地发起进攻,每天有多达五百个火车车厢通过莱茵河,每十分钟就有一列火车通过科隆铁路桥。
法国的情报部门对德国的兵力配置严重判断失误,法军总司令霞飞得到的情报是德军有68个师,实际上德军有78个步兵师,10个骑兵师,再加上16个刚刚组建的步兵旅。
这些步兵旅都是由两年内退役的士兵组成,他们不需要长时间训练就能派上战场,更多的部队还在训练营,德国的动员能力虽然强大,很多重新回到部队的士兵也需要时间恢复战斗力。
二十一号,法军组织新一轮攻势,霞飞判断德军将主要兵力集中在左翼和右翼,中部阿登高地的防御力量空虚,于是投入14个师向阿登高地发动进攻。
让霞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德军在阿登高地的守军也是14个师,而且是训练完备装备精良的精锐师。
德军在阿登高地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配备大量火炮和重机枪,毫无准备的法军伤亡惨重,22号一天即损失2.7万人,一个师的殖民地部队被用于向罗西尼奥尔的进攻,四十分钟之内,1.4万人的部队就有三分之一士兵阵亡。
法军在中路的攻击,同时影响到右翼的进攻和左翼的防御。
原本要用于右翼攻击的第五集团军被调往中路,但是并没有参与战斗,此时的德军左翼的指挥官已经换成巴伐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他敏锐地发现法军的攻势正在减弱,于是组织德国第五集团军和第六集团军发动反击,不仅将法军部队赶出阿尔萨斯和洛林,同时向法国境内的南锡发动进攻。
负责防守南锡的是法国第二十军军长费迪南·福煦,福煦临危受命,死死顶住德军的进攻,一直将南锡控制在手中。
为了攻克南锡,鲁普雷希特向小毛奇要求更多的部队。
小毛奇同意了鲁普雷希特的要求,将一部分右翼用来迂回巴黎的部队抽调给鲁普雷希特。
很难评价鲁普雷希特的作用,他的反击确实是将法军部队赶出阿尔萨斯和洛林,但是他要求更多部队,也影响到了德军右翼的进攻,这时候的战场形势很微妙,德军在右翼进展顺利,左翼处于守势,法军右翼的进攻已经失败,左翼节节败退,如果小毛奇能够坚决执行“施里芬计划”,那么巴黎能不能守住还真不好说。
法军在退出阿尔萨斯和洛林之后,又回到了坚固的堡垒中,鲁普雷希特试图效仿攻占列日要塞的战术,将“苗条的艾玛”和“大贝尔塔”调到南锡,全力攻击费迪南·福煦的防线。
但是鲁普雷希特低估了费迪南·福煦的能力,鲁普雷希特也不是鲁登道夫,福煦明显强于守卫列日要塞的莱曼,尽管付出巨大代价,费迪南·福煦还是守住了南锡。
战争爆发的第一个月,法军损失26万人,7.5万人阵亡,德军只损失1.8万,福煦的女婿和唯一的儿子都在这个月阵亡,一个年轻的法军上尉查尔斯·戴高乐也在战斗中负伤,他在日记中写道:我在那个时刻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勇气永远战胜不了炮火。
回到防御工事中的法军部队伤亡开始降低,霞飞也得以抽调更多部队加强左翼的防御,此消彼长之下,德军的右翼进一步削弱。
列日要塞被攻克之后,比利时并没有投降,小毛奇从右翼抽调两个军围攻安特卫普,抽调一个军进攻法国的莫泊日,奥匈帝国并没有和施里芬设想中的那样讲大部分兵力用于防御俄罗斯,而是向塞尔维亚发动进攻,但是奥匈帝国在塞尔维亚惨败,所以小毛奇又抽调了三个军和一个骑兵师增援东普鲁士,这些部队都是从右翼抽调的,右翼从十七个军减少到十二个军,总兵力减少了27.5万人,和施里芬计划中的右翼相比,兵力减少了三分之一。
在德军进展顺利的时候,兵力不足的隐患还不明显,随着战争的进行,德军的伤亡在增加,攻城略地也需要更多的部队驻守,这个问题随着时间推移会愈发明显。
此时德军右翼的指挥官是第一集团军司令亚历山大·克鲁克,他精力充沛坚决果断,小毛奇的能力如果能赶上亚历山大·克鲁克一半,德国在九月就可以结束战争。
八月十三号,第一集团军攻克列日要塞。
八月二十号,亚历山大·克鲁克攻克布鲁塞尔。
八月二十二号,第一集团军的前锋部队在蒙斯和英国远征军遭遇。
这时亚历山大·克鲁克的对手是法国第五集团军,部队指挥官是查尔斯·朗乐扎克,这又是个聪明过人但是生不逢时的人,他的情况和亚历山大·克鲁克一样,能力过人但是受到愚蠢上级的限制,霞飞在世界大战刚爆发时的表现和小毛奇一样悲剧,法军错误的估计了法德两国的实力,急于复仇的霞飞将更多兵力投入向阿尔萨斯和洛林的进攻,导致左翼兵力不足防御空虚,面对亚历山大·克鲁克的进攻,查尔斯·朗乐扎克指挥第五集团军且战且退,最大程度保存了部队实力。
二十一号晚上,英国远征军的第一军团进驻蒙斯,保护查尔斯·朗乐扎克的侧翼,二十三号亚历山大·克鲁克向蒙斯发动进攻。
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射速更快的李·恩菲尔德在战斗中表现出色,英军在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发现布尔游击队的枪法比自己更好,所以强化了这方面的训练。
进攻的德军损失惨重,这一天英军阵亡1600人,德军阵亡5000人。
同样是在这一天,日本向德国宣战。
二十三号夜间,被任命为第二军司令的黑格和第一军汇合,两军连夜在蒙斯修建防御阵地。
夜里,黑格和第一军司令史密斯·多林得知法军已经撤退,英军连夜撤出蒙斯。
佛伦齐对此非常气愤,认为法军根本没必要撤退,从此佛伦齐对法国将军充满蔑视,认为他们都是畏战如虎的胆小鬼。
在德军的快速攻击下,想轻松脱离战斗几乎不可能,为了让大部分远征军顺利撤出战斗,史密斯·多林组织一支部队殿后,在勒卡托和德军激战。
结果为了拯救这支部队,史密斯·多林不得不投入更多的部队,战斗到天黑才结束,最终英军损失8000士兵,相当于远征军的十分之一。
如此巨大的伤亡,完全违背了远征军出发之前基钦纳给佛伦齐的提醒,佛伦齐因此不喜欢史密斯·多林。
史密斯·多林也不喜欢黑格,他认为黑格的部队在蒙斯和勒卡托都姗姗来迟,撤退的时候反而速度很快,一直退到马恩河
总之在世界大战刚刚爆发的第一个月,协约国和同盟国都暴露出很多问题,德军和奥匈帝国之间的协调问题严重,德军内部的问题同样严重,英法联军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英国远征军损失惨重,虽然伦敦的报纸将英国在蒙斯和勒卡托的战斗都宣传成巨大的胜利,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远征军节节败退的事实,英国作家亚瑟·柯南道尔爵士将整个八月称为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八月”。
从二十三号到二十八号,伦敦每天都给比勒陀利亚发电报,敦促南部非洲派出更多兵力前往法国作战。
“别相信报纸上的宣传,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大胜,部队在前线损失惨重,这个月联军至少损失二十万人,我们现在把部队派到法国,就会成为德军进攻锋线上的牺牲品。”罗克坚决不同意,西南非洲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在那之前罗克都没有多余兵力派往法国。
“洛克,战争部给了你想要的自主权,南部非洲派往法国的部队不必接受法国司令部的调遣,也不受远征军司令部的调遣,只接受战争部的协调,战争部也不会随意把南部非洲的军队当做消耗品。”阿德还是尽力为南部非洲的军队争取更有利的参战方式。
“十一月之前会有更多的部队前往法国。”罗克仔细衡量西南非洲的进展,给出一个大概的时间点。
和英法联军在法国的节节败退不同,南部非洲对西南非洲的进攻进展顺利,鲸湾铁路终于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战争爆发后,在贝专纳集结的部队沿铁路发动进攻,德军甚至没有来得及破坏铁路,南部非洲的军队就已经攻占温得和克。
到现在为止,南部非洲的军队在西南非洲依然没有受到有组织抵抗,西南非洲对鲸湾的进攻也已经结束,攻占温得和克的过程中只发生了一些零星战斗,南部非洲军队的损失不到百人,德国人的损失也同样不到百人。
“十一月?不行,到时候巴黎能不能保得住都说不定。”阿德对法国的战局比较悲观,协约国迫切需要一个巨大的胜利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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