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是抱着也不大好,我挣了挣,夏洛克松开了我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伸手拍了拍夏洛克的后背,示意他松开我。
夏洛克微微松开了手臂,但是依然没有放弃用他的胳膊勾住我的肩膀。或许我应该推开他,但是原谅我,这里太黑了,感觉到有个人在身边总是好过孤身一人。而且,该死的,夏洛克的胳膊怎么这么长。
“实验室会断电只会因为人工妨碍,或者遇到了意外从而不得不断电。”夏洛克拉了拉衬衣领子,把他们松开了些,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
“意外?”我愣了愣,而后,突如其来的联想让我背脊发凉。
无论是电视上的介绍,还是亨利的描述,我对巴斯克维尔的印象已经成了固定。神秘,而又凶险。那些科学家对着动物做实验,让他们发光,也会让他们巨大。会在这里发生的意外,我就只能想到那些发光的动物。只不过,可能他们不再是温顺的兔子——蓝铃铛已经死了——它们只会比兔子更大,更凶残。
就比如,一只猎犬。
我努力压低了声音:“夏洛克,你遇到的哪只猎犬,长的是什么样子?”
夏洛克想了想,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个形状:“很巨大,而且有着尖利的毛发和尖锐的獠牙,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还会发光。”
如果是以前,我会把这个当做一个笑话,可是现在,我只会觉得越来越害怕。夏洛克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伸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温暖的温度,也让我知道我现在身上有多冰冷。
夏洛克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我:“你在出汗。”
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是的,我在出汗,因为我觉得害怕。”
夏洛克定定的看着我,在手机屏幕照射出来的光线中,他脸上的棱廓冷酷而坚硬,但却在对上我眼睛的那一刻柔软下来:“对不起。”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在静谧中回荡。
我努力的朝他笑了笑:“这并不关你的事,事实上,我还在庆幸你刚刚没有离开而是跟着我一起进来。”
夏洛克抿抿嘴唇,没有再说话,而是拽着我的手并用手机照着前路。失去光亮的实验室有种说不出的恐怖,夏洛克把手机放回到我手上,然后伸手去拉那些盖着笼子的白布。
我知道他是要看看原本安分呆在笼子里头的动物还在不在,然后那只会跟人打招呼的猴子下了我们一跳。但这并不是最让人惊恐的。
因为,有一个巨大的笼子的门被弄开了一个缺口,而且边缘极为不争整齐,看起来,分明是从里面强行掰断了铁栏杆。这里原本应该有一只动物,现在,它跑了出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而夏洛克也紧紧地皱起眉头,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你还好吗?”
“……嗯,还好。”我努力平复心情,但是却伸手紧紧拉扯住夏洛克的胳膊,“我觉得我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现在,立刻。”
夏洛克却比我平静很多,他左右环视一下,然后把脸转向我:“如果我们把电梯撬开,你觉得跳下去会不会活下来?”
“不会。”很显然,我们又不是蜘蛛侠,他还在美国呢。
夏洛克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有些焦急,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低沉的,野兽一般的喘息。我被夏洛克攥着的手猛地缩紧,虽然我一直保持着指甲修剪整齐干净,但依然戳到了夏洛克的手背。
夏洛克因为疼痛所以微微缩紧手指,我感觉到了,但是现在却已经没有心情去对他说一句抱歉。
“John,你弄疼我了。”夏洛克的嘴角微微抿起来,声音沉沉响起。
我微微退后半步,让自己更靠近他一些:“夏洛克,你听没听到一个声音?”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很大。”
“我并不是说这个。”
更大的低吠声在我们的耳边响起,黑色静谧中,就如同惊雷一样骇人。我和夏洛克同时住了口,我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口鼻,努力掩饰自己的呼吸,我看到夏洛克还站在那里盯着我看,我就用另外一只手捂在他的脸上。
他的鼻子真高,还有,他长得也很高——似乎每时每刻都要有人来提醒我,你很矮,哪怕是现在:“你自己捂着,我举着手很累。”
夏洛克伸出手附在我的手背上,然后微微用力拉了下来攥在掌心:“为什么?”
我当初在阿富汗的时候接受过培训,遇到野兽并且没有能力与之搏斗时,就要努力掩藏自己的呼吸来躲避。不过现在容不得我跟夏洛克多解释,我只是瞪着他,夏洛克就不再多问,乖乖的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我拿起手机,却看到上面的信号显示为零。我有些自暴自弃的捏进它,而紧接而来的越来越近的声音让我觉得手足无措。
电梯门打不开——该死的高科技——那个空挡的房间里是刺鼻的气体,显然并不适合进去,要是没有被不知名的猎狗咬死而是被毒气熏死可就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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