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一直冷静的夏洛克第一次朝我发了脾气,甚至站起来试图挣扎开手铐。
我看着他,说实在的我以前遇到过不少这样的少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本着人道主义,我觉得我需要挽救他一下。
“告诉我你监护人的电话,或者,我自己去查。”
“你查不到的。”他的眼睛依然锐利。
我没说话,因为事实上,我确实差不到电话。这个名叫夏洛克的少年,他的背景,他的家庭,似乎在一瞬间被上了锁,查询的时候我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最高机密”无语良久。
不过最终还是有人打破了沉静。
一个带着一把黑伞的男人走进了警局,带走了夏洛克。
那个男人叫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个极其绅士的男人,即使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都看得出,他的高傲,与夏洛克如出一辙。
这件事情并没有在我的脑袋里留下深刻的痕迹,毕竟我每天要处理的类似案件并不少,小到打架斗殴,大到谋杀贩毒,只有真的接触过才能知道在伦敦华丽的外表下到底有多么的藏污纳垢。
而再次见到夏洛克是在两年后,他试图强行闯进犯罪现场。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这个小子的脸色好了很多,估计是已经戒掉了毒瘾,穿着规矩的正装,整洁端正,但是我还是认出他了。毕竟那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和一双猫一样的眼睛很是好认。
“犯人并不是自杀,只要你们看他的鞋底就知道。”他的声调有些高,但是即使如此经历了变声期的少年也拥有了无以伦比的男低音,我看到多诺万多看了他好几眼。
我走过去,看着夏洛克:“又看到你了。”
“我并不认识你。”他皱着眉看着我,似乎对我毫无印象,不过下一刻他就微微挑眉,“无所谓,我需要纠正你们愚蠢的错误。”
“嘿,你需要学会礼貌。”多诺万有些生气。
但是我却有些好奇这个少年要怎么做。是的,我当然看得出犯人不是自杀,但是显然我找不出证据。或许是我鬼迷了心窍,我想让这个少年试试。
“我可以让你进来,”我抬抬手,阻止了多诺万要出口的话,“但是你必须穿上这个,然后戴手套。”
他有些嫌弃的看着我手上的蓝色衣服,但是几秒后,他还是拿起来套在了自己身上。把手套递给他,夏洛克的手指很长,戴上手套自然是漂亮的。
他大步走进了受害者,下一刻,他就趴在地上把自己凑近了受害者的脑袋。
要知道,那个人是被一击爆头,头盖骨的某个部分血肉模糊,哪怕是我看到都会别开眼睛,夏洛克这么做倒是让我惊讶了。
无论如何,他是个胆子足够大的少年。
“一击毙命,没有其他外伤,但是头发根部明显湿润,显然他早上曾经出去过,脸上的痕迹证明他戴眼镜,眼镜在哪里……”
“闭嘴,怪胎,告诉我你找到了什么。”
多诺万有些无礼地打断了夏洛克的絮絮叨叨,看起来夏洛克有些不开心。我知道多诺万向来是个急性子,不过却是个足够得力的下属。我上前一步,然后看着夏洛克道:“好吧,说说你的发现。”
“不,还不够充分。”夏洛克直接扒下了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傻的蓝衣服,然后粗暴的取下胶皮手套扔到一旁,大步冲出了屋子。
当时我的想法和别人一样——这个人一定是来捣乱的。
但是,当晚上我收到了一封邮件以后,我就不得不感慨我的直觉没有错,夏洛克是个极其聪明的年轻人。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从脚底的泥土和头发里的雨水推断出死亡原因,甚至断定了嫌疑人。
但是就在我把这件案子完结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个邀请。说是邀请,更像是绑架,一个小黑车开到了我家门口,一个熟知我所有信息甚至警官号的小姐半威胁的让我上了车。
或许她没有威胁我,但是整件事情看起来就像是个威胁。
然后我又见到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他还是拿着那柄黑伞,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也更绅士,但是那双眼睛却是越发高傲,捉摸不透。
“你叫我来做什么?”我问他。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弟弟参与查案的探长,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表示感谢。”他这么说着,带着笑,但是在我看来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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