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原来很有趣 - 第十三章 里面可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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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吴用当时一看刘唐这个外乡人在本地出现就觉得蹊跷,也难怪,那个年头人口流动不大,见个生人都感觉新鲜,尤其是见了刘唐这种有点基因变异的生人就更蹊跷了,这种生人一般会去投奔谁呢,不用问,晁盖,因为附近只有他家提供免费午餐,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吴用其实从小就跟晁盖认识,两人的关系几乎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一,三,五,你穿,二,四,六他穿,星期天就让裤子歇一天吧,咱俩都裸奔,这叫什么,这叫交情。

    刚才听晁盖叫刘唐是外甥,吴用就觉得更加奇怪,晁盖他家的三姑六婆七爷八姨他都熟悉啊,好象没有这么个基因变异的主,怎么现在倒跳出个外甥呢,再说年龄也不对啊。其实这个年龄倒没什么不对的,宋朝那年月并没有计划生育,外甥比舅大都是常事,这就是吴用的少见多怪了,也难怪,一个私塾老师,成天在本地的几亩地里晃悠,所以他是不会像培根子一样说出“知识就是力量”这样的话的,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地球究竟是不是圆的,现在的吴用只能指着井口的蓝天说:看,多么蓝的天。

    尽管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吴用其实很没用,但在那个年月,他已经是很厉害了,尤其是在晁盖和刘唐这些粗人面前,吴用怎么说是个文化人,今天这个文化人一听晁盖邀请自己到家坐坐,他立刻宣布休课一天,自己到晁盖家作客去了,看来吴用确实有些有组织无纪律,这个应该严格批评。

    在晁盖的家里,晁盖隆重的介绍了刘唐,吴用也用自己能想到的赞美之词热情洋溢的赞美了刘唐,刘唐听了很受用,其实人都是被夸大的,有人夸总是好事,好象没有人喜欢别人骂吧,圣人其实也喜欢被人夸,只不过需要夸的艺术一点。

    刘唐看着眼前这个秀才顿时有了好感,他从小没读过什么书,但他是崇拜文化人,会背三字经的他就认为是天才,像吴用这样号称看过史记,读过论语的,在他眼里那就是孔子转世,颜回再生,什么叫盲目崇拜,这就是盲目崇拜,如果他知道数年后自己会因为他的错误计策而丧命,估计当时他就会把吴用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可惜人终究是不能跑到时间的前面,更何况您刘唐先生腿还短,要是长腿先生郁保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晁盖跟吴用和刘唐开始分析抢劫生辰纲的可行性,这年头什么事都得拿计划书,不拿计划书什么都白搭,不拿计划书你别说风投,连小偷你都忽悠不了,现在晁盖就开始研究抢劫生辰纲的可行性。

    其实从后来的结果以及当时的生活水平看,晁盖是最不值得去抢劫生辰纲的,你说你晁盖,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当着村长,为所欲为,你压根就不缺钱。看看你的合作伙伴,刘唐单身一个,没有什么正常收入,他抢劫是正常的,阮家三兄弟打鱼打不下去了,抢劫也正常,公孙胜一个道士也没什么钱,抢劫点钱做修道的经费也说的过去,吴用一个落魄的私塾教书先生,收入不稳定,而且没有存折积蓄,他参与抢劫也正常,至于后来的白胜那就更正常了,他是一个十赌九输的赌徒,不抢才不正常,而综合比较下来,晁盖去组织抢劫最不正常,说到底是义气和迷信害了他。

    首先晁盖哥哥义气,他最怕别人说他不义气,不仗义,你跟他喝酒你可以说他小气,吝啬,可千万不能说他不仗义,那他当场就跟你翻脸,事实证明从头到尾,晁盖都是个讲义气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第二晁盖这个人其实迷信,他之所以抢劫生辰纲其实也是迷信的结果,本来对于抢劫生辰纲他挺犹豫,结果就因为一个梦,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梦到了北斗七星落他家房顶上,他是个迷信的人,也是义气的人,他觉得这是上天在暗示他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会跟七八个人一起做一件大事,现在刘唐送来了生辰纲这个题材,所以他就认为可能是上天让他去抢劫生辰纲,晁天王啊,晁天王,你梦见北斗七星您就认为您要去抢劫生辰纲,您要直接梦见满天星斗是不是直接去找宋徽宗谈政权交接的问题啊,您要梦见宇宙是不是暗示你可以去抢劫银河系啊,所以归根结底这是迷信,说到底是那天夜里你看北斗七星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做着梦还在看星星,要不就是您家里房子没房顶吧。

    晁盖因为迷信而决定去抢生辰纲,从而名震天下,可以说他的成名其实源于迷信,而在数年后他又死于迷信,出战曾头市的时候,还没起程他的帅旗就被吹断了,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肯定就知道这是不详的征兆,因此三国演义里老这么演,他也知道,可就是那天,他决定相信科学,不迷信了,最终在那个晚上他就中了一生中唯一的一箭,也是最后一箭,不知道他在临终的时候会不会念道:看来,科学是信不得的。

    科学信不信得其实晁盖并不知道,他知道现在上天似乎给他暗示,可以去抢生辰纲了,因为他姓晁,晁字里面有个兆字,因此他是个相信兆头的人,他相信这是上天给他发的短信,他决定收下这个短信,他相信他能成功,他没有想到他已经从一个村长慢慢的变成一个抢劫者,这个过程很长,其实也很短。

    看着晁盖下定决心,无产者刘唐很高兴,这以为着晁盖采用了他的计划书,而他一个无产者,了无牵挂,抢了生辰纲就够花一辈子,这个赌注够大,也值得下,而吴用一个一直为自己命运担忧的人,他知道自己就是给地主的孩子教一辈子书也挣了几个钱,他已经过够了平淡无趣的生活,不能把无趣当个性了,该是自己创业的时候了,他决定加入晁盖的团队,现在这个团队只有3个人,以后还会有人不断加入的。

    因为晁盖是梦到至少七个人,所以吴用就开始开动脑筋凑人,这个团队很重要,不是随便拉几个就行的,你不能对着晁盖庄上的人说你们看看谁愿意跟着我们去抢劫生辰纲就自愿报名,那估计不用到夜里,郓城知县时文彬就会请你们到县衙喝茶,所以办这个事得隐蔽,得用知跟知底的人,这点难不住吴用,因为他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各色人等他都认识。

    一个一个找人太麻烦,要找就找兄弟几个的吧,一下差不多人就齐了,这样省事,这些兄弟还不是一般的兄弟,还得是胆大不要命的,就找阮氏三兄弟吧。

    这阮氏三兄弟是离晁盖庄百里的石碣村的村民,平时没什么不敢干的,打点鱼,贩点私盐什么的,他们的口号是“别人敢干的我们不干,别人不敢干的我们来干”,其实也很好解释,别人不敢干的,肯定是利润高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上早说了,资本家会为利润铤而走险的,虽然阮家三兄弟不识字,也没有没有读过资本论,但他们同样会为了利润铤而走险,谁又能逃脱一个钱字。

    现在该说说阮氏三兄弟的名字了,他们为什么叫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有人说是不是因为宋朝那时婴儿死亡率高啊,一,三,四,六都夭折了,或许也说的过去,也有人说是不是一,三,四,六是女的啊,所以就不写了,还有的说是不是一,三,四,六是老实人,不跟他们一起玩啊,我自己考证了半天从寿命看,阮小二,阮小五两人加起来的寿命和阮小七差不多一样,是不是施老爷子玩了一把玄机啊,还有要不就是当时施老爷子好打麻将,好糊二,五,七,猜测,一切都是猜测,我恨不得拍着地面说一声:施老爷子您出来一下,晚辈问您几个问题,一想算了吧,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总之,阮氏三兄弟不是一般人,用现在话说是几乎一无所有,了无牵挂,贫穷的最彻底,最具有反抗精神的人,记住他们的绰号吧,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太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共同的特点长的比较凶,属于应该跟李逵,焦挺,宣赞一块吃饭的主。

    本来阮氏三兄弟对于生活也没有太多想法,在梁山水泊里打打鱼,在附近贩卖点私盐,没事能喝喝酒,赌点钱就够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要做什么,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规划,但还是有人替他们做了职业规划,这个人就是吴用。

    晁盖所在的村子离阮氏三兄弟的家有一百里地,这距离也挡不住吴用追求幸福的脚步,在心里他对自己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几年了,我要把握属于自己的机会,现在他不再是别人眼中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现在他不再是农民嘲笑的对象,现在他是一个追着幸福跑的幸福书生,他要做一件大事,一个足以让他一生富贵,又能天下轰动的大事,求你,蔡京蔡老爷,您可千万别因为今年闰月您就不过生日了,发发慈悲吧。其实吴用也不用担心,人家蔡老爷是不会放弃每年收红包的机会的。

    吴用来他阮氏三兄弟的石碣村,这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曾经在这里教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他的学生有的成了秀才,有的成了举人,有的成了进士,陆陆续续有成才的学生回村来看望他,而看他的眼神也渐渐的从崇拜变成了轻蔑,人的眼神居然可以随着地位的改变而改变,吴用感觉人生的可怕,不过也有让他欣慰的,那就是有的学生还为他写了几句,“老师您是蚕,无私的教育了我们,老师您是蜡烛,点燃了自己,照亮了我们”,他把这几句话随身带在身边勉励自己,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现在我要做自己的蚕,我要为自己吐丝,我要做火把,照亮了别人,也陶冶了自己,这才是我自己。

    他此行的目标实际就是说服阮氏三雄入伙,后来他发现,他所做的工作其实都多余,他只要有一声“生辰纲”,哥仨立刻操起家伙跟他走,后来哥仨还笑话他,“当老师的人就是虚伪,费半天劲,不就是出去抢劫吗,简单,你们文化人办事就是费劲,听说你去年帮人家买牛就写了四五页纸县官也没批,结果人家李地主去了几个字就搞定了,人家就写:我家牛死了,没法耕地。人家县官马上就批了”,说的吴用也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知识就是力量。

    不过在不知道阮家三兄弟真实想法之前,说服工作还得慢慢做。吴用先去找了阮小二,结果他看到了一身破烂的阮小二,穿的还不如两年前,一看这个日子过的不怎么样,吴用说要替财主买几尾大鲤鱼,阮小二没敢接话,因为他自己也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大鲤鱼了。吴用想兄弟三个挨个做工作,太费事了,还是集体做工作吧,拉着阮小二分别找到了阮小五,阮小七,村子不大,一会就齐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共同的特点是都姓阮,另外一个共同的特点是衣服都很破,一看就是现在很落魄,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败家的阮小五还把老娘的钗骗去当了赌钱输了,养了这么三个败家的玩意,老太太也够可怜的,怎么混的这么惨,莫非是最近官府加大打击力度他们不敢贩私盐了,像,因为他们仨以前都会在门口放个咸菜缸放咸菜,现在缸还在,咸菜没了。

    吴用招呼三兄弟在村里小酒店坐下喝酒,他知道这哥仨已经许久没吃肉了,因为他们已经穷的连衣服都快穿不起了。点了十斤牛肉,吴用几乎没怎么吃,哥仨风卷残云般的已经都吃完了,阮小七又去船里拿了些小鱼做下酒菜,哥仨吃的很开心。吴用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知道这哥仨现在的日子依然很苦,看来官府的扶贫工作还没有作好,兄弟们指望官府是没有指望了,以后跟我混吧,但这话还不能在这个小酒店里说,人多嘴杂的,说不定你还没出门,官府的衙役已经到了,所以正事不能在酒店里说,不能像林冲,宋江那样没溜,还在酒店的墙上乱画,吴用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吴用算计着在酒店里说是没戏了,只能去他们家里说,因此他就做出一幅很有钱的样子,掏出一两银子让阮小七买些菜带回去晚上接着吃,那时一两银子购买力真强,一两银子买了一大壶酒,一对大鸡,二十斤生熟牛肉,顺便还把他们吃的这顿饭饭菜给结了,看着他们拿自己的银子结帐,吴用知道这哥仨确实穷困潦倒了,说是请自己吃饭,哥仨居然都没带钱,他了解这三个人,但凡有钱绝对不会说没钱,这是一个优良的品质,跟武松,鲁智深有一拼,这个优点够桃花山上的李忠学习一辈子,不爽利的人,小气鬼,一顿酒两人吃一个咸鸭蛋,当然这个时候吴用是不知道这些的,等到鲁智深他们都上梁山之后才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

    吴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给三兄弟点破,他准备从鱼上做文章,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梁山上王伦他们已经非法承包了梁山水泊,附近的渔民根本不能在那里面打鱼,否则一被抓住后果自负。吴用非要要几尾大鱼,阮氏三兄弟都面有难色,因为现在鱼正是他们的伤心事。自从王伦头领带着杜迁和宋万占了水泊,梁山的人每天都在水泊巡逻,尤其是杜迁和宋万经常带着几百个小喽罗吆五喝六,因为不知道杜迁和宋万的本事,三兄弟也不敢乱动,他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人家那边有两个大高个,一个摸着天杜迁,一个云里金刚宋万,一看就让人害怕,再者人家手下还有几百个喽罗,一下冲过来抱胳膊抱腿也抱你给拿下了,所以三兄弟基本就没有了反抗的念头,等到后来听说山上又来个四哥,据说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首席教头,名字叫林冲,乖乖,更不得了,更可怕是他还有个朋友叫鲁智深,据说鲁智深的禅杖有六十二斤。

    人都是被自己吓倒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阮氏兄弟也一样,他们跟附近的老百姓一样,他们还害怕梁山,同时也崇拜梁山。

    吴用这个人属于典型的守着瘸子非得说瘸,非要刨根问底的问人家既然向往梁山,为什么不上山投奔?废话,要是梁山能随便上,谁还在村里吃糠咽菜啊,听说梁山上的小喽罗都顿顿有酒,天天有肉,那几个头领更是奢侈,人家喝豆浆都是喝一碗倒一碗,人家吃糖三角都用吸管,光用吸管吸里面的糖,看看人家的日子,看看咱的日子,去年立秋哥仨说是去酒店贴秋膘(立秋北方一般强调吃肉菜进补叫做贴秋膘),结果最后还是哥仨点了一盘蛋炒饭,这日子没法过了。

    阮小七说着自己都眼泪汪汪,他说但凡自己能过一天梁山的日子自己死都闭眼了,可惜现在自己还是没机会,因为听说梁山那个大头领王伦小心眼,心眼小的比针鼻还小,人家林冲还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他都不愿意收留,听说分东西都少分给人家,你说这样的老大,有什么意思,当老大能这么当吗?

    吴用知道时机到了,这三个无产者已经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厌倦到了极点,他们只是在他等待一个老大,只要这个老大出现,他们立刻就会站到老大的背后,既然这样,哥仨,来吧,我们一起做件大事。

    吴用还藏了个心眼,说晁盖他们准备抢生辰纲,要不让他们先抢,咱们半道再给劫了,事实证明盗亦有道,三兄弟居然拒绝了,即使做强盗也要有强盗的规矩,道上的规矩,三兄弟都懂。

    哎,说了半天终于说到天亮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阮小二在旁边说,“不用打了,我的房早漏了。”

    终于能够说实话了,吴用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说跟文化人打交道不说实话专门说客套话,吴用可以忍受,因为可以理解为公关的艺术,可跟粗人打交道还得说客套话,吴用觉得实在太累了,吴用以前喜欢跟阮家兄弟一起喝酒就是因为他们实在,而这个晚上他先把自己伪装起来,然后跟他们客套,结果他们反过来跟他更客套,假,太假了,做人真实一点不好吗?

    吴用终于说出了他的计划,哥仨,晁盖想请你们一起去抢生辰纲,干不干,痛快给个话。这是实话,也是痛快话,做人得痛快一点。

    你痛快,阮家三兄弟更痛快,阮小五当时就大叫“好,好”,阮小七当时就激动的留下了眼泪,“五哥,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机会会垂青有准备的头脑的,咱哥几个真他母亲的赶上了”,痛快,痛快。

    阮小五,阮小七都痛快的表了态,他们愿意加入晁盖的团队,而惟独阮小二有些犹豫,因为他不比两个兄弟,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两个兄弟两个光棍,而他还拖家带口的,自己去抢生辰纲成了还好说,万一失败了呢,自己一死了之,孤儿寡母如何度日?回头看看妻子,跟自己这么多年没落什么好,年纪轻轻的已经有白头发了,而自己的儿子,因为营养不良,到现在长成了小萝卜头,这就是自己给他们的生活吗?阮小二你是个男人吗?你不是立地太岁吗?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养活不好,你算什么立地太岁啊?

    罢,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自己应该像男人那样去战斗,干!!!

    吴用有些得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他更得意自己首次出手就成功了,看来自己智多星的名头不是白叫的,谁有我无用,其实我的用处大着呢!

    感慨吴用用处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晁盖,他以前就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能忽悠,但没想到他这么能忽悠,这个人不搞传销瞎材料了,一天的功夫就发展了三个下线,自己可没这个本事。

    事实证明,晁天王在发展下线方面确实智商不够,他一生中只有那么几个下线,吴用,公孙胜,刘唐,阮氏三兄弟再加那个没用的白胜,等到上梁山之后,他的下线始终只有这么几个,而他最信任的兄弟吴用其实已经成了宋江的下线,看来发展下线也是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晁盖并不具备。

    阮氏三兄弟看到了晁盖庄子的气派,也看到了人家的饭菜,三兄弟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哎,有些孩子一出生所拥有的就是有些孩子毕生追求都追求不到的,同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不过等到见过刘唐,他们又有点释然了,原来村里的人老说我们哥仨长的怪,合着这个哥哥长的更怪,跟他比,我们哥仨其实是标准美男子,人就是这样,比较一下幸福感就油然而生,所以我们要经常的进行一下良性比较,这样有利于身体健康。

    一,二,三,四,五,六,一,二,三,四,五,六,数来数去还是只是六个人,可我是梦到北斗七星啊,至少应该是七个人,七和八可是我的吉祥数字啊,现在偏偏是个六。

    晁盖开始在自己的熟人中寻找那第七个人,朱仝?不太合适,怎么着也是县里的马兵都头,跟我一起去抢生辰纲,那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雷横,也不合适,步兵都头,再说他天天加班,也没时间!会不会是宋江?也不合适,他太出名了,这附近几个县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吃顿饭都得签好几个名,上厕所都有人跟在后面打招呼,他也不合适,那会是谁呢?晁盖在心里做着非常6+1的猜想,老七啊,老七,快出来吧,给我一点信任,我还你一个奇迹。

    既然老七还没出现,眼下这几个人的组织纪律问题得整理一下,别一出门就说漏了,对,大家都对天发誓,发过誓,大家就是兄弟,刘备他们就是这么玩的。

    第二天一早,晁盖带着这五个兄弟先烧了黄纸,然后跪在了神明的面前,先陈述了他们抢劫的理由,以及强调了抢的是不义之财,反正我们兄弟六个先跟您老人家汇报一下,然后我们就准备干了,老天爷您就保佑吧,回头我们给您烧黄纸,阮氏三兄弟一看烧了黄纸,拜了神明,这事弄的挺正式了,看来是真的了,得,我们跟着晁大哥死心塌地了。

    一次跪拜,六个人的心终于齐了,看来啊,古往今来形式都很重要,有的时候确实得走个形式,得强调仪式感,责任感,抢劫生辰纲也一样,也得有这个仪式。

    现在三阮确实觉得哥仨做了次正确的决定,因为他们很快看到了回报,他们在晁盖的酒席上看到了牛肉,猪肉,羊肉,还看到了虾,看到了酒,他们二十多年来吃过的还没有今天看到的多,而一边晁天王还在很淡然的吩咐手下,给我单拌个苦瓜下下火,吃肉吃太多了,腻了。

    吃肉都吃腻了,这是什么日子啊,吃肉都吃腻了,这得吃成什么样了,哥仨在村里年半月都吃不上一回肉,而在这里顿顿吃肉,阮小七看着小五,小二感慨的说:哥,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贫富差距了,贫富差距就是白开水和肉的差距,一个没有任何滋味,一个有的是滋味。

    哥仨正在跟晁盖他们划拳喝酒,门口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听着几个庄客在嚷嚷。

    晁盖也是个喝酒很讲究心情的人,他问庄客,“吵吵个啥,吵吵个啥”,庄客告诉他是有一个道士在门口赖着不走,给了他两斗米了还不走。在晁盖看来,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两斗米他还不走,那就给他第三斗,第四斗,钱总能解决问题。

    可这一回钱还是没解决问题,给道士的米都加到五斗了,道士还没走,他吵吵着要见晁盖,而且已经开始动手打人,修炼的人怎么不懂规矩,您还真准备在我这里装神弄鬼跳大神啊。

    晁盖耐着性子出来看看到底是谁在他的眼皮底下这么放肆,结果看见一个身高八尺的道士正在他的门口在打人,吕洞滨老祖啊,您怎么教育的您的徒孙啊,他不在家里好好当徒孙在我庄上当什么大爷啊。

    没办法,在那个年头道士还是受人尊重的,晁盖还得耐心的跟人家打招呼,这一打招呼不要紧,原来这个道士不是来化缘的,人家也是有一个关于生辰纲的大买卖要跟晁盖谈,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少林寺刚出了ceo,这边道士就跟你谈风险投资了。

    来的这个道士叫做公孙胜,在后来的水浒中是个很利害的角色,但在当时,他是个六根不净的小道士,对于物质,对于钱财他跟一般人一样也有着贪婪的本性,他不知道师傅罗真人为什么总教育他要“无为,无欲”,怎么可能呢,什么事都不干,这就是无为,什么都不想,这就是无欲,其实我学了很多武功,也学了很多道法,我得出去施展一下,我想有为,另外我母亲的年龄大了,我家的房子也快翻修了,我需要钱啊,我也有欲啊,师傅,你说的那些我真的不懂。

    其实公孙胜跟刘唐一样,他们都知道想过幸福的生活,但过幸福的生活是要有钱的,没有钱哪来幸福啊,这一点道士和刘唐这个贩夫走卒想的是一样的。他们都想打劫生辰纲,但他们需要有团队,而这个团队需要有个带头的人,所以他们都想到了晁盖这个人合适的人选,因为其他两个人选不太合适,柴进人家家里有的是钱,他宁愿给你钱也不愿意带着你去抢钱,宋江也不合适,他得天天上班,晚上还得加班,所以数来数去就晁盖有点钱,还有点时间,晁盖兄,看来这个带头大哥你不当还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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