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语突然像发了狂一般,周身萦绕着一股黑气,竟像是入魔的预兆。周围客人顿觉大事不妙,现在能做的只有逃跑!
蝶语可容不得他们一个个逃得那么快,反手一挥抓住了那个跑得最慢的人,那位无辜的客人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连连求饶不已。蝶语已像拎小鸡一般拎起他,说话语气却像是在和九嫣示威!
“既然你们敢找到这里,我自然是不能辜负你们的美意。”
不是逼我大开杀戒吗?
可是,还没等蝶语吸上那人的元阳,突如其来的一道紫光打得她措手不及,放开那人后连连退后三步,喉间一阵腥甜。
九嫣冷冷地看着她,眸中隐有不忍,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蝶语……你……入魔了?”
她的功力,大增十倍不止。
“哈哈,从你们刚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你又何必在乎我是否入魔?倒不如,让我们来挣个鱼死网破!”
“蝶语,你冷静一点!”
蝶语冷笑着,打出一道黑气,速度快得出奇,而且竟然是冲着沈江而去。九嫣已来不及帮他,沈江连忙回身反击,险险接下她这一招,九嫣轻微地蹙了下眉。
好!蝶语!很好!我曾欲放过你,却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既如此,我也不必客气了。
为了避免一会儿的打斗会误伤沈江,九嫣不顾沈江的反对给他施了结界。许久没有动过杀气,就连秋水剑都已按耐不住。
秋水剑既出鞘则势如破竹,封印未解,九嫣拿在手中依然游刃有余。入了魔的蝶语出招狠厉,步步致命,丝毫不像当年那只柔弱的蝶。
胜负难分之际,忽听里屋传来几声轻咳,听这声音像是久病卧床之人,但是很年轻。
听到这个声音,蝶语的瞳孔猛然紧缩,心急之下竟然忘记躲闪九嫣凛冽的剑气,九嫣要想收回剑气已经来不及了,蝶语猝不及防被击中,登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蝶语?”
又是里屋那个声音,带了一丝疑问与焦急,蝶语的神情渐渐恢复了清明,虽然被神器所伤伤得极重,但她还是一步步朝里屋走去。即使每走一步都会是一阵噬心之痛。
待蝶语走进里屋,九嫣抬手解了沈江的结界,随他一同跟了进去。
里间很干净,只有一张床,几张桌,几把椅子,床头小几上放了一碗泛着热气的药。
床上躺着的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只是面色有些泛白,看样子卧病已久。
蝶语快步走到床前,握住少年的手,再也没有了刚才杀气腾腾的样子,有的只是尽目柔情。
少年诧异地看着蝶语,又看了看九嫣师徒,最后颤抖着唇反问一句:
“蝶语……你又害人了是不是?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再伤人吗?”
蝶语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呆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他发现……
蝶语摇摇头,双目噙满了泪水,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艳女子,额上眉心间黑红色的坠魔印清晰可见。
原来入魔的自己,是一副这般模样……
“不,不,夫君,不是的,你听蝶语解释!”
床上的少年不知何时支撑着坐了起来,蝶语下意识地想去扶他,但是少年一把甩开她的手。
啪嗒。
蝶语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神情模样像是受挫的孩子。
“请问,阁下是否是慕容公子?”
漠然置之度外看着这一切的九嫣开口问道,蝶语再也经受不住来自夫君的打击,跌坐在地上。
少年轻咳了几声,面色泛起了潮红,低声答道:
“在下……咳咳……慕容逸尘,敢问姑娘是……”
“月九嫣,这位是小徒沈江。我师徒今日来,就是为了向蝶语讨要个说法,却不知打扰了慕容公子,失敬。”
“原来,姑娘就是,当年救了蝶语一命的,神尊……敢问神尊……蝶语,到底害了多少人性命?”
“夫君——”
“距九嫣所知,已有三人。”
沈江紧紧扯着师父的袖摆,蝶语流着泪摇头,九嫣浑然不觉,冷然说出事实。
慕容逸尘径自望了一眼蝶语,眼神中平添几许悲凉之色。
“蝶语……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要为了我害人性命……你这样做,让我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不!夫君!你的性命仅凭药物无法维持,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蝶语,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夫君不要生蝶语的气,好不好……”
蝶语泪眼朦胧,她想要站起身来,可受的伤实在太重,还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床沿。即便这样,也不忘记握住她夫君的手。
“蝶语……事到如今,恐唯有我死,才是对你的救赎。”
慕容逸尘竟一心求死!蝶语傻了,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无助的样子。只是慕容逸尘已经打破了放在桌上的碗,苦涩的药汁洒了一地。
“不要……夫君……不要……”
“蝶语,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像之前一样……莫要再动杀念……否则,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蝶语,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救赎。
血,如暗夜中的罂粟,红得怕人,处处盛开着,锦被上,衣服上,还有,蝶语的脸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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