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 分卷阅读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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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记事 作者:白糖酥

    分卷阅读374

    手包子,花椒捏着几个转糖画儿,一径往家来,就见屋里忽的多了几个大大小小灰扑扑的生面孔。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后患

    或是今年春节来的尤其晚,花椒屋里挂着的自个儿画的《九九消寒图》上的梅花都已经点了一多半,已是赶上了“河边看柳”的六九梢头、七九打头时令的缘故。

    莲溪两岸的地界上,大地渐渐回春,天气也由冷渐暖。

    况且这会子又正好日昳时分,当空暖洋洋的日头恨不得追着人跑,暖风熏熏的,花椒歪在暖烘烘还略有些颠簸摇晃的马车里,而且自打出了东城门,又渐渐只能听到单调的车轮声,精神头越来越懒。

    花椒眯着眼睛歪着脑袋,蔫哒哒的已经昏昏欲睡了。

    实在是昨儿夜里头玩到太晚,精神不济的缘故。

    本就玩心挺重的方庆在夜里头吃席的时候听说秦家的兄弟姐妹在家里踅摸了那么些个游戏,光是棋牌就能开上三五桌,还桌桌不同之后,自是给馋坏了。

    抓耳挠腮的心痒难耐,席面都不曾吃好。

    弹弓、空竹、霸王鞭这三样如今方庆正钟爱着的玩意儿自是跟着他人到处跑的,之前秦连豹亲自送他家来的时候,衣裳被褥的全被他丢下了,可玩意儿却是一样不落的通通带了回来,甚至于还有一大包沉甸甸总有两三斤重的弹丸,叫打开包袱要替他收拾行李的许氏又好气又好笑,逮着方庆就训了一顿:“姑母都照顾了你半年了,难不成还要她给你拆你臭被子不成。”

    方庆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地道:“大表姐已经给我们拆过一回了,我又没有尿床,哪里至于隔三差五的就要拆洗被子的。”

    自是把许氏气的直磨牙。

    可方庆却也是直到回了家才知道,祖母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到底是甚的意思的。

    已经非常果断的适应了秦家的宽敞环境后,这倏地一回到自家这巴掌大的地界儿上,自是根本施展不开的。

    别说打弹弓、耍霸王鞭了,就连站在房檐底下抖个空竹,转个圈儿恨不得就能撞上院墙去。

    这些个都玩不了,方庆就一心扑在了棋牌上。

    尤其是打牌,这多方便啊,甚的都不用,有牌就成了。

    麻溜地填饱了肚子就下了桌,溜进俞阿婆屋里翻出一副长牌来,杀鸡抹脖子的开始缠着茴香六哥要打牌。

    六哥看了眼方庆手里的“八仙”,就一点头,昨儿他刚把这一百二十张长牌认清楚,大概明白了对对胡同塌子胡都该怎的胡,正好试一试。

    茴香却摆了摆手,朝方庆道:“你再找搭子吧,我不会玩这个儿,也看不懂。”

    方庆就一脸惊讶地望着茴香:“大表姐,那你赶紧跟我学吧,笃子胡容易的很,你肯定能学会的。”只后头还跟了一句:“否则等你出了门子,你婆婆、太婆婆要你陪着她们游胡解闷的,你可不得抓瞎了么!”

    茴香闹了个大红脸,却是哭笑不得。

    花椒倒是兴兜兜的,乌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跟着方庆手里的长牌转:“我会我会,我帮姐姐看牌。”

    哪知小麦亦是摇头:“我也不会,我老家好像玩的不是这种牌。”

    打牌最愁人的就是“三缺一”,别说这里还是“四缺二”。

    好吧,方庆捏了捏花椒的腮帮子……真没把她的话儿当真。

    自是急得直挠头,正想着都是聪明人,赶紧教一回,再打两把自然就通了,他就没见过还有人不会打牌的,正房堂屋里就传来了方良同秦连豹“拇战”的声音。

    方庆一拍脑门,当即就将长牌丢到了一旁,捧了茶盘过来要同六哥小麦行“茶”令。

    长辈们能行酒令,他们这个年纪虽能尝个味儿,却还在限酒,就只能行“茶”令了。

    客随主便,既是方庆想玩,六哥小麦,还有花椒茴香的,就都陪着他玩了起来。

    结果从捏了瓜子花生的“猜枚”,到简单爽利的“拇战”,再到“击鼓传花”、“投骰子”、“抢红”……

    因着俞阿婆拦着,大过年的不叫管束,五人一玩就玩到了后半夜,个个吃茶吃的肚儿圆。

    直到今儿一早爬起来,肚子里好像还都有茶水在晃荡。

    想到今儿早上还撑的圆鼓鼓的肚皮,花椒又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水,迷迷瞪瞪的正要睡去,就见搂着自己的罗氏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花椒倒是清醒了些许了,就推了推罗氏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自己的胳膊:“娘,你怎么了?”

    罗氏回过神来,也在点着脑袋的六哥同茴香听到声音也齐齐望过来。

    罗氏忙道:“娘没事儿,就是有些困。”又催着花椒同六哥茴香:“赶紧补个觉吧,丁香小四他们还在家等着你们一道玩儿呢!”

    茴香同六哥并不知道发生了甚的事儿,看了看罗氏,又看了看花椒,到底抵不过睡意,应了一声,又很快迷瞪了起来。

    花椒强撑着睁大了眼睛,眨了眨,也应了一声:“那娘也眯一会儿。”

    罗氏就拍着花椒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哄着花椒睡觉。

    只花椒脑子里却忽的蹦出了昨儿在俞阿婆家见到的那几位大大小小的客人来。

    一大四小,虽俱是生面孔,可进门后罗氏一介绍,花椒心里头就瞬间生出了两分好感来。

    原来这位看起来坐三望四年纪的妇道人家竟是罗氏的同事及同寝,也是方家针线房里的绣娘出身,还曾与罗氏一个屋里住了五六年。

    后来估计分别嫁了人,就断了联系了。

    这回带着孩子过来拜岁,听说罗氏也在,特地过来相见的。

    罗氏性子腼腆内敛,除了自家妯娌,对外几乎没有甚的交际,这会子多了个同事同寝甚至于朋友姐妹的。

    尤其看着罗氏脸上的笑意,花椒也自是替她高兴的。

    上前见了礼,这妇人摸了半晌也没摸出一样见面礼来给花椒。

    花椒自然不会介意,赶忙退了下来,只目光也顺势重新落在了这位妇人身上。

    明明已是做了母亲的人了,却没有半点罗氏许氏甚至于姚氏杜氏等人的丰腴,而是消瘦的就像被削过一样,而且露在外头的手脸不但瘦削不堪,还黄中带黑,尤其手上还裂了几条红红白白的口子。

    再加上又穿了件半新不旧的绿色潞绸小袄,更是衬得人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而且花椒认得这个颜色同款式,不说罗氏也有两件这样的小袄,就连如今方家的丫鬟们仍是穿的这个颜色与款式的小袄。

    花椒就有些唏嘘。

    再看那高高低低一串儿的孩子,估计同他们兄弟姐妹也差不多年纪,不过除了那个倒有些壮实,以至于看不出序齿来的小小子外,其余大大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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