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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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罪名可绝无生机。
“安顺郡王不肯就范吧?”沐慈道。
“是,”牟渔把安顺郡王集结兵力,守府自保,把德光帝惹得暴怒一事说了。
沐慈嗤笑:“螳臂当车。”
牟渔问:“要不要使一把劲,把他挖出来?”
“不用那么认真。”沐慈道,“我没想拿他怎样,让人引导他,叫他把罪名都推给赵珍。对下属如此,会寒了人心,距离众叛亲离不远。拔了毛的鸡扑腾不起来……我们这次的目标,只是赵珍。”
“嗯,我已经让人把消息散出去,那些在赵珍手里吃亏的各国使节都会来踩一脚。赵珍不死也要死了。”牟渔又冷道,“竟想引异国外族人入关帮他们谋反,简直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还真是胆子撑破天,又没脑子。”
沐慈也是面色寒肃:“叫凤落领人把那些有狼子野心的异族人都杀了,做得要像意外,别惊扰了百姓,让他们背后的主子明白就行。”
乐恕看着沐慈有些惊讶,他印象中的楚王极有君子之风,光明坦然,从不爱用阴私暗杀手段。
沐慈拍乐恕的肩:“我从不以君子自居,行事只求俯仰无愧。再说,和敌人讲规矩,讲仁慈……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
乐恕:“……”
沐慈目中露出一抹寒意:“对待这些野心极大的敌人,只能铁血震慑,免得贼子觉得有机可乘,挑拨天家骨肉。”
乐恕所受教育为君子以仁德服人,这也是大幸,甚至前几朝的士族一贯的做法。所以常常有——明明被敌人打到门上,等武者拼死退了敌,士族就说要“以德服人”,不仅不要求赔款,还对敌人种种恩惠,说是以宽广胸襟感化敌人……
这不仅导致华夏人打仗总是亏本,有“兵者凶器也”,“穷兵黩武”的说法。也让外敌因为不用承担战败的后果,所以侵犯中原有些肆无忌惮——反正输了不仅没损失,说不定还有得赚。
一直到已故的天授帝执政,十一年前四国联合,倾力入侵,险些踏破中原,惹恼了那位以军功发家的皇帝,铁血镇压,将敌人绝杀了大部分,又逼着各国赔款岁贡,同时封禁边贸,才让敌人尝到了教训。
现在,外族经过十一年修养,又有了一批青壮,再看大幸换了个温和敦厚的德光帝执政,又有楚王这种“内患”,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所以,这种野心极大,伤害极大的敌人必须用辣手,狠狠教训一顿。沐慈道:“这回,海上来的红衣大食人也敢掺合我大幸家务事,也让他们得些教训。通知三处海港,对他们提高十倍海关税,加强检查,把他们的武器、矿产,火石全部收缴。不服气的让梅三郎去解决,刚好他们也有旧怨,我们只管按人头给钱。”
牟渔点头,道:“已经联络了,只是梅三郎不要钱,他说红衣大食人的海战武器极精良,他又只是个商人,不一定能打得过……”
商人?
沐慈勾唇,饶有兴趣地笑了。
牟渔也失笑:“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建了军器私坊,要找你订一些适合海战的武器,说是你生产的武器才应该是天下最精良的。”
沐慈也爽快:“这也是两利,订单接了,把收缴的红衣大食人的武器交给茂实(何秋军)研究,让梅三郎再送些精通海战的人来,刚好巨鹿基地有一条大湖,弄些船去实战检验。”
牟渔点头。
沐慈又交代:“问问包源有没有精通理财又极小气的人,我推荐给皇帝,让他不要被人哄了当冤大头,他国使节来了,别赏太多黄金白银的,我们自己还不够用。只意思意思给点茶叶瓷器布匹就行了,打上御制的标志,他们拿回国卖也是极赚的。”
大幸物华天宝,并不缺好东西,缺的是金、银、铜为代表的货币。货币不足,会限制社会发展。
牟渔满是笑意点点沐慈,露出一个宠溺又佩服的眼神。他对沐慈的精明头脑与长远眼光是很信服的,有时候在旁人眼里是小事,沐慈却能由小见大,修正毫厘,让百年千年后不至于谬之千里。
牟渔摸摸脑袋,这就是精神力发展后的强大能力吗?
一旁的乐恕虽对沐慈的某些做法不太明白,且也不问,暗暗记在心中,留待将来有了结果再一一验证。
……
因楚王没有推波助澜,德光帝又顾念安顺郡王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兼之谢太妃在宫里要死要活的,不肯吃饭。德光帝再大的脾气也只能按捺,总不能真派兵围剿自己亲弟弟吧?真把弟弟抓了来,杀还是不杀?
他私心里是不想杀的,可事闹大了,不得不杀就不妙了。到时候他骑虎难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
所以,在安顺郡王推说不知,把罪名都推给赵珍之后,大家看德光帝脸色,再瞧代表楚王的卫终也勉强接受了安顺郡王的“解释”,召安顺郡王入宫廷问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赵珍的下场,在他动念想引异国外族人入中原的时候,已经注定不会好,就不再提他了。
第285章 阴谋论·红玉平安
定王等朝臣都被德光帝留在了宫中,一是保证大家的安全,二来也算控制,以免生乱——定王,常山王都是有兵的。
到下午定王才出宫。之前沐若松在家中从叔婶姑姑都有些奇怪的神色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等到定王回家单独与他谈话,便心里有了数,虽忐忑,甚至恐惧,却因心中早有决断,并不茫然无措。
定王不着急训斥,溜溜达达在王府里散步,回忆沐若松年幼时的一些趣事。沐若松笑不出来,且那些事都发生在七岁前,无忧无虑的时光太短暂,他已经记不得了……
定王阅历丰富,看长孙表情,绷着的脸十分碍眼,便没再说前事——没有作用。他就带沐若松去了垂训堂……再往里就是祠堂,供奉家中祖辈还有贞世子的牌位。沐若松心里涌出对亡父的许多愧疚,脸上却仍然训练有素地绷着,咬咬牙,用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心情,踏进了垂训堂。
定王看他平静眼底下的暗火,心知他陷得极深,威逼无用,迅速调整策略。
定王又有些欣慰,楚王真会调教人,阿松的成长几乎是飞跃式的。以前阿松绷着,总会有一点“装大人”,在老辣的人看来还有些幼稚。可看阿松现在,外在神色姿态,内里精神气度,在定王眼里也是“稳得住”的自信从容。
这也说明楚王对阿松是真正信任爱重,真心为他,并非当个小宠物护在羽翼下,而是放出去历练。堂堂七尺男儿,肩上责任重了,锻炼了能力,眼界和信心都会增长,性子就能沉淀下来。
像一把已经入鞘的利剑,打磨锋利,强大危险,却懂得收敛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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