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春色 - 分卷阅读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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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春色 作者:陈小菜

    分卷阅读64

    道:“我迟早会回丐帮,你关得住猪,关得住狗,关不住大活人,不信咱们试试。”

    七星湖地处南疆,本是四峰五山之中的幽谷碧湖,时已入冬,七星湖却仍是日映晴林,青峰削翠,山谷中溪水淙淙,花木秾华,俨然暮春胜景。

    沈墨钩与李沧羽坐一叶扁舟,正在月翼湖中泛舟煮茶。

    沈墨钩颇有雅趣,薄暮时分,野泉云霞间,不用金玉瓷器,只粗粗笨笨的陶制茶具,稚拙古朴之极,兔毛瓯浅,虾眼汤翻之际,沈墨钩眸光微转,山光水色其中流动,笑道:“沧羽,舟中看霞,灯前看月,月下看美人,自有一番情境,今日闲暇,不妨把三种韵致姿态都看个齐全。”

    边晚霞映得湖水片七彩奇光,李沧羽却凝视着沈墨钩:“墨钩,我不喜山水,但陪着你看山看水,已是心满意足,再无所求。”

    沈墨钩轻笑着揽住他,轻啄下他的耳垂,道:“沧羽令我不知所以,跟你在一起,端的是被你摄招了魂梦,颠倒了情思。”

    李沧羽清浅碧衫,沈墨钩锦袍暗纹,一个真心,已是情根深种的痴迷,一个假意,却是轻驾就熟的勾兑。

    正旖旎间,沈墨钩的侍叶小眠快步走到湖边,提声道:“爷,内堂天谗君有传书送到。”

    沈墨钩道:“送上船来。”

    小眠足湖边一块大石,空中裙裾翻飞,姿态优美,在湖中玲珑花台借力,两个起落,已飘落小舟。

    李沧羽斜倚在沈墨钩怀中,脱口赞道:“好轻功!”

    小眠待他甚是恭敬,那双秀媚而真的眸子却是一眼也不看他,低首行礼道:“李公子谬赞,小眠偷懒,武功差得很。”

    说着将手中书信奉给沈墨钩,沈墨钩接过看,神色微变,叹道:“谢天璧错得狠。”

    李沧羽道:“怎么?那魔头和唐一野联手算计了我,又拿下中原几大门派,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错得狠了?”

    沈墨钩若有所思,道:“赤尊峰设伏重创丐帮,路乙身亡。”

    李沧羽目中露出艳羡妒忌之色。

    沈墨钩轻轻推开李沧羽,斟出一杯茶:“丐帮却对苏小缺下了必杀令,因为消息是苏小缺传回丐帮,路乙和顾六指对他深信不疑,不走雁回谷,取道烟霞山,却是中赤尊峰的伏,一死一伤,丐帮实力大损……”

    李沧羽心中喜悦之极,道:“苏小缺混蛋终是勾结谢璧,为讨好他,竟对丐帮下等毒手!”

    沈墨钩不再看他,只看着渐次褪色的湖水,声音有些冷,又有种奇特的情感:“你错了。苏小缺不是无情之人,就算他勾结赤尊峰,也断不会对丐帮下手。”

    “谢天璧这个错却是错得狠也错得蠢,他这一番算计,想必是借苏小缺的手重创丐帮,又借机逼得苏小缺不敢再离赤尊峰。”

    “谢天璧算无遗策,既狠又准,殊不知,人的心却最是不经算计,感情也是……他日即便后悔,也是落花无返树之期,逝水无归源之路。”

    说着伸手将茶具尽数拂入湖水,淡淡道:“游湖至此,也该兴尽而返了。”

    是夜,沈墨钩动作从未有过的粗暴,直抽猛送,大肆伐挞,只操弄得李沧羽声嘶力竭,又是求饶又是不自觉的抵死纠缠,痛楚和被虐的极大快感纠结在一起难以辨认,□时死了一回也似魂飞魄散的极乐。

    待云收雨散,李沧羽正迷糊昏睡,却模模糊糊听得沈墨钩悄然起身,吩咐小眠道:“让天馋君放下所有事,从现在开始,只管盯住苏小缺的一举一动,绝不可脱了线索,一旦有事,随时报送我知。”

    第三十四章

    谢天璧牵着一匹马,静悄悄立在风雪中,脸上刀伤未愈,眼中红丝隐现,神色却平静得近乎阴冷,冷冷问道:“你当真要回去?”

    苏小缺眉宇间尽是决绝和倦色,一改往日懒洋洋的姿态,背脊挺直,有种对峙抗衡的不屈气势,眼神中尽是冰雪般的冷漠孤绝。

    是七来苏小缺第四次闯山,前三次都是未出主峰就被谢璧赶上。

    好生动过一次手,切磋长安刀与伽罗刀,谢璧半边脸被伽罗刀割伤,苏小缺却是被点了穴扒得光溜溜的塞到被窝里。

    穴道一解开,苏小缺将青囊药书仔仔细细的翻阅一遍,看完便凑到火炉上烧毁。再下山时,更无别物,只一袭衣衫,两掌刀刃。

    谢天璧凝视他的眼睛,终于颔首道:“很好,我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既然你铁了心要走,这匹马给你。”

    苏小缺也不言语,默默翻身上马,一声清喝,健马迈开长腿,已疾驰几步。

    谢天璧身形一闪,生生挽住辔头,眸光中尽是恳求之色:“此去中原,步步荆棘,若是丐帮当真为难,你……不可逞强……我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苏小缺一言不发,手腕轻转,指缝间寒光闪过,伽罗刀削向谢璧的手指。

    谢天璧不得已,放开辔头,退开几步,苏小缺一踢马腹,健马直奔而出。

    谢天璧一咬牙,左手拔刀,长安出鞘,空中划出一道电光,直劈苏小缺身后。

    苏小缺人在马上,没想到谢天璧会对自己下手,不及闪避,似也不愿闪避,凌厉的刀气已然及体,背后一阵剧痛,寒风过处,鲜血直沥而下。

    谢天璧看到苏小缺微微一晃往前一倾,背脊却立即挺直,不作丝毫停留,更不回头,已策马飞奔而去。

    寒风夹着大片雪花厉声呼啸,苏小缺衣袂头发飞扬卷舞,鲜血也随之洒落,谢天璧原地静立着,冰冷的脸颊突的一热,迟疑着伸手摸去,却见鲜红,竟是苏小缺的血。

    苏小缺一路急奔下山,背上的刀伤虽深却不致命,天生极好的愈合力令血也开始慢慢凝住,心中却是空荡荡的无所依托。

    幼时待自己好,从不曾让自己冻着饿着,教自己武功,教自己喝酒的路大叔,就这么死在自己一手改制的弩箭下,而让他取道烟霞山的书信,更是自己亲手笔笔写下的催命符咒。

    谢天璧冷静而缜密的策划场屠杀,也许他不曾想取路乙性命,但连弩并不长眼,他是始作俑者,苏小缺自己却是执刀凶手。

    茫茫然看向前路,苍穹野原正是一半风遮,一半雪埋,不禁一个激灵,如冰水临头,方知自己终是错无可恕,进退不得,一时全身似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越来越冷,再没有一丝温度,终于连寒冷的感觉都不复存在。

    谢天璧看着指尖那滴血渐渐凝固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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