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兄弟和阿廖沙留下陪着张楠,不过没几分钟,张楠觉得再这样待在这就成傻叉了。
从花园椅子上站起来,跑到几辆汽车那,取了几个灭火器。
这可不是20年后华夏轿车上流行、应付检查的半公斤样子货,都是两公斤级别的。
一手一个,连三个保镖也每人提了个,这就往外走。
保镖有指责在,右手得空着。
项先生是说了让他们呆在花园里,但老板不是犯人,要出去看情况是谁也挡不住的:这是地震,不是打仗!
在阿廖沙的脑子里这时是救人要紧,要知道记忆中总理都会亲临地震一线的,更不用说这还是老板的命令,大不了最后被班长修理一顿。
一出这片花园,看到几个酒店工作人员在,一名酒店保安正在帮助位脑袋受伤的厨师。
一边放着个打开的民用急救箱,保安正往伤者脑袋上缠纱布。
“怎么样?问题大不大?”
张楠好心问了句。
看得出来面前这几位还惊魂未定,就那个保安稍微镇定些。
“人都出来了,先生。撞门框,伤口不深,就流了点血。”
30余岁的厨师还有力气说话,这就没事:玩刀的胆子也大,对自己的伤势不是太担心。
但后边的马克这时说了句:“你这包扎方法有点问题。”
张楠一听,道:“帮他一下。”
人形巨兽上前,先顺手从边上一辆送货小推车里拿出瓶伏特加,拧开后直接往自己手上倒。
他没法戴一般的医用手套,手太大,这就算消毒了。
看着纱布上渗出的血不多,直接将之前缠的纱布给拆了:额头发际线下位置有一道三四公分长的伤口,看着有点深。
民用急救箱里的东西还挺齐全,有些已经打开,摊开放在地上一张干净的床单上。
镊子沾上聚维酮碘溶液棉球,仔细清理了伤口内部,疼得厨师先生咬牙切齿的!
马丁边帮着他处理伤口,边对厨师说:“刚才你这一包,过会去了医院还得受一回苦。我给你缝两针,这几天去医院勤换药,再让医生给你弄点消炎药,5天后就能拆线。”
缝合后一般不是七天拆线吗?
这是脑门!
头面部、颈部术后4-5日拆线,下腹部、会阴部术后6-7日拆线,胸部、上腹部、背部、臀部术后7-9日拆线,四肢手术10-12日拆线(关节处可适当延长),减张缝合14日拆线……
有讲究的。
厨师先生倒也不在乎脑门留疤,就是一听要缝针,这嘴巴直抽抽!
急救箱里可没麻药,这“生缝”可是铁汉的标准!
边上两名女服务员都有点不敢看了,结果马克道:“有麻醉药,不过你这是脑门,我剂量会用的小,免得影响大脑,稍微有点疼。”
没人去问马克有没有行医执照,这就是急救包扎,再说这闹地震,谁还管那个。
随身的急救包内就有两支罐装好的一次性普通麻醉药和两支吗啡,这种小问题当然用普通医用手术麻醉剂就行。
不是往脑门皮肉上直接扎,太薄,这样干一开始保管疼个欲死欲仙,还会让脑袋成一两个小时的呆木瓜!
马克用“喷淋”的办法,先在伤口内侧淋了一圈麻醉剂,之后等了几秒,这才将针头扎进皮肤下层,将注射器里剩下的小半麻醉剂注射进去。
也不管厨师先生的感受,拿出弯针和线,一眨眼就给这家伙脑门上缝了四五针,看得出练过!
再次消毒,贴上一大块军用“创口贴”,这就行了,显然比包成个印度阿三好看的多。
让保安看着点自己这些人包下的小楼,这就往外走。
张楠有点好奇,问马克:“我看你比一般救护培训的强。”
“老板,我以前当过诊所医生的助手,我们那边管理不严,各种加工厂又多,小伤小碰的免不了,像刚才那种小伤处理,没人会在意有没有医生执照。”
“后来怎么不干了?”
马克边快步走,边略微尴尬的道:“医生助手赚钱没修车多,再说我这块头和文化程度永远成不了医生,还是和扳手打交道比较靠谱。”
这倒是,见过身高2米08,体重超过135公斤的医生没?
反正张楠没见过,倒是上辈子听说邓肯那个大块头挺喜欢修车,修车那一行块头大点无所谓。
这一出酒店朝南的大门,场面令人震惊!
马路上的车子都停着,没人开车离开,可能是因为道路被阻塞;一排排的高档别墅基本上都是三层的,有几幢都已经七倒八歪!
不少妇女和儿童呆坐着,但这一块就没见到成年男人。
都在西侧两百来米外!
四个人小跑前往西边:那里着火了!
李攀峰和林曼快速从对面跑过开,看到老板来了,稍微缓了下速度,林曼大声快速道:“煤气管道爆了!消防栓断水、断电,酒店里可能会有浇花的水泵和发电机。”
说着就跑过去了,张楠四个一眨眼就跑到距离着火的房子不到50米的位置。不远处的一幢木板房子烈火熊熊,希望里边没人,不然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还好这会海风不大,不然都能很快把整个街区都点着!
该死的美国习惯,就算这里是高档住宅区,绝大部分的建筑还是使用了大量木制建材。
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曾经火烧全城,旧金山人就没吸取教训!
街区里成年男人不多,这会刚到下班时间,有些还没回家,有些大概是去看比赛了。
起火还不算热闹,就在着火房子西侧不到20米位置,两幢房子塌了!
不是倒,是塌!
张楠看了有十几秒,才分辨出那两幢房子原本都该是三层楼,但这会看上去就他娘的成了一层!
近处一户人家敞开式小花园内的一棵小树下,金文博和林明正在忙碌: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躺在草坪上,金文博已经把这人的右手上衣袖子剪掉了,正往他的胳膊上扎吊针。
葡萄糖瓶子被挂在树杈上,而林明正把这人的一条裤管捡开:上头有个挺大的伤口!
大概是太疼了,伤员忍不住要扭动,这让金文博不好下手。
林明一看,从包里掏出吗啡,直接往这家伙的伤腿上来了一针!
手上动作不停,看这家伙大腿上的伤口只是往外渗血,应该没断大血管,就大体确定了一下伤口内有没有污染物,然后把一袋速效止血粉洒上头。
嘴里还话不停:“伙计,以后千万别碰毒-品,刚才给你用的是军用吗啡,沾毒就完蛋了!”
这位躺着的哥们看着有50来岁,边上还有个她老婆样子的中年女人忍着没哭,一听这话居然道:“约翰是市警察局副局长,不碰毒-品的。”
好吧,救了个高级警官。
张楠条件反射一般看了眼后边的房子:大概是这个社区里比较小的,这里这么显眼,不大可能是个“坏警察”。
看到林明已经开始快速包扎对方的大腿,张楠才道:“我姐夫呢?”
林明头也没抬,手一指着火房子不远处那幢只剩下一层的楼房,快速道:“里面还有活人,班长他们在救人,在另一边!”
张楠心里一声“卧槽”!
姐夫老毛病又犯了!
前些年剡县物资局车队大院对面的电机厂宿舍楼起火,三层的砖木结构房子,家家户户烧的还是煤油炉子!
暑假期间,家长上班,不少孩子被困在里边,这天刚好在车库保养车辆的姐夫是扛着两个泡沫灭火器就往那冲!
前前后后一个人就扛出来二十来个小孩和休息在家的电机厂女工,结果自己最后在医院里躺了个把星期,天天听剡县人民广播电台在那播:“……火灾发生时,共产党员、复员军人项伟荣同志不顾危险……”
危急时刻,姐夫这脑子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一个人就那么猛,带着帮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彪悍部下,那胆子还不得逆天了!
张楠也不管地上那什么副局长了,撒鸭子就往前边跑。
要是有个万一,姐姐还不得宰了自己!
旁边是烈火熊熊,烤得人发热;二十几个男女排成一排正在往倒塌的房子一侧用水桶泼水降温,防止火焰“燎”过来这边。
大部分是当地人,但看到夏米力在最靠近火焰的地方,那热度!
一桶水泼木墙上就是阵白烟,甚至夏米力和后边两个年轻点的男人身上因为沾了水,他娘的也在冒蒸汽!
被另一侧的大火热辐射给烤的!
没自来水,这是在靠人力从个小游泳池里接力取水,这样的安排显然是被人组织起来的,而且社区居民之间似乎还挺团结。
水桶,水盆,甚至还有个玻璃金鱼缸都用上了!
这会会威胁到自己安全的只有地震和大火,张楠对着身边三个大块头道:“帮忙!”
至于自己,跑到另一侧,看到刘文栋正从扇破损的窗户里钻出来。一看到张楠和阿廖沙,大声喊:“老板,来接一下人。”
阿廖沙又变得忠于职守了,老板身边不能一个人都没有。
顾不上那么多了,张楠冲上前,爬上堵倒了的“矮墙”,等在这扇原本应该是在二楼位置的窗户前。
往里一看,有个一米零点的高度的空隙,关兴权和姐夫正艰难的往外搬个女人。
这他娘的真叫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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