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敏这样赞自己,祖冲高兴之余,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伤感,不觉有点痴了。
“祖将军?”
“啊!对不起,军师,末将失礼了。”
“祖将军看似心中有事?”
祖冲的面红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敏微笑了一下,正欲转身离去,祖冲却在众军之前突然大声说:“军师!”
“嗯!”小敏回头,目光中露出一点迟疑,士兵们更是平息静气。
“军……军师……祖某不,末将……想……想请军师知道,不论军师将来到哪里,末将一定……一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军师……”校场上一片肃穆。
“还有太子……”小敏一扬眉。
“对!当然,呵呵!”祖冲一拍自己的头。
“以祖将军的人材,富贵权势垂手可得,却倾尽家财,到这荒外之地……”
“不!不!军师莫要这样说,况且大月城也正在西域崛起……”
“这不过是一隅之地,棋盘中的一个小角,祖将军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但太子所谋者,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虽然前路遥远,而且茫无头绪,但是有祖将军相伴,将来不论成败,亦不枉此青春之志。人生路上,有相知如此,太子与某,于愿已足矣!”小敏双眼泛着泪光。
祖冲真的痴 了,看着小敏转身离去。消失在肃立的士兵身后。
太子与你,真的会在这人生路上相伴到老吗?我祖冲也一定会默默地守在你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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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我又死不去啦!
“将大冰放到马上,他虽然死了,但我还是要带他出去,绝不让他给这里的马蹄践踏。”
“你疯了么?”无忧终于回过神来,厉声尖叫:“你要走便走,先放了我!还顾着这尸体!”
司马旦大怒:“牛田,给我封住她的口!”
牛田真的将无忧抱到自己马上,让她坐在身前,用手掩住了她的口。
“放……嗯……嗯……”无忧说不出话。
“别吵,我穿着神甲,这样你背后一定不会中箭,前面我用盾挡着,你最好别再乱动!”
如果牛田腾不出手拿盾,大概前面射来的箭会射死自己,无忧知道厉害,登时不敢作声。
宇文必在鲜卑 人中排众而出:“太子要返回大月,我们不会强留,请将可敦留下,否则大汗怪罪,我们宇文鲜卑可承受不起!”
无忧怒道:“放屁,他们不会相信你这鬼话!我现在带他们去找大汗,他有新的计策,一定会夺得大月。”
宇文必沉吟了一下,“可敦的话我不敢不信,但不知喀饭会否相信。”
“只要你们相信,我去和他说,你初来乍到,当日又是我劝大汗收留你们,你放心,只要我这可敦仍在,一定会提拔你们的。”
宇文必见可敦肯承担给司马旦逃走的责任,早就乐于推卸责任,现在社伦回汗庭争霸,还没有最后成功,自己可先保存实力。
高车族人却不这样想。
这里本就是高车人和悦般人争夺的草原,现在悦般人给打败了往西退去,但如他们觉得高车人现在管理不了场面,便很可能会卷土重来,社伦更会大发脾气。
无忧对司马旦说:“喀饭那家伙不会放我们走的,你不如让我到他帐里说服他。”
牛田用手按住无忧:“老实点,我们不会信你的!”
无忧看着司马旦,“现在我们又在一条船上,这样你也不信我?即使我失败了,你还不是要打出去?试一试又何妨?我可以发血誓!”
血卫发的誓是以血涂面,这种誓在草原上没有人敢不尊重。
司马旦心里迟疑,牛田敢怒而不敢言,却死命向司马旦打眼色,希望他不相信无忧。
无忧见司马旦心动,还想再说,远处却传来另一个声音:“可敦要见大汗,我们可以护送,我谅喀饭不敢阻止。”
众人一看,见是另一个年青的鲜卑领袖,名叫拓拔珪,乃是拓拔鲜卑的领袖。
无忧大喜,“如果得将军送我们出去,大晋也会感激拓拔族的。”
宇文必眉头一皱,但心想这时有人背起责任最好,不必自己向社伦多废唇舌。
司马旦心中狐疑,拓拔珪却朗声大笑,“太子在战场上纵横尚且不惊,又何惧跟我们离开这里呢?”这时他身后的人愈来愈多,这拓拔族的人衣着比宇文族的粗陋不知多少,也更具彪悍之气,但拓拔珪竟然用晋语与司马旦对话,极为流利。
司马旦点头,“既得拓拔族长保护,我何惧之有?族长请带路!”
这时,一名高车人派到这里的探子要转身离开,拓拔珪身后闪出一名青年,弯弓一射,那探子的皮盔应声而被射飞,吓得翻跌下马。
司马旦认出是当初射伤自己右手的人,大冰叫他哲别,即“神射手”的意思,想不到是拓拔的人,想来当初也可能是手下留情。
高车人并没有驻扎在这里,拓拔珪带着司马旦一行人绕过宇文鲜卑的地盘,进入自己的营地,却不离开,而是突然翻身下马。
司马旦正不知他作何居心,他已走到司马旦面前,突然下跪,“太子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司马旦一惊,忙翻身下马:“族长何行此大礼?”
拓拔珪俯身不起,“当年家祖曾为晋破虏将军,后受奸人所害,才流落塞外,家祖每恨奸臣当道,并不敢再内附中原,当日太子在靠洼帐内杀到帐外,不只是我,这里的一些可敦的血卫都亲眼目睹,今日终于有机会与太子一叙了。”
“岂敢!岂敢!这里并非晋地,尔等也没有食晋的俸禄久矣,族长快请平身。”
拓拔珪这才站了起来。
好家伙,比司马旦足高出大半个头,修长彪悍之余,英俊的脸便使人过目不忘,司马旦不由生出亲近之心。
拓拔珪又抱拳:“太子,我们族中之人,多有佩服太子英雄无敌的,当日又助社伦缶败秃发族,本来这数日内,便要去救太子的,想不到他们还是困不住太子。”
“快放我下来!”无忧怒骂牛田的声音传来,司马旦还没有反应,拓拔珪却已下令:“且慢,还是到接近社伦大汗时才将可敦交给血卫吧!这样对双方都更为安全。”
司马旦不禁佩服,“对!这样才打不起来,双方都更为安全了。”
当下拓拔珪邀请司马旦停留一个晚上,双方把酒言欢,司马旦心系大月城和小敏,如何肯留下?
“太子归心似箭,拓拔珪不敢强留,太子,那大月城弹丸之地,岂是圣人长留之所?何不将心腹 之士带走,胜过玉石俱焚?”
“族长,大月国民待我等如亲人,而且龙耳代表我为执政官,国王又是我的妻子,这样的人民,我当舍身以报之,如果要走,也一起走。”
“正是!太子,我在草原上听到传说,言太子是圣人降世,如果不是有着部落要照顾,一定会追随太子。”
“族长放心,社伦虽强,大月未必便会城破,他日相见,再把酒言欢,如何?”
“呵呵!太子快人快语,我有一提议,不知如何?”
“族长请说。”
“我与太子一见如故,如太子不弃,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司马旦大喜,当下二人撮土为香,并折箭发誓,为异姓兄弟。
拓拔带兵,立刻送司马旦离开,高车军队见拓拔族阵容庞大,剑拔弩张,也不来讨没趣,自派人向社伦报信。
如此走了三日三夜,拓拔珪才要引军而还,并带着无忧返回原地。
司马旦问拓拔珪,“兄不怕社伦问罪?’
“呵!无忧定会为我圆场,放心。我也可能会到大月,到时一定伺机帮助兄弟,不枉你叫我一声哥哥!呵呵!……”
无忧临别时私下拉司马旦到一角:“我知你仍然恼我,但我做的只是为了大晋,我一个弱女子,除了这些,仍能做什么?”
“……恼与不恼,难道公主在意?只……只希望以后在战场上不要碰上公主便好了!”
“知啦!所以我坚持……坚持不去大月城……”无忧欲言又止,“总之……总之小心。”
“……保重!”
“喂!小旦……我欠你的,一定会还……还有……一定不要信拓拔珪,这人狼眼鹰鼻,雄才大略,野心不比社伦小,我对男人的眼光不会错,若不是……若不是拓拔族现在还弱小,我无忧要挑谁,还真不一定……”无忧双眼放光,仿佛天下英雄莫不拜倒其裙下。
司马旦没有作声,心中不知到底是什么男人,才能填满无忧的野心。
于是司马旦二人急赶回大月,希望社伦还没有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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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道的一个小县之内,这天漫天飞雪,冬风在立春后仍然肆虐,人民都愁眉苦脸,躲在家里。
今年的庄稼处算是完了,哪有这样的鬼天气?人们忧心忡忡,仿佛世界末日。
一个小丐倒在路旁,路上没有人过去看望一眼,直至铺满了雪结为坚冰,才给人拖走。
王晨坐在一辆马车之上,在数百骑重装骑兵的保护下,辗碎了结为坚冰的尸体,直往保定而去。
小县官的接待极为奢华,吃不完的酒菜堆满了几十桌,美女如穿蝴蝶,有不少人得知王晨会在这里停歇,更不远千里而来,专为这一顿饭了不知多少“进场费”。
未来天子的候选人,举手投足,都引来满堂欢呼喝采,众人都唯恐王晨对自己印象不佳。
突然间,三个黑衣人闯进宴会大厅,王晨的贴身谋臣立刻引王晨跟随那三个黑衣人,到了大院内的另一个小屋之内。
“叔叔好!”王晨向屋内一个肥胖汉子拱手。
“呵呵!好侄儿!有失远迎!哈哈!长得愈来愈标致了!将来做了皇帝,万民看到,一定景仰不已……景仰不已……!哈哈!”赵侯桓武的声音响彻了小屋。
桓武王炳的母亲俱姓陈,刚好是一对很亲的姐妹,所以桓王二人自少便在长安熟谂,***架捣蛋,索性以兄弟相称,感情更胜同族兄弟,王晨虽只是表亲,但对桓武来说,很多亲侄儿他根本不记得名字。
这当然也是因为王晨的母亲——司马艳。
年少时的感情,也可累积成为争霸的本钱。
“父亲向叔叔问好,还有我母亲大人呢!”
“哈哈!大家都好!都好便好!来,坐下说话。”
“是!”
“侄子,你这次来,想必是为了皇长子之事……”
“叔叔……”
“你不用说,皇上严禁 外臣与官中的皇子联系,这是祖训,晨儿虽不姓司马,但路人皆知紫阳公主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又有皇后……现在皇后已有养子……总之,晨儿来这里,本来甚为不便,是你祖父要你来找我,在这种时候,自不会是为了谈家常了。”
“叔叔明见万里,小侄佩服。”
“晨儿啊!你现在已是个大人了,我望了多久,终于等到今天,你放心,你叔叔我一定会一如以往,倾尽全力支持你。”
“听说……叔叔曾派人刺杀太子?”
“咦?太子?晨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呢!”
“叔叔还说支持侄儿,连这事也瞒着侄儿。”
“哪里?有些事情……知了不好!何不置身事外?我什么也不知啊!呵呵!”
“呵呵!”
“晨儿,这次你来,不是来质问这事罢?”
“叔叔……如果有些未完之事,小侄想用行动来支持叔叔,父亲说……毕竟……也是支持我们自己呢……”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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