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动打头的,而且也没人苛责,剩下的女子也都纷纷说出了余朗的行踪。
“妾室碧荷,家住白云胡同,余朗这几日一直没来过……”
“妾身洛楚,家住桃花巷,余朗前天中午来过一趟,说是让妾身给他做个精致些的荷包,要装重要的东西,不过妾身的荷包还没有做好,他就,就没了。”
“我是安然,家住三柳巷,余朗三日前来过我这里,那时候眉飞色舞,说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以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让我小心伺候,以后要是迎娶了大家之女,就让我进门做个正正经经的妾室。”
“余朗也说过这个!他还说自己如今已是状元,日后的婚事自然会更上一层楼,还说以后若是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夫人,也让我去做小……”
本来大家在正常讲述自己的身份,但是在听见余朗惯用的说辞之后忍不住加入其中,越来越多的消息被说了出来,九阙听的津津有味。
不过余朗是真渣啊,养着九个漂亮姐姐,还惦记着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小姐呢?不过,人家既然出身好,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年纪这么大的他呢?这对自己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
九阙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直接就说了出来,那个叫拂柳的姑娘倒是为他解了惑。
“有一次余朗喝醉酒,说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女子被娇养的天真愚蠢,只要对他略好些,总会对自己倾心。而且他还是状元,那些一直在闺阁之中的女子又怎能抵挡得了?”
“再不济……”
说到这里,拂柳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有些迟疑。毕竟面前这位姑娘看起来就出身很好,甚至可以被陛下任命出来差案子,这可是自从新朝建立都没有出现过的事啊!那些话对一个姑娘来说,确实太过分了些。
没想到应九阙却十分坦然。
“余朗是不是还说过,再不济,也能用用手段,骗得那些天真稚嫩的姑娘没了清白。对那些权贵世家的女子来说,名声清白极为重要,到时候为了自己不被清算,总会想法子逼着家里同意下嫁给自己?”
九个各有千秋的女子呆呆的看着九阙,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大,怎么就看的这么透彻?竟让她们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最后也只得点了点头。
“他,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拂柳顿了顿,没说自己当初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恶心。余朗长得一表人才,要不然也不会哄了那么多女子信任。再加上识文断字,又增添了一种独有的斯文气质。但是再好的皮囊在说起这种算计的时候,也显得阴狠毒辣。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算计起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姑娘竟然如此不遗余力,实在是叫人胆寒。
可让拂柳感到无力的是,她只是一个外室,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更别说帮别人了。
“除此之外,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实在是,余朗出去干什么,一般也不会跟我们说。因为他经常说一句话……”
金花突然接口。
“他是不是说,‘女子无才就是德’?还让我们少打听?”
“对!他总是说,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就该乖乖待在内宅,做好饭菜,侍奉夫君,柔顺贤惠,才是女子本性。”
应九阙直接一口干吐沫喷出来。
“我呸!”
“还敢曲解老祖宗的意思,亏他还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状元!”
不仅仅是老皇帝,就连九阙自己都开始怀疑,余朗这状元来的是不是有水分?这种人品的人也能做状元,真是奇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礼部的人如何仔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余朗这么会伪装,就算抛弃当初的爱人也能把自己说的莲花一样洁白,哄骗一下其他人那不是轻而易举?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九阙干脆点了点。
“不知几位姐姐有没有见他平日里服食丹药?”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九阙还没来得及失望,就看见金花略有些犹豫迟疑,顿时来了兴致。
“金花姐姐可有发现?”
“我倒是见他吃过药,但不知道是不是丹药,因为他说那是补身体的草药,因为不方便随身携带,所以才制成了丸子。我闻着,确实有股草药味儿。”
谢明尘在一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那丹药里确实加入了大量药材,补气益血,但,里面还有其他东西。”
这里人多嘴杂,谢明尘没有多说,不过应九阙也瞬间明白,这是里面添了其他致命的玩意儿。不会真是朱砂水银吧?
不过这玩意儿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就在九阙思考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原来是看起来身体不怎么样的拂柳,这会儿忍不住一阵呛咳,而且原本白皙的脸蛋这会儿也变得绯红,充血,甚至还有些喘不上气。
那些女孩子们顿时一阵惊呼,离得最近的金花芸娘顺手就扶住了弱柳扶风的拂柳,一人轻拍她的脊背,一人顺手拿了一杯茶准备让她喘匀了气喝。
当察觉不对之际,芸娘僵硬转头,就看见了应九阙好奇的目光。
“你们,还挺熟?”
余朗有这本事?能让自己的外室们和睦相处?不过,她们之前不是说根本不熟悉吗?
“我,我们只是,看她有些辛苦,所以顺手帮一把罢了。”
“就是,怎么说我们都是余朗的外室,总有一份情分在,如今他不在了,我们也没别个亲人,彼此就是最大的亲人了。”
看着金花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九阙笑眯眯的,看起来不太正派。
“知道知道,就是姐妹情深嘛。不过拂柳姐姐,你是身体不好?要不要让我们谢太医给你看看?他可是太医院出身,别看年纪小点儿,那医术可是一等一的棒!”
平复下来之后的拂柳摇了摇头。
“久病成医,妾身从小就身子不好,这是胎里带来的弱症,这小半辈子,药吃了一箩筐,病还是半分没好。谢太医那是给天潢贵胄看病的,我只是个小小的外室,没的让谢太医为难。”
喘了口气,拂柳接着说。
“方才是突然情急,想起之前余朗吃药的时候,不小心拉了一颗在家里,这才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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