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点点头,目光复杂的看了江垂云一眼。
江垂云心里也不舒服,轻声的喊她:“姐……”
江倚青皱着眉,脸撇向一边,显然是风尘仆仆赶来的,额角的发丝垂在脸侧,她抬起手将其敛到耳后,声音也冷冰冰的:“你别叫我姐,我应该叫你哥。”
江垂云个子高,长手长脚的缩在塑料凳上,垂着头看地。
这时饺子和豆腐也上来了。
江倚青把盘子推到他面前,又从一旁的竹筒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他:“吃吧。”
江垂云从凌晨到现在没吃一口饭,也是饿了,很快把饺子和豆腐吃完了。
江倚青又问服务员要了一大碗饺子汤,江垂云喝了几口,只听见江倚青说:“你可能不记得,咱爸吃饺子最爱喝饺子汤了。”
江垂云面色有点懊丧,他捏着碗沿,低声说:“对不起,姐。”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江倚青总是笑意盈盈的,难得有板着脸这么严肃的时候,她的声音很低,却满是怒气:“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断送了你的前程。”
“你高考完,想刺激,想疯,我理解,江垂云,你打小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今天这事我不会跟妈说,我也不会再提。”
江倚青从塑料凳子上起身,去柜台结完帐,拍了拍江垂云的肩膀:“走吧,回家,别哭丧个脸。”
回去两人坐的大巴。
摇摇晃晃中江垂云倚靠在座位上睡着了,江倚青看着窗外渐渐浓稠起来的夜色,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摆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姐弟俩回到店里时,宋慈正在柜台后面轻轻的捶着膝盖,这是由于长期透析引发的关节疾病。
她撑着大腿站起身来,看着江垂云念叨:“去哪里了,搞得衣服都皱皱巴巴的,不是说去同学家玩了么。”
江垂云闷声说:“妈,我没事,”
江倚青在后头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赶快上楼,又接上了话茬:“他没事,可能跟同学闹来着,衣服都扯皱了。”说着将餐桌上几只脏碗收回厨房:“妈,今天脚上的膏药敷过了没?”
自从上次不慎摔伤之后,宋慈的腿脚大不如前,需要每天中午伤处敷药缓解疼痛,活血化瘀。
宋慈点点头:“敷过了,敷过了,倒是我今天去医院,碰见你阿姨,她还问起你跟那小许的事来。你也别老操心我,自己的事情也得上上心。”
江倚青说:“妈,我知道了。”
宋慈看着女儿,停了一会继续说:“那许家小子你要是看不上,就让你阿姨再给你介绍一个,我宝贝女儿这模样,什么样的找不到。”
江倚青一边洗碗,嘴上制止:“不用,妈。”
“不用?”
“真不用,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江倚青将碗筷洗净,叠成一摞摆进橱柜里头,从厨房出来时带着一张湿抹布,将桌子擦拭干净。
收拾完厨房,江倚青扶着宋慈上楼,走到三楼拐角,才发现角落里站着道人影。
是江垂云。
江倚青打开门,江垂云也跟在她后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
江垂云走到她跟里,展开手,是一卷红色的钞票。
江倚青疑惑的问:“哪里来的?”
江垂云绷着脸,小声说:“这是我赢来的。”
听到这话江倚青心下一惊:“赌博赢来的?”
江垂云点点头:“我知道妈妈的病需要钱,换肾也要钱,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我数学好,基本没输过。”
“听你这口气挺骄傲啊。”
“没。”江垂云摇摇头:“我以后不会再碰了,你放心。”
见江倚青不说话,他便把那卷钱搁在了书桌上,转身走了。
江倚青靠在书桌上,闭上眼睛,疲倦的叹了一声长长的气。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看见温璃的名字。
她猛然回神。
她们约了一起吃晚餐。
她忙将电话接通,搁在耳边。
“姐姐。”小孩的声音清洌,却又很柔软:“家里还好么?”
“还好。”江倚青的声音透露着疲惫:“你怎么知道的?”
“你店里的同事跟我说的。”
“对不起,小朋友。”
江倚青走了几步,靠坐在矮沙发上,出神地看着天窗,那里圈着一方浓浓的夜色。
温璃在电话那头问:“吃饭了没?”
“忙了一下午,没工夫吃了,正好减肥了。”
温璃的声音有些闷,像是在什么小空间里头,伴随着嘎哒咯哒的声音。
江倚青闭着眼睛,听了一会,任凭那股声音在脑子里冲撞,嘴角微扬起了一些。
江倚青问:“你在开车?”
温璃:“嗯”
“你在宛禾街是么?”江倚青口气笃定:“有轮胎压砖石路的声音。”
“姐姐听力真好。”
温璃此时正开到江倚青家门口,她轻轻的按了声喇叭,那道声响先是从天窗里头透过来,又从手机头传来。
江倚青仰着头躺在矮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声音:“现在还有胃口么,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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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探班
回到南镇影视城的出租屋,明澈先是将屋子环视了一圈,这里只有她和晓晓两个人住,八十多平米,两室一厅一卫的布局,在同档次的明星中,已经算是住的比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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