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商。
这几日,他一直过得心惊胆颤。
没办法,被一位灵能者盯上,任谁都不会心里安稳的。
“我这项上人头还真是值钱。”
“竟然有人愿意悬赏八亿杀我。”
“哼。”
“别让我知道悬赏之人是谁,否则……”
他目光陡然变得阴沉无比。
这几日,王商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事情,绝对不外出。
要么视频会议。
要么把人喊到家里开会、吩咐事情。
总之,想尽办法不离开房间。
“国家层面也在寻找幕后之人。”
一旁,王权智开口说道:“一旦找到,无需伯父出手,国家也会将其绳之以法。”
在这个特殊时期。
王商对国家来说,尤其是对赵国辉来说,颇为重要,决不能有事!
谁要想让王商有事,就是在跟赵国辉,在跟国家作对!
势必要受到惩罚的!
“嗯。”
“这次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因为对方是公司的甲方,大客户,我们要签署一个很大的合同,所以……麻烦你们了。”
王商冲着王权智和他身旁的钱一浩点了点头,一脸歉意地说道。
“无妨。”
钱一浩摆了摆手,说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赵国辉对王商的生命安全很看重,不仅派王权智守在其身旁,此次更是派来了钱一浩!
要知道,钱一浩多次参与了迷雾事件。
体质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更关键的是,他的背景很大,家族想方设法地帮他弄到了一份‘资源’,顺利突破至一品灵能境。
再加上丰富的战斗经验、对军中搏杀术的精通和对枪械的如臂指使,他此时此刻的战力……
极其惊人。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钱一浩之所以能够得到那份‘资源’,跟夏语也有几分关系。
因为钱家的势力极大,家族内部有很多子弟,其中不乏有身体天赋比钱一浩还要好的,可是……
钱一浩是赵国辉的得力助手,而赵国辉又能从‘神秘人’那里得知下次迷雾事件的具体信息,从而保证可以参与到每次迷雾事件当中,也能保证每次参与期间,不会有什么危险。
也就是说,钱一浩可以‘无生命危险的成长起来’!
天才,成长不起来,什么用都没有。
只有成长起来的天才,才能为家族带来丰厚的回报!
这是钱家将资源倾斜在钱一浩身上的重要原因。
此外。
还有一个原因:钱一浩能为钱家多争取一些参与迷雾事件的名额,在这方面钱家还要依仗钱一浩!
“那就麻烦您了。”
看到钱一浩如此自信,王商心安不已。
想到钱一浩能单手举起数百斤的重物,能够平地跳起三米多,直接站在篮框上……王权智眼中浮现一抹羡慕之色。
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非人!
如果自己能够得到一份‘资源’,突破至一品灵能境,是不是就可以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个人?
是不是就可以追上夏语了?
“走吧。”
众人下楼。
“队长,车子和司机都检查完毕,没有任何问题。”
“嗯,出发!”
“轰。”
……
车队出发。
为了保证王商家人的安全,这里的防卫力量并没有撤,连王权智都是留了下来。
这次保护王商的,是钱一浩亲自率领的特战队,一共二十余人,全都是参与过迷雾事件的战士,众人分别坐在六辆车当中,将王商的车护在中间。
王商的车虽然没有更换成军方用车,但是王商比较有钱,车子也是专门定制的,防弹和防撞等功能的系数都是拉满。
而且,钱一浩还和王商坐在同一辆车的后排。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狙击手在直升机上守护。
可谓是严防死守!
路上。
钱一浩看似神情随意,实则目光锐利,全身紧绷。
很快。
车队顺利地来到了阳市的河大桥上。
钱一浩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脑海中浮现关于此人的介绍:周全,53岁,给王商开了三十年的车。
性格沉稳。
家庭美满。
从王商只是王家的一个‘小人物’时,就跟着王商了,一直都很珍惜这份工作,这些年也一直兢兢业业。
三十年来,从未出过一次事故。
原本,钱一浩是打算连这个司机都换掉的,可是王商一再保证对方没有问题,他这才作罢。
“倒是个老手。”
一路上的观察,钱一浩对周全的开车技术有了初步的判断:“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移开目光,再度看向四周。
而也是在此时。
周全瞥了一眼中央后视镜,目光扫过四周,很快便是锁定了前方不远处防撞墙上挂着的一个看起来像是高压锅一样的东西,他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挣扎之色。
“嗯?”
“那是什么?”
钱一浩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战士,一眼便是察觉到了那不该出现在防撞墙上的高压锅,第一时间命令道:“右打方向盘,远离它!”
下一刻。
“轰隆!”
一道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高压锅骤然爆开。
防撞墙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缺口。
紧接着。
刹车声、撞击声纷纷响起。
周全猛地一个加速,竟是精准地从缺口位置飞出。
落向河之中。
“你……”
钱一浩心思电转,瞬间意识到这位名叫周全的司机有问题,可是此刻纠结这一点已然没用了。
“一会你别乱抓我,我会抓着你,不会让你淹死的。”
他迅速脱掉身上不利于游泳的衣物,一边冲着王商喊,一边准备打开车门。
可惜。
车门已然被锁死。
“哒哒哒。”
钱一浩也不废话,直接开枪。
河大桥下方。
“啧啧。”
萨姆·奥德赛正穿着泳衣,在河里仰泳,他很是惬意地看着这一幕,还出声点评道:“这个周全的开车技术真不错。”
“炸药炸出来的缺口并不大,他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精准地从缺口处开下来。”
“嗯?”
“打开了车门?这个护佑王商的战士有两把刷子。”
“看来,还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啊。”
说完,他直接潜入水中。
随后。
“噗通。”
王商所在的车子,也是重重跌进水中,却并未溅起太大的水,因为车子是头朝下,斜着入水的,受力面积很小。
与此同时。
河大桥上,一直远远跟在王商车队后方的夏语,猛地一个急刹,迅速推开车门,看向下方。
只看到车子落水位置泛起的阵阵波纹。
她的眉头皱起:“买通司机,撞入河里,淹死王商?”
即便王商不会水,钱一浩也会水吧?
想要淹死王商,有些不现实。
所以……
萨姆·奥德赛一定会亲自动手!
而且,如果想要逃离,最好是在水下动手!
“只能靠钱一浩了。”
夏语没有出手。
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不得不说,萨姆·奥德赛的计划很周密,不过……说到底也是钱一浩和王商不够小心导致的。
当然。
只有千日为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也怪不得钱一浩和王商。
一分钟后。
钱一浩和王商浮出水面。
两人全都是浑身浴血。
钱一浩的状态很差,王商则是不知死活,漂浮在水面之上。
“跑了。”
夏语没有去管这两人的情况,而是看向四周,找寻萨姆·奥德赛可能在的位置。
萨姆·奥德赛一定不会停留太久,他出手的时间就是水下的那两分钟。
无论成败,都必须离开。
否则,他必死无疑。
因为,军方已然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十秒左右。
“找到你了!”
夏语注意到,距离钱一浩和王商大概二十几米的位置,出现了一道道波纹,却不见人影。
这些波纹很不正常。
突然出现。
而且,运行轨迹和周围的波纹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现如今的视力远超常人,又是第一时间找寻,再加上一点运气,恐怕她很难在这么大的河面当中、这么多的波纹当中、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找到疑似萨姆·奥德赛的位置。
视线跟随。
很快便是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因为……
每隔一分钟左右的时候,在大概一百米的距离就会出现新的波纹。
很突兀。
“终于找到你了。”
夏语此时想的是,该怎么靠近萨姆·奥德赛!
“每个人每天的异能持续时间有限。”
“所以萨姆·奥德赛一定不会改变游泳的方向,因为他的异能坚持不了那么久,那么……按照现在的轨迹,他应该会在那里上岸!”
“那里比较隐蔽!”
“无人经过。”
“而且刚巧能够规避直升机和桥上的视线!”
她瞬间便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测出了对方接下来的落脚点:“看来,萨姆·奥德赛早就计算好了逃跑的路线。”
“轰。”
不再迟疑,直接上车、一脚油门踩下。
驱车离去。
因为萨姆·奥德赛选取的上岸位置,她没办法直接抵达,需要绕行很长的路,所以她知道自己不能耽搁时间了!
一分钟。
两分钟。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运气不好的是。
她遇到了堵车!
大堵车!
看了一眼前方长长的车队,她眉头锁起,立刻下车……
“你好,我给你转五百块钱。”
“你能让我靠边插个队吗?我有急事。”
夏语果断下车,找到旁边行车道上的一辆又一辆车的司机,用金钱开道。
果然好使。
要知道,五百块钱……很多人一天都挣不了那么多,多等一会儿就能得到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同意?
足足撒出去了一万多块钱。
夏语终于成功超越一辆又一辆车,最后走的是公交专用车道,这才离开了堵车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
大概十分钟,又或者二十分钟。
她终于抵达了目标位置的附近。
靠边停车。
准备冲向岸边。
可是下一刻……
她脚步一顿,看见了不远处一连串的湿脚印。
很新鲜。
脚印存在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从我离开到现在,萨姆·奥德赛应该也已经上岸了。”
“这些脚印很可能是他留下来的!”
“嗖。”
想到这些,夏语也不废话,直接追了上去。
甚至没有去河岸边。
……
……
萨姆·奥德赛。
从河上来后,他的衣服湿透、身上和头发上还有很多的水,而且身体也开始出汗,于是……这些河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就这么顺着裤腿,流淌而下。
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湿脚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些保护王商的战士,应该也找不到这里。”
“等他们找到这里的时候,脚印也已经干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他这般想着,也就没有纠结这件事:“越快越好。”
脑海中开始回忆刚刚战斗的情形……
王商被他捅了三刀,连保护王商的那名厉害的战士都被他捅了一刀,如果不是自己被对方踹了一脚,他还能憋气。
可惜。
被踹了一脚后,他泄了一口气,导致憋气的时间大幅度下降,而且保护王商的那名战士又一副玩命的架势,他为了活命……犹豫一瞬,只能游泳离开。
所以。
“无法断定王商死没死。”
“希望那家伙不会运气这么好。”
萨姆·奥德赛并不懊恼,想起保护王商的那名战士展露出来的恐怖战力,他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自己拥有异能,又占了偷袭之机,还是在水下,他不仅伤不到王商……
反而会被当场射杀!
看到出租车,他刚想上前拦。
突然。
看到旁边饭店里,一位穿着厨师服的肥胖中年人,一脸凶相,冲着自己的父亲大喊:“滚蛋,谁爱养你谁养你,我不养了。”
“天天就知道吃吃吃,肉有那么好吃吗?”
“真是服了。”
“滚!”
他唾沫星子乱飞,甚至挥舞着手中的铲子,看起来随时可能将铲子砸到自己父亲身上一般。
他的父亲干瘦如柴,许是饿坏了,踉跄着摔倒在地,一脸畏惧地哭着离开。
见状。
本打算坐车离开的萨姆·奥德赛,脚步一顿,目光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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