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哥!”
来不及传输过去的担忧声在小屋里回响。
徐思明安抚的拍了拍纪晚晚的肩:“相信凯哥,他可是咱们基地最强的格斗家,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但通过对讲机传来的丧尸吼叫声如此之近,纪晚晚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垂眸看着对讲机,握着的手不自觉紧了些:“如此最好…”
……
另一边,江城最富饶的御江城别墅区内。
掐断对讲机后,周凯将挣脱绳子正疯狂扑向自己的丧尸一脚踹飞。
丧尸狠狠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明明摔断了一条腿,却还是顽强的站了起来,吼叫着再次扑向周凯。
后者平静的捡起绳子,灵活的绕到丧尸身后,动作迅速的将丧尸再一次捆了起来。
将丧尸捆结实后,他疲惫的坐在了丧尸对面,从床单上扯下一截碎布,将自己刚刚捆丧尸时,不慎被尖锐碎玻璃划伤而血流不止的小臂层层缠绕。
看着面前狂叫不止的丧尸,周凯眼底是刻骨的冷意。
尽管丧尸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凳子上,但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伸长了脖子对着周凯吼叫。
阵阵腥臭扑面而来,周凯恍若未闻。
绑好了手臂,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丧尸,记忆中那个花心暴躁的人此刻早已面目全非,可他依旧能将这张脸和记忆中男人成熟深邃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倏地,他自嘲的扯了下嘴角:“爸,我来履行承诺了…”
记忆不自觉回到十一年前,那时他还在上高中。
住校的他接到管家的电话,骤然听闻了母亲抱着妹妹跳楼的消息。
匆匆忙忙回到家,他只看到母亲和妹妹冰冷的尸体。
那一天,他小姨哭红了眼,可眼底那一抹得逞的快意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为了掩盖父亲出轨自己小姨子并逼死妻子的丑闻,母亲的死被父亲压了下来,只对外谎称母亲是生了急病。
母亲过世不满一年,父亲就以小姨与母亲相似以及稳固两家情谊为由,将小姨娶过门。
父亲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可他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小姨进门的那天,正是母亲和妹妹过世一周年的日子。
那天,他没有出席父亲的婚礼,而是在母亲的墓前坐了一天。
他知道,逝者已逝,但他不甘心就这样看着母亲和妹妹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像一片羽毛掉进水里,甚至掀不起一点波澜。
他说父亲欠母亲一个道歉,父亲却怒斥他愚蠢,说他忤逆不孝。
从那时起,他便对母亲许下承诺,一定要让那个人渣亲自来她的墓前给她和妹妹道歉。
婚礼过后,他选择了出国留学,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丰满自己的羽翼。
这些年,他凭借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将父亲手中的产业蚕食,将其转变成自己手中的产业。
外人只当周家继承人能干,周董早早的就将自己手下的产业交给了儿子打理。
每当看到父亲心中有怨却畏惧他的手腕而笑着隐忍时,他的心里便会觉得无比畅快。
可就算他做的再多,母亲和妹妹也回不来了。
连城的新水生态度假村是最后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获得签批文书,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也是他打算带着父亲去母亲面前道歉的时候。
可谁知道,项目签批完成的当天,末世就到了。
他一度觉得可笑,甚至怀疑是不是老天冥冥之中在戏耍他,在他努力了十年,即将成功的时候,让他的所有()
努力都成为了笑话。
可他是谁,他是从不服输的周凯!
即便末世到来,他的一切都要重头开始,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要变强,要变得很强,强到可以不用再畏惧所有,哪怕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也能在这个末世里活的很好。
所幸,他做到了。
脑海中不期然想起了纪晚晚,那个看起来总是冷冷淡淡却心怀善念、满腔热血的小姑娘。
是她让他在这个末世里找到了希望,也是她给了自己成长的机会。
如果当初纪晚晚没有同意他加入小分队,想来今日他也没有机会来江城履行自己的诺言。
“吼!!!”
思绪渐渐回到现实,耳边的吼叫声再度清晰起来。
周凯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妈,等天亮了,我就带着这个罪人来看你…”
……
小憩了一会,天刚蒙蒙亮,纪晚晚和徐思明就被嘈杂的声音吵醒。
看到避难所内已经有人开始活动,纪晚晚揉了揉眉心,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真够早的…
在基地有吃有喝没觉得,现在看来,这才是普通幸存者该有的生活状态。
没一会,太阳升起,避难所内开始放饭,为了不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纪晚晚和徐思明也一起去了打饭处排队。
到了地方,纪晚晚看到前来排队的人手中似乎都拿着饭票一样的东西,便向身边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大姐询问:“姐,我是昨天晚上刚来的,不太懂避难所里的规矩,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手里拿的都是什么?”
那大姐奇怪的看了纪晚晚一眼:“带你们来的人没跟你们说嘛?”
她摊开掌心,里面握着的是一张写有数字2的彩印纸,纸张上还印有救赎避难所几个字样。
“这是避难所内的货币,在避难所内,所有的物资都是要花钱买的。”大姐只给纪晚晚看了一眼,就又收回手,小心的把钱握紧:“没有钱可什么都做不了哦。”
不管在哪里,获取物资都需要付出代价,这一点纪晚晚自然懂。
她问到:“那要怎样才能获得这种货币呢?”
大姐见前面的队伍动了,便跟着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那获取的办法可多了,就比如我,我是靠养鸡获取货币,养50只鸡一天5块钱,哎哟,到我了!”
排到了大姐,她立马撇下了纪晚晚:“那个,大妹子啊,具体的你可以问问昨天带你回来的人,我还有事,就不和你说啦。”
大姐走的干脆,纪晚晚客气的点了点头:“姐你忙吧。”
看着大姐走远,纪晚晚翁了下嘴角。
看来,想随大流是不可能了。
正准备回小土屋,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纪姑娘,徐兄弟,早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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