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宰相府里后,没有一个人安慰她,甚至还被顾南湘添油加醋,激得顾士杰命人狠狠打了她板子,在床榻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
顾九龄看着拿乔作样的李松月,冷冷笑了出来。
李松月身边的女子倒是微微愣怔了一下,若是以往按照顾九龄的性格,她们已经这般说了,她定是会起身辩驳几句,不想此时的顾九龄靠在了萧胤的身边淡定从容。
顾九龄无视那些傻叉们咄咄逼人的目光,吃了果子,端起了茶盏饮下一口温茶,那茶汤在嘴巴里咕噜了一圈才吞咽了下去。
她盯着李松月,舌头在脸颊上顶了顶,唇角溢出来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那视线冰冷又嚣张。
萧胤轻笑了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顾九龄凑到萧胤面前低声道:“王爷,妾身活动活动舌头,一会儿你且看我怎么骂死那帮贱人!”
果然顾九龄的姿态激怒了李松月那边的人。
一个黄衫女子站了起来冲顾九龄笑道:“哟!顾家大小姐今儿也来了,只记得去年顾家大小姐…………”
四周的人顿时朝着顾九龄纷纷投来了鄙夷的视线。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顾九龄轻声笑了出来。
萧胤本来端着茶盏,此番听顾九龄这么一说,竟是愣在了那里,若是他耳朵没毛病得话,他的爱妃这是在赋诗骂人?
不光是萧胤,四周的人本来具是在看睿王府的笑话,不想听了顾九龄丢出来这么一句,一个个顿时傻眼了。
虽然是骂人的话,不过这诗句押韵对仗,上佳之句。
那个黄衫女子一下子愣在那里,脸色瞬间发白。
一旁的青衫女子将她拉着坐了下来,随后起身笑道:“不曾想睿王妃居然会作诗,以前我们都不晓得呢?这是找了谁代写的啊?”
顾九龄仰起头饮尽杯中茶,那架势倒是带着万分的豪迈。
她好得也是个博士,虽然选了医学,可是医学院很难考的,需要冲过高考的独木桥才行。
书本上那些诗词歌赋她每天早自习都会背诵,以为她白背了那么多?
“白鹭亦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
你们就是一群白莲花!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你们这一群无中生有的无耻小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贱人!都死一边儿去吧!
……
顾九龄喝一口茶背一句,吃一个果子背一句,嗑着瓜子儿,依着萧胤的肩膀也要骂上一句。
四周的人一开始脸上还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意思,不想顾九龄文思泉涌,频出金句,四周的那些文士们越听越不对劲儿,有的人开始找来纸笔摘抄。
这些诗词造诣颇深,便是正位上坐着的温先生都脸色微微一怔,视线朝着顾九龄这边转了过来。
那个被怼了的青衫女子,顿时脸上血色全无,到头来竟是她做了小丑。
毕竟顾九龄说的这些诗词,估计温先生都不一定能写得出来,这找谁抄去?
分明就是人家顾家大小姐自己写出来的。
风向顿时转了,四周那些人看向顾九龄的眼神由之前的鄙夷轻蔑,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太子萧霆死死盯着侃侃而谈的顾九龄,每一句诗都是那般的尖锐,却又才华横溢。
萧胤早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向身边女人的视线深邃复杂了起来。
她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怎么每一次都能给他惊喜?
一个清丽的声音从顾九龄近处传来:“顾大小姐果然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不像某些人只会纠集一群乌合之众,乱嚼别人的舌根子。”
“明明与山野长舌妇人一样,还要装个清高淡雅,恶不恶心?”
“你说谁呢?”那个黄衫女子顿时蹦了起来,全然没有了一丝端庄。
顾九龄看向帮她说话的女子,一袭明艳的鹅黄色裙衫,容色艳丽,那张小嘴儿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喜欢。
再仔细一瞧,竟然是安国公府嫡女林如君。
顾九龄冲她笑着道了一声谢,林如君对上顾九龄的视线反而眸色平和了不少,没有那么犀利,回了一个不亢不卑的笑容。
李松月现在坐不住了,明显今儿这一局她被顾九龄按在地上羞辱,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缓缓起身冲顾九龄福了福,冷冷道:“睿王妃才华委实令人惊艳,不如我们对对子如何?”
四周顿时屏住了呼吸,上京第一才女这是点名要比试了。
顾九龄缓缓坐了下来,扬起下巴,甚至故意扬得比李松月还要高一分。
“不比!你自个儿玩儿吧!”
李松月脸色瞬间变了,眼神微微发冷:“睿王妃输不起吗?”
顾九龄轻嗤了一声:“不,是你不配!”
啊!四周一阵惊呼!
“你!”李松月脸上一贯镇定从容的表情终于裂开了缝隙,咬着牙道:“方才睿王妃不是很厉害嘛!难道怕了不成!”
不怕啊!顾九龄暗道主要是老娘高考那会儿几乎不考对对子啊!所以也没背!
“你说怕,便怕了吧!总之我瞧着你有些反胃,容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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