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裴赐的名字,还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裴赐其实差一点就叫做裴天赐来着,因为他那个傻白甜的妈在裴赐出生那段时间特别爱看民国狗血剧,而民国剧的男主,是个有九个都叫天赐。更离谱的是,他那个恋爱脑的爸,竟然真打算按照老婆取得名字上户口,这件事被奶奶给阻止了,指着鼻子骂他们做父母的不靠谱,但是看儿媳妇哭得梨花带雨,于是决定按照天赐万福的含义,就叫裴赐福了。
当时还在襁褓里的裴赐许是预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哭声,将他还在军区巡视的爷爷给哭了回来,在知道自家媳妇和儿子儿媳取的名字后,爷爷长久的沉默了,他开始怀疑自己还是不是那个家里文化程度最低的人。
最后作为话事人,爷爷拍板订下一个赐字,让嗷嗷待哺的裴赐避免了他被人耻笑的一生,以致于后来裴赐懂事后,每次给爷爷拜年时都是磕得最响的那一个。
但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以方不圆为首,从小到大都会亲切地称呼他为,天赐少爷。
“就你和宝矿来的,其他人呢?”
“你还想有谁,我是请假出来的,宝矿知道了非要跟着一起。”方不圆扶了扶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明天就出院了,何必今天过来跑一趟。”裴赐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后面。
“怕你深夜寂寞,这不过来陪宝矿过来嚎丧了吗?”方不圆剥开一瓣橘子,扔进了嘴里。
“就知道你们来看我笑话的。”裴赐无所谓的撇过头,不想看那个装得一本正经的家伙。
“不是我说,咱们的天赐少爷居然被一个小毛贼伤成这样,你以后怎么混啊。”方不圆继续打趣道。
“那就跟着你不圆少爷混呗。”裴赐随意比了个拱手礼。
“好说好说。”方不圆打开手机,很快就传出了游戏的声音。
“对了,说正经的,你帮我找个人呗,我们学校的,叫……时簌,是个女生。”
方不圆一听,游戏都顾不上打了。“不得了,什么情况,天赐少爷受个伤把情窍打通了,居然开始关注女生了,你不是一向视女孩子为洪水猛兽吗?”
“少胡说八道,你就帮我打听打听她在哪个班就行。”裴赐顿了一下,“是她救了我,我就单纯想回学校后好好谢谢人家。”
方不圆架起腿,身子向后靠,戏谑地看着她:“还真是挺巧的,这学期不是重新分班吗,刚好分过来的学生中,就有一个叫时簌的,还正好,就是个女孩。嘶,你说……”方不圆刻意拖长了尾声,意味深长地看着裴赐。
裴赐低下了头,喃喃说道:“这么巧吗?”
病房外。
单宏宇走向一同前来的郭恪,“可以走了。”他又看向守在病房外的裴赐父母。“裴先生裴太太,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麻烦你们了。”
裴劭伸出手,扬起一贯礼貌的微笑:“单警官言重了,是我们要谢谢你们,希望早日抓到那个凶手,让他绳之以法。”
单宏宇:“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宝矿还有犹豫要不要再跟着出去,就看见裴劭已经跟着送人出去了。
方莹慈爱地看向他,“真是难为你们了,这么晚还特意过来,宝矿,阿姨麻烦你个事,过几天阿赐就回学校上学了,你多帮忙看着点,别让他跟人起冲突,伤口万一又裂开了,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我们说他肯定又嫌我们唠叨。”
宝矿一听立刻拍着胸脯说道:“阿姨你放心,我肯定照看好赐哥,保证让他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
方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那就拜托了你,你真是个好孩子,有空来家里玩啊。”方莹突然想起什么,又急急忙忙进了病房。
“哎哟喂,差点忘了,儿子,你得把这个戴上。”方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布袋,将里面的一个红绳给裴赐戴上,郑重嘱咐道:“这可是妈特意去弘法寺求的,专门请主持开过光的,你可得戴好,人家主持说了,你这次血光之灾本来可以避过的,你的那块玉佩呢?”方莹查看了一下,玉佛果然不在,心有余悸地说道,“早说让你不要摘,就是不听话,主持都说了那块玉佛能帮你避过这次劫难的。你看看,我跟你说,这次不许再胡闹了,不准给我摘下来,不然我就跟你爸说,你知道后果的啊。”
裴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就迷信这些玩意,那主持一天啥也不干,就忙着开光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来接我出院吗,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天都黑了,访客时间早就过了,快走吧。”裴赐挥挥手把人全赶了出去,刚才方不圆把他游戏瘾给勾起来了,正好等人走了打一把。
“正好,不圆,宝矿,你们坐阿姨的车,我送你们回学校。”方莹又叮嘱了两句,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方不圆和杨宝矿离开。杨宝矿走之前又是哭天抹泪了好一通,被方不圆拍了一巴掌后终于老实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裴赐拍的,因为就是他示意的方不圆。
人都离开后,房间终于清净了。
裴赐摸着手腕的红绳发呆,脑子里还是刚才方不圆说的话,“……同班同学吗?”
想着昏迷前看到过的逆光身影,裴赐在入睡前,飘出一句呓语,轻不可闻。
“她怎么好像……叫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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